醫(yī)務(wù)人員散去后，于霏霏終于有了和紀南山說話的機會。
“你還好嗎？”于霏霏的聲音有些哽咽。
“還好。”紀南山看著于霏霏有些紅了的眼眶回答。
“怎么可能還好？”
“真的還好。”
紀南山給了于霏霏一個很溫柔很溫柔的笑，紀南山?jīng)]有騙她，他真的感覺還好，在聞到于霏霏身上香水味的那一刻他就認清了自己不過是在做一個名為“感覺剝奪”的實驗。即使后來眼罩被拿開他也僅僅只有一瞬間的不適應(yīng)，這一路能聽到醫(yī)生的詢問，看見一路的情況，還可以感受到小北的體溫，他漸漸開始恢復(fù)了理智。
紀南山確實比平常人恢復(fù)的快了些，可能和他長期在娛樂圈打拼有關(guān)系，圈里的每一個人都有異于常人的承受能力。小北剛辦完住院手續(xù)回來就又被紀南山指使著回酒店拿洗漱用品了，處女座的紀南山實在是忍受不了自己現(xiàn)在這幅邋遢的樣子。
于霏霏不知道該干什么可是又不想離開，只好怯怯地站在病床前。小北離開后病房又只剩下她和紀南山兩個人了。
“我一定要住院嗎？”紀南山主動打破了沉默。
“要的，剛從實驗室出來，我和樸蘭都覺得你應(yīng)該在醫(yī)院觀察兩天，等確定沒有后遺癥再離開比較合適。”
“好，那就聽醫(yī)生的吧。”
“嗯。”
又一次安靜了下來，于霏霏不自在地扭了兩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問：“你餓不餓，在實驗室都沒好好吃東西吧，要不要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不用，一會兒讓小北帶過來就好了，還是你餓了？”
今天的紀南山似乎格外溫柔，這是個體差異性嗎？好像還沒有實驗數(shù)據(jù)記錄過這個現(xiàn)象。
“沒有，我不餓。”
“那你能陪我聊聊嗎？”紀南山笑了笑。
“當然可以，聊什么？”
“你先找個地方坐下來。”
于霏霏找了個椅子坐在紀南山的床前，“你要跟我聊什么？聊劇本嗎？你感覺怎么樣，有幫助你理解角色嗎？”
“霏霏，我現(xiàn)在不想聊劇本。你跟我說說你的追星歷史吧，我想知道在粉絲眼里我是什么樣子的。”
“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練習生的一次舞臺競演上，那次你穿一個牛仔外套在舞臺上蹦蹦跳跳地唱著《夏天》，從舞臺這頭跑到那頭，笑的像個太陽，一點也不像是個練習生。”
“那像什么？”
“像個巨星。”
“那時候我還沒有出道吧。”
“是啊，就那一次舞臺，垂直入坑。”
“然后呢。”
“然后就開始投票啊，普通用戶只有一張票，VIP每天可以投三張，于是就充VIP，還逼著身邊所有的朋友一起給你投票幫你出道。你出道那天我還獎勵了自己一頓火鍋呢。”
“那還真是要感謝于編劇呢。”
“哈哈。”
于霏霏接著跟他講，后來紀南山越來越火，越來越多的人看到了他，紀南山不知道她有多自豪，他能以第一名的成績出道她也是有做貢獻的。再后來就是人紅是非多了，于霏霏看著他一路走來，磨平了身上的棱角，越來越穩(wěn)重，越來越溫柔。漸漸地那個在舞臺上意氣風發(fā)的小太陽不見了，他開始唱情歌，溫柔又深情。
“原來于編劇是喜歡我的舞臺啊，還算有眼光。”
“一開始也是因為顏值啦，后來就是舞臺粉了。圈里的姐妹們幾乎都和我一樣，不管一開始是因為什么入坑，到最后都會變成舞臺粉，你不知道你在舞臺上有多耀眼。而且后來你就不再是之前的那個元氣彈啦，你變得越來越溫柔，只有在舞臺上還有前幾年的影子。”
“我現(xiàn)在這樣不好？”
“不是不好啦，只是作為粉絲看著你這樣很心疼而已。”
“那于編劇更喜歡怎樣的我呢？”
“都喜歡，你什么樣我都喜歡。追星以后我才明白標準根本不是你喜歡什么類型的人，而是你喜歡的人是什么類型的罷了。”
紀南山聽著于霏霏的話笑得更溫柔了。
他什么樣子她都喜歡啊。
“你還記得你在演唱會上唱得那首《葡萄》嗎？當時你就像披著一身星光一樣出現(xiàn)在鏡頭里，那首歌現(xiàn)在還在我的收藏里，剛開始那陣子我真的是循環(huán)無數(shù)次。”
“記得。”
“你是不知道你的演唱會門票有多難搶，我可是提前十分鐘就守著搶票的頁面了，時間一到我就點進去了，可還是沒搶到，一秒就沒了。你不知道，因為沒搶到票我后悔了多久。”
這次紀南山笑出了聲，“那我下次爭取多辦幾場，好讓你可以多搶幾次，也多點機會。”
于霏霏的眼睛亮晶晶的，“還要開大一點，要十萬人的。”
“好。”
小北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他家老板看起來實在是溫柔的不像話。
“老板，衣服拿來了，你現(xiàn)在洗澡嗎？”
“嗯，現(xiàn)在洗。”
于霏霏聽到識趣的出去找樸蘭了。小北再一次怯生生的開口：“老板，你簽了對賭的，現(xiàn)在不太合適吧。”
“我知道，我有分寸。”說完紀南山就拿著衣服進了浴室，他當然知道自己簽了對賭，現(xiàn)在的確不合適戀愛，可到嘴的肥羊也不能讓她跑了。他可不想像實驗室里那個自己一樣，到頭來一無所有。他相信于霏霏的劇本，相信王導(dǎo)的能力，也相信自己。他一定可以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等拿到股份后，他就有資格做他想做的任何事了。
嬌蘭陣雨過后：德彪西鋼琴和弦的感覺，既酸楚又柔情似水，讓人不知所措。——《香水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