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義是申華中學初二四班的學生，平時不愛說話，尤其是對女生，一說話那臉就像紅屁股一樣，而且馬上變得結巴起來。所以平時經常聊的來的就三四個男同學。他有一個同學叫樂天，每天嘻嘻哈哈，不好好上學，而且有點小壞。

說起他倆的相識，說起來還得從小義說起，小義因為不愛說話，在班里算是個云一樣的存在，都看得見，但是都不了解。有一次鄰班一個同學開飯的時候把他帶的大包子給拿走了，因為那個時候很多都是從家里帶干糧到學校，拿網兜系好放食堂，學校幫忙給熱，然后用飯票再買點榨菜吃，渴了用茶缸從食堂的大桶里接水喝，開水時常沒有，大家就喝井碼涼水（就是從地下抽出來存放在大缸里的生水，那個時候沒有自來水），而同學從家帶來的饅頭包子經常有拿錯的時候，小義看到鄰班同學拿錯了他帶來的包子，就去理論，結果那個同學就是不給，而這時樂天來了一個行俠仗義，從此樂天成了小義的朋友。

小義雖然不愛說話，但是卻有一個不平靜的心，而且有一個夢想，希望以后成為一個大文豪，世界文學泰斗那樣的。只不過遺憾的是夢想總那么美好，現實卻又那么殘酷，小義的學習成績總是不上不下，而這個時候他又偏科，數理化還有英語考試一次不如一次，后來幾乎沒有及格過，他心里于是是就想，作家不一定什么都會，可是偏科影響考試升學啊！轉而他又安慰自己，不是每一個大文豪一定都得有什么大學的畢業證。

樂天這個人學習不好，但是就愛給班里班外的女同學說話，認識的女同學特別多。班里的學習委員叫芬，是個女同學，就是他介紹小義認識的，同時還認識了其他幾位女同學！芬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對每個人都特別好。

小義每天沒有心思聽課，特別是當數理化和英語老師講課的時候他就困，一次語文老師講馬致遠的天凈沙.秋思：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他聽著聽著感覺就好像自己身在其中，他被這首詞的意境所感染。更是堅定了他的文學夢，當天回家以后，他躺在他那低矮的臥室寫出了他人生的第一首詞，《江城子》：

夜風漸冷秋已闌，云空淡，請春難！世間情事，欲解偏不展。一絲難忘悱惻意，頓涌來，愁腸滿。

珍珠一把漫天散，西窗月，半未圓。孤燈一盞，久滅人不眠。今宵應是月宮秋，嫦娥舞，亦凄寒。

雖然不懂音律韻腳，但是他自己覺得還是押韻。

第二天上課，小義都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低頭一口氣寫出了七八首小詞。下課了，小義一個人走在操場上，心情郁郁沉沉，此時只見一個女孩子，個子高高的，留著短發，一雙眼睛水靈靈的特別吸引人，但是他沒見過，可是不知為什么心里就特別喜歡，小義的心一下子像小鳥一樣飛向了天空，可是害羞的又不敢一直看人家，這時突然樂天出現在他面前，嚇他一跳。只見樂天一副鬼笑說：是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小義臉一紅小聲說：哪有，我就是在這隨便走走。說著話就往教室走，樂天緊忙跟上嘻嘻地說：想知道她名字嗎？

不待小義說話，他又說道：她是六班的，叫強，和芬一個村！

這個時候上課的鈴聲響了，小義懷著一顆久不平靜的心坐在課桌前，根本不知道老師講的什么，他在作業本上一直寫著強這個名字！

也許是少年維特之煩惱這本書給了小義不該有的煩惱，在應該學習的年齡，卻有了情竇初開的多愁善感。

小義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首詩，《夢回青春》：

月光如流水般柔美，

向人間傾灑，

呈仙界的飄渺。

仿佛夢中，

我依稀曾見你俏麗的容貌，

一切的，

似在身邊，

卻又覺那樣迢遙！

去抽天刀，

劈開輕紗的籠罩，

尋回一絲清醒，

拋開世俗的煩惱。

珍稀青春，

把青春擁抱；

鑄就輝煌，

把輝煌創造！

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首詩，打開了影響小義一生的故事！

一天下課，教室里就小義一個人，樂天神神秘秘地來到小義的課桌前說道：小義，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小義抬起頭不解的問：什么好消息？

樂天笑著說，你寫的那首《夢回青春》我拿到六班讓強看了，她特別喜歡，而且現在全年級很多人都抄寫你這首詩在筆記本上。

小義說道：不會吧，這個寫的不怎么樣吧？

樂天興奮的說：我給你說，我把你上次日記本上寫的拿給人家強看了，人家可是特別喜歡你寫的東西，還說了，你以后能不能為她寫一些，她想看！

小義輕聲道：你怎么隨便拿去讓人家看啊，都是瞎寫的，都沒好好寫！

樂天說道：什么沒好好寫，反正人家看了特別喜歡，說寫的都挺好。對了，你以后寫了詩就交給芬，讓她給強帶過去！然后又拿著一張筆記本撕下的紙，送給小義說：這是強寫的一句格言，送給你，看看字是不是寫的特別漂亮！

小義一時開心的不要不要的，想找個地方跳起來。強的字確實挺秀氣的，小義愛不釋手。

從此以后，小義每天的課堂上除了寫詩還是寫詩，仿佛生命中就這一件事，有幾次英語老師上課，悄悄的走到他的課桌前他居然不知道，而每次英語老師都取笑道：呀，小義又寫詩啊，快成作家了！

而小義卻不在乎，他每天都寫十幾首，而有時候想不到寫什么了，就去看書，有時候他從字典或古詩詞看到一個好的詞語，就能衍生出一首詩，每三兩天小義就會挑出幾首滿意的給了芬，讓她轉交給強，如是往復。

小義也陷入了深深的相思，他總是下課的時候守在操場或那個角落偷偷地望著強，從不敢向前說話。小義心中也曾幾回想鼓起勇氣走向強的身邊，試著給她打個招呼，可是次次都是差最后那么一點點而失敗！

每當夜幕來臨，小義只能把思念付諸文字，《夢到了你》：

昨日夜里，

夢到了你，

你哪脈脈無聲的笑語，

縈繞我憨憨的夢里。

多少次，

我一遍遍呼喚著你，

像往昔一樣，

總是你，

擦亮我眼中的淚滴，

美麗了我的哭泣！

思念是一種病，一種可以讓人忘記生活，忘記學習，忘記理想的病；思念是一把刀，一把誅心的道，一把發瘋發狂的刀。

也許生命總會有一些美好的安排，冬季第一場雪，來得慢慢悠悠，整個學校也都被雪淹沒了喧囂，拯救了寧靜。

操場的東南角就是學校的廁所，這一刻操場上空無一人，小義上完廁所就要趕往教室，一場巧合就這樣降臨了，正好強也上完廁所打著傘小跑著去教室，剛出來就一下子撞到小義身上，沒錯，他們相遇了，小義看著強的臉，一時紅紅的缺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只聽強說道：雪好大，怎么沒帶傘。

小義語無倫次，支支吾吾地說：沒，沒帶。只見強把傘傾向他的身上，慢慢走向教室，時間一秒一秒，好神奇的世界，可是就像夢會醒，在快到的時候她說道：我先走了啊！

小義微微地抬頭嗯了一聲，就看著強飛快地跑進教室。此時雪花在身上飄落，小義仿佛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好久才回過神，然后慢慢地往教室走去，他永遠不知道這段不遠的路走了多久，當他走進教室的時候，仿佛每個人都在看他，他還是臉紅紅的，卻飛快地走向課桌。

時間是什么，時間是可怕的灌腸毒藥，總會把心毒的七零八碎。就是強和小義的那一次比肩而過，就是強平常人不能在平常的兩句話，小義的心顫抖了，那種力量絕對勝得過五百萬頭彩，那種怦然心動的美妙和震撼在哪個時候是足夠強大的。也許后來的孩子不能理解，畢竟只是什么也沒有，就是兩句話，可是那是一個小義傾心已舊意中人的話，那是給他每天用心寫作的動力的人，一個自己愛戀的女孩子突然主動給他說話，而且對他那么好，他的心能不醉嗎？他把所有的夢想都和她聯想，就好比他夢里的那個《姑娘》：

夢里那個姑娘，

為何總倚在門旁，

哪憂郁的眸子，

似在為誰，

凝著一汪——

深深的期望！

小義想象著強的一百種模樣，哪怕一個一飄而過的念頭，他就把她想做筆下的《浣女》：

她低下了頭，

挽起衣袖，

伸進河里的小手，

在揉，

揉凈了衣服，

揉碎心事再河里游。

沒有什么可以形容小義的快樂，也沒有什么可以形容小義那種思念。小義忘我的寫作，寫作倒成了他的學習，而他的成績也直線下降。班主任總是語重心長的找他談心，可是他的心就像離弦的箭，再也收不回來。他依然每次課外的時間總是有意無意的搜尋著、遙望著強的身影，每一個笑臉，每一個動作，都是世界上最美的。

有一次小義兒時的玩伴，比他低一屆的鋼班里組織期中考試，因為平時學習跟不上，怕考不好，就讓小義給他遞小抄，而那種考試就是自己班里組織的平常的考試，而且那時遞小抄司空見慣，見怪不怪的，要好的發小他當然義不容辭的答應了，他匆匆地上從窗口把小抄扔給正在寫考題的鋼，便飛快的跑向他的教室。

而當他不經意的側頭時卻突然看見了強，她就在他教室西邊的圍墻旁，和一個要好的女同學甜甜的笑著，看著他。小義的臉刷地火燙火燙的，腳步竟不知道是怎么到教室的，他的心跳的非常快，心跳的聲音也聽得仔仔細細。他一種想抽自己耳光的念頭，她一定是來看他的，為什么偏偏自己給人遞小抄這樣的事被她看到，他懊悔不己，他想給她留下完美的印象，這也是他心里永遠的痛。

有一次教室里沒人，芬來找小義，說有件事想給他說。小義就笑著問：什么事，好像挺神秘的。芬坐下來，有點不知該怎么說。小義緊忙又說：到底什么事啊，還不好意思了？芬這才慢慢地說道：給你介紹個朋友認識吧！小義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說：介紹個朋友，怎么好像，是怎么回事，你說說。芬這時也不管那么多了，說道：六班有個女同學叫萍，和強一個班，我們鄰村的，一個很好的人，她特別喜歡你寫的詩歌，所以特別想看！小義呵呵笑著：沒事啊，回頭寫一些給她，反正不是什么問題。芬又慢吞吞的說：其實吧，你給我的那些詩稿，我沒有給強，都給了萍，那個時候萍也特別喜歡你的詩，我就……

小義一下子蒙了，不知道芬在說什么，眼睛一熱，他低下頭慢慢地非常慢地問道：為什么？芬也有些慌亂地說：不是，當時她們倆都是我的好姐妹，可是，可是我第一次拿著去給強的時候正好碰到萍，就給她了，后來就又給她，這么久了，我好幾次想給強，可是還是給了萍，不過我也有給強的，就是少一點。小義抬起頭看著芬，眼眶止不住的一陣酸楚，顫抖著說：芬，我怎么了。芬頓時覺得特別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小義，我沒別的意思，都怪我……

小義打斷她的話說：沒事，我知道，我也沒想什么，我就是瞎寫些東西，玩的，誰看都一樣，沒事！

小義裝作若無其事，就要過年了，望著窗外孤零零的樹枝，心中涌現了失落的《歧》：

枝丫，分杈，

命運之神在其間玩弄技倆！

那個新年注定是悲傷或者是失落，大年三十，人人都是四處玩耍，小義卻一個坐在房間，看著外邊的寒風刮到半下午，一陣悲喜《長遇樂》：

孤窗斜影，高房掩日，到晚風息。忽聞雀語，橫掠數只，何急南飛去？靜坐幽齋，相思無主，滋味自是清凄。向誰問，何處閑愁，柔腸填滿不齊。

怎無笑語？佳人難曉，我心惆悵莫及。詩詞寄情，含淚寫來，讀起悲亦喜。錦繡江山，茫茫人海，安得一腔豪氣。唱春秋，云天萬里，難酬壯志。

吃過晚飯，鋼跑了過來，說一塊出去玩，小義無聊就一同出去，在街上看了會別人耍鞭炮，小義就獨自回了家。

躺在床上，小義沒有心思想著明天就是春節，還是想著強的一顰一笑，不能自己，但是現在他真的不想再想這些，過了年春天就要到了，應該好好的睡一覺，《鵲橋仙》：

月沉星消，春意悄悄，長夜嗚咽樹梢。燭影搖亂愁無數，心胸間又涌新潮。

情緒難覓，人已困極，欲入夢魂一去。醒來應換新顏貌，卻道是好景難邀。

初三下半年是每個學生中考的沖刺階段，可是小義感覺自己中考無望，繼續上學，也許是完完整整的學完初中，也許是心中有放不下的事情。這時老遠看見樂天和磊走了過來，磊上學比較早，在班里數著小，活潑可愛，頗有才藝。

樂天看到小義來了就高高興興的跑來，笑著道：小義，過年玩的開心嗎。小義笑著說：開心，過年肯定開心啊！樂天說道：來，給我寫首詩，我留作紀念。小義噗嗤一笑說：什么紀念，又沒到畢業，也不是分別。樂天跟到教室一下子坐在課桌上正兒八經的問：你給不給，怎么，人家女同學要你就劈哩叭啦寫那么多給人家，好兄弟要就不能啊？小義一把推下他，笑著罵道：你真損，說這話啥意思，讓磊給你寫一個唄。樂天道：人家已經寫了，該你了。小義嘆口氣道：好吧，我寫個給你。樂天開心起來說：啥時候？小義說道：你等會，就現在。小義拿著筆沉思片刻寫道《踏在回憶上的思索》：

飄雪的冬季，

我囚禁所有的思緒。

過去是如此美麗，

而我也在回憶里爛醉如泥。

停留在回憶，其實是一種自我演繹，

迸裂的心，

沒有生息。

讓一萬個沉默的凝聚，

給世界一個啟迪。

在須臾間，

爆發火一般的希冀。

于是，

我可以在人生的道路上，

踩著困難和痛苦，

毫無顧忌地，

把成功的果實一個個摘取！

樂天連續看了三四遍，突然問道：你喝過酒沒。小義搖搖頭說：沒有。樂天神秘的說：我給你說啊，這個酒特別香，喝多了暈暈乎乎的和在半空中一樣飄。小義說道：酒真的喝多了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嗎？樂天笑著說：當然，今晚去我大哥家睡吧，他在外邊干工地，我在哪看門，我給你喝酒試試！都說李白斗酒詩百篇，難道酒真的有那么神奇。

小義第一次嘗到酒的味道，都說酒香，那是什么香啊，分明很難聞，而且喝起來除了辣沒別的感覺，但是小義還是英雄般喝了半杯，然后就倒下睡著了，第二天醒來頭都疼。

有一天上午下課時芬來了，叫過來小義小聲說道：小義，萍說認識你這么久了，都是文字往來，她非常感謝你時常開導她，讓她一直以來的心病沒了，就想和你見一面。小義想了想說：好，什么時候？芬拉著小義坐下來慢慢地說：小義，你看你和萍不行認個干兄妹吧，她有這個想法，不知道你愿意嗎！小義知道學校里有很多人結拜兄弟，也有很多人拜兄妹，想想也挺好，就說：萍要愿意我沒話說！芬一拍手開心的說：沒想到這么順利，這事就這么定了。小義小聲的問芬：我是不是得準備個禮物啊？芬笑了笑：沒事，有沒有無所謂。

小義想了又想，覺得也沒什么東西可送，就覺得把前幾天買的鋼筆當做禮物。下午放學的時，芬把小義帶到六班的教室后邊就走了，小義遠遠地看到萍穿一件紅色毛衣，一件黑色褲子，有點羞澀地看著小義來到身邊羞澀地說道：小義，你寫的東西挺好的，我看了很多，真的很佩服你！小義不好意思地說道：你真的夸獎了，都是瞎寫的，也就是小學生們看看，根本拿不出手。萍抬頭望著小義問：你什么時候過生日？小義說：我屬猴，九月生日。萍開心地說：我比你小一歲，三月生日，我正好沒有哥哥，以后你就是我哥！小義看到萍一臉真誠，也非常開心地說：我也沒有妹子，我們很有緣分，以后我也有妹子了。

黃昏的學校是那么寧靜而又淡然，一排排灰色瓦頂的教室，一排排枝繁葉茂的楊樹，清風徐來，人影如幻，小義和萍走在操場上，天色已晚，這時萍掏出一方手帕輕聲道：哥，這是我親手繡的手帕！小義接過手帕開心地把鋼筆遞給萍說：也不知道妹子喜歡什么，這只鋼筆就留給妹子吧！萍接過鋼筆，有些傷感地說：哥，我一兩天就要轉學回我們鎮上上學了，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時常見到哥。小義聽后也一時悲起：不想到剛剛認了妹子，妹子就要走！萍又笑著說：因為要轉學，所以才托芬急著見哥，不過沒關系，我回去了給哥經常寫信。小義嘆了口氣道：妹子，哥有時間了去看你。

有時候人就是這樣，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現什么小插曲。十天后的一天，小義收到了一封萍的第一封信，雖然相距不是很遠，可是這種貼著郵票的信卻是第一次，萍說她在哪個學校挺好！小義立馬提筆回復了一封，希望她好好學習。

時間過得真快，離中考的日期越來越近，而小義心中始終無法擺脫強的影子。有幾次不期而遇，他總是躲著走，要不歪著頭，他怕接觸強的目光，他怕他會崩潰。

一個人走在操場上那排楊樹下，眼前穿梭著喜笑顏開的同學們，好像人生就是這樣，有人精彩，有人落魄，而小義卻因為心中住著一位可望不可摸的人，變得不再陽光。春天就要過去，小義的心里就像這首《春懷》：

春天彳亍而去，

在我心中，

留下了一串沉重的足跡。

我憂郁的淚滴，

就像是，

伊人眼眸里抖動著的，

澈亮的珠玉！

當中考開始的時候，小義坐在考桌前，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地接過考卷，然后看到別人交卷的時候就一并交上去，每次都是白卷，一個字都沒有，每次都是等別人一會叫。小義美其名曰儀式總是要有的！

離開學校的那個晚上，小義寫下了這首略長的詩《春日情懷》：

這不成故事，但卻是美麗。我不想遺忘，就把她刻入記憶。你可見過，我傷心的哭泣。埋起這時的思緒，我不能把痛苦拋棄。你，讓我毫無悔意。青春無語，是熱情火焰的蘊聚。沒有聲息，不是沒有意義。生命游移，靈魂游移———無駐，是伊人對我的演繹。也得唏噓，無限期許，沉默大地，僅昨《春日情懷》，寄得情愫點滴。

那個晚上，

我一個人倚在校門旁。

夜空是多么澈蕩，

我想把悲傷泄放。

含滿淚水的雙眼望著月亮，

聲音也畏懼了張開的口，

躲在腹腔——投降。

我把心兒拋給月亮，

問月亮懂不懂我的憂傷。

月光拂凈臉龐，

淚水呀不要往下淌。

我不知道世界為什么這樣，

是不是癡情應該滅亡，

讓虛情假意滋長；

為什么要把真情埋葬，

創造新世間新的荒涼。

蒼天在上，

我的心從此該為誰開放？

懷想織女牛郎，

優能隔河相望，

而我舉步能到她的身旁，

但我不敢不能也不想。

我的心找不到她的方向，

心在彷徨，

人在彷徨，

意識在彷徨，

一切都開始彷徨。

怎么可以原諒，

永遠抹不平，

心中的創傷。

什么是活著的骯臟？

骯臟就是佞妄，

而我從不曾佞妄。

你要知道，

我不渴望什么邂逅的相遇，

更不渴望所謂的兩句詩詞，

使你對我產生情誼，

讓我進入你的夢鄉。

只是請你——

不要拒絕也不要漠然，

我真誠的情感。

也不要怪我自做情長。

這——

來得太突然吧，

你給了我當頭一棒。

就好像打了一針安眠劑，

恍惚中枉過了時光。

當我揉眼醒時，

我驚訝時間消失的如此快。

伸出的雙手，

只捧回一生長嘆。

腦里空白，一場徘徊。

因為我太重感情，

所以才會傷心悲哀。

因為我有遠大志向，

所以我不想沉溺苦海。

我掙扎著想要出去，

卻發覺很難。

于是我大喊：

請賜我生命之劍，

把這愁苦大海，

從中劈開。

我要超脫、升騰起來，

傲笑世間，

呈圣者的康概。

一時無奈，

不是永遠，

能從悲痛中崛起的人，

才是真的好漢。

也許年輕不該，

可我的心，

不會七十二變。

怎么舍棄一切懷念，

你的出現，

難道是人生的教訓？

還是要讓我多點經驗。

她根本不壞，

我毫無怨言。

你看—

山河依然，

地球旋轉，

宇宙變幻。

盤古開辟的天地，

女媧造就的人類，

不管怎么，

總都有血肉情感。

我不妄想，

只是不能，

把這依依擾擾的情絲斬斷。

仰望長天，

心情驟然凝聚，

迸開。

我渴望雷電，

劈開我孤獨的心，

轟炸我無駐的靈魂，

讓我的意識再作一次振奮。

曾經荒唐，

我不后悔，

但我不想，

我的精神空虛，

我的人生碌碌無為。

就把痛苦埋在心底，

讓歡樂永遠陪伴你。

既然這一切都是不應該，

就讓我把所有的愛、所有的恨，

統統忘記。

可你不知道，

我的心曾經被你占據。

呼喚你的名字，

我會深深地痛惜。

許多年后，

你是否會把這一切憶起。

那時你能否明白這段美麗，

一段本不該冷落的美麗。

請你切記，

我早已把你深刻心里，

（這首“春日情懷”作于九七年農歷三月十八日，曾寄往HD日報社，但沒有得到回信，便一直留在日記離）——————（）這首詩又長又啰嗦，而且寫作一點也不成熟，是為了凸現主人公的心路歷程才嵌入的，

中考后的第四天，小義和樂天還有磊一塊去芬家里看廟會，萍也去了，因為那一天同樣也是強的家廟會，她只是過來邀請了一下就回家了。那天是小義他們幾個最后一次在一塊，以后再也沒聚齊過，畢竟男女同學，又都不是一個村！

那天回去，本來小義獻給萍說句話話，前兩天收到的信還沒顧上回，可是礙于樂天和磊一直沒有機會，萍也好像有心事沒說！

也是在那一天，小義知道了強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一個村的，兩家關系特別好，當時都在六班！

小義的世界從此迷茫，是啊，也許終于遙遠了，心中的故事，可是留下的創傷怎能抹去？這個春天本來很美，卻因為一句不經意的話而破碎，小義回想著無數次望著強的樣子，多想說一聲：強，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但是上天不允許，他心里只能一遍遍喊著她的名字。一切竟是那么可笑，從來不敢表白，從來不敢約人家見面，甚至從來不敢好好的看一眼人家臉，暗戀了那么久，到頭來人居然早已定親，而自己卻一點都不明白！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簡單的一個表情就可以傾心半個世紀，這是現在很多人無法體會的東西。小義的生活依然繼續，而這所有的一切幾年以后又一次牽動了所有人的心！

這篇短文，主要是寫初戀的糾結和煩惱，主要是表現主人公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的心路歷程！有喜歡這樣寫法的請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