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婉和鄭昱向鄭爸告別之后,好不容易走出酒店,易婉整個人都是呆呆的狀態,她以為自己是吃飯吃得困了,但是易婉漸漸感覺并不是這樣,這時候鄭昱才意識到易婉已經沒有任何表情,不管說什么也沒有反應了,整個人眼睛里都是空蕩蕩的,他以為她是累了才倚靠在他的懷里,結果發現,她似乎快要支撐不住了。
突然她真的開始暈眩了起來,好像左手拇指上有心要跳出來一樣,那種心跳一直蔓延到左邊整個胳膊,一直到大腦,她這時候才感覺到自己精神性眩暈的毛病犯了,想要說話,卻只能慢慢吐出幾個字來,“我,頭暈。”之后就開始無法用鼻子來呼吸,只是張著嘴喘氣。
雖然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鄭昱還是清楚的聽見“頭暈”兩個字,就知道她肯定是犯眩暈癥了,趕緊把她弄到車上,偏偏他剛才還喝了酒,只能趕緊聯系代駕,把她送到醫院,以前只是看見她工作壓力大時犯過眩暈的毛病,只要吃上倍他洛克就好了,但剛才還好好的一下子這樣,在外面就犯暈了,還是頭一次。還好上次她不舒服之后,他一直有備著這個藥,給她服了四分之一穩住了一點,便催促著忙趕來的代駕抓緊時間把她送到醫院。
在醫院大夫檢查過之后,覺得沒什么大問題,可能就是精神壓力太大或者用腦過度才導致的眩暈和過度換氣癥狀,鄭爸知道他們沒有回家,而是去了醫院之后,也很是擔心,害怕易婉會休息不好,沒和鄭昱商量就私自換了特護病房,讓她能好好休息休息,醫生給她開了一些緩解心臟不適的藥物,還有鎮靜的藥物,考慮到還有些缺氧的情況,給她插上了氧氣管,就讓她吃過藥,注射了鎮靜藥物之后,好好睡上了一覺。
易婉難得睡了一個好覺,很是滿足的睜開眼睛,
鄭昱見她終于是醒了,便問她,“你怎么了?好點了嗎?”
“我沒事,我是不是又犯暈了,你是不是嚇壞了?”
“我當然嚇壞了,你快把我嚇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怎么和你爸你媽交待啊。”
“瞧你那個慫樣,我只不過是暈倒,又不是什么大病。大夫怎么說的?”
“說你營養不良,睡眠不足,精神壓力大。”
“哦。”易婉向來都知道自己那個不爭氣的身體體質,從小到大就是不管吃多少都不吸收,不容易發胖,但是身體不正常攝入營養,自然整個人都是虛虛的。
見她有些精神了,鄭昱問道,“你既然醒了,能告訴我你到底在煩惱什么,把自己身體弄成這個樣子?”
易婉見鄭昱一副著急的樣子,就覺得有些無言以對,寬慰他說,“其實我就是覺得咱倆好像在趕火車,從過年到現在,我幾乎除了工作就是咱倆要結婚的事情,是,我是要和你結婚的,但是我總覺得后面有人在趕著我們兩個。我也努力不想讓自己這么煩惱,但是我發現除了努力工作,也沒什么消解煩惱的好辦法。”
“只怕你再這么沒日沒夜的熬下去,你就真的要出大事了知道嗎?”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敢了,一定好好休息。”
“知道了,還不好好的,你就不能稍微體諒我一下,你一不舒服,我就比你更不舒服,結婚的事,要煩惱也是我們兩個人煩惱,你憑什么那么自私,全都讓你自己煩惱了,那我干什么?”
易婉屬實覺得他現在有些欠打,欠不登,欠不登的,把臉轉過去,不想看他,更不想聽他說話。
鄭昱一看見她不理自己,就開始演上了一個人的瓊瑤大戲,抱怨道,“你轉過去干什么?嫌我嘮叨了嗎?你果然是不愛我了,現在都嫌棄我嘮叨了,女人。”
易婉現下覺得,真應該把他這副樣子錄下來,作為以后的證據,看他還敢不敢對她那么婆婆媽媽。
易婉干脆閉上眼睛,她嚴重懷疑現在自己是婚前恐懼癥,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要不就是打他一頓,要不就是打他兩頓。隨后想了想還是說道,“不想一會兒被我打死的話,就去幫我買碗涼皮,我要降降火。”
“你還是別吃涼皮了,等你出院再吃吧,我不煩你,待會我給你買碗花膠香菇滑雞粥,你吃完就好好睡一會,好不好?”
易婉沒有不滿,知道他是為自己健康著想,而且在滑雞粥和涼皮的較量下,她還是想要前一個的,臉色緩和的回應道,“好,鄭婆婆。快去吧,我快餓死了。”在他臨出病房之前,易婉又叫住了他,坐起來,看著他,問了他一句傻話,“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
鄭昱看了看她呆萌的狀態,覺得她總是時不時冒出一兩句靈魂發問的樣子很是好笑,他寵溺的說道,“傻瓜,又說這種傻話。快躺下,等著我買好喝的粥回來給你喝。”
喝過鄭昱買來的粥之后,易婉已經覺得自己沒什么大礙了,暈倒也不過是休息不夠的緣故,她總是仗著年輕做一些會消耗體力和健康的事情,習慣報復性熬夜,雖然結婚的事情也確實有些煩惱,但也沒有那么嚴重,她還能找好姐妹互相聊一聊,排解一下。
“我看我通話記錄里有我姐打來的電話,你接的嗎?”
“是,除了我也沒有人能接你的電話了。”
“那她說什么了嗎?你有告訴她我在醫院了嗎?”
“嗯,我和姐姐說過了,不過你放心,我告訴她,你沒什么事,要不然聽她的意思,要來探病,照顧你的。”
“你告訴姐姐別讓她來了,讓她安心在家吧,我沒事。”易婉深深嘆了一口氣,表示有些擔憂,不是擔憂她自己,是擔心姐姐會著急。
鄭昱看著她擔心的樣子,對她保證道,“你放心,我都說好了,把你的病歷都發過去了,她看了之后才相信的,還說讓我督促你好好吃飯,睡覺,不要再熬夜了。”
“我在外面上學的時候,有一次晚上生病了,很難受,我什么都沒和我媽說,但是她就和猜到了一樣,覺得我哪里不對勁,后來她來見我的時候,她哭了,我才知道什么是母女連心。所以,如果現在換成受傷的是你,估計我也會難受的要死吧。”
“那我們是什么?夫妻連心嗎?”
易婉看著鄭昱好像是哄著她開心一樣,她也放松的笑了起來,看來就像林夢說的那樣,婚前恐懼癥這件事,朋友之間說再多也只是緩解,最關鍵的還得是另一半的理解,和兩個人的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