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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理性的告白

因為昨天過于興奮睡得很晚又喝酒的緣故,易婉一直到上午十點都還沒醒,期間晶晶把她叫醒N次,然后又是馬上倒頭睡下,本來想拍幾張她睡覺時的丑照的,結果她睡覺簡直太老實了,連呼嚕都不打,所以沒辦法只能照了一張她睡得十分可愛乖巧的樣子,等著她醒來嘲弄她一番。

一直睡到十一點,易婉才慢慢悠悠的醒過來,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夢,結果發現自己還在鄭昱家,這才意識到,昨天發生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夢。洗漱完,一直徘徊在房間門口,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出去,見到他又應該說些什么,要是他什么都不記得了,自己豈不是很尷尬。

磨磨蹭蹭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間的大門,一出去就看到鄭昱在擺放著飯菜。

于是她很尷尬的說,“早啊,副主編。”

鄭昱冷冷地告訴她,“不早了,現在都已經快十二點了,正好你趕上了午飯時間,快坐下吃飯吧。”

“晶晶呢?”

“她等你等得著急,出去逛街了。”

“哦。”

看到鄭昱這樣泰然自若的狀態,好像真的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果然,喝了酒的男人都一個臭德行,反倒弄得她自己緊張了一個晚上,結果人家什么都不記得了,早知道他會什么都不記得,當時真應該打他一巴掌,酒品這么差,活該找不到女朋友。想想她自己也不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既然他是真的忘了,那就暫時不提這件事了,省得她自己也尷尬。

“你下午有時間嗎?沒有的話你陪我去個地方。”鄭昱吃完一口蝦餅,對她提議道。

“哦,我下午要去華智出版社,主編剛發消息告訴我去買些禮物給顧副主編。所以我可能和你去不了了。”易婉說。

“你是副主編還是我是副主編?”鄭昱問道。

“你是,你是。”

“趕緊吃完陪我出去,顧妍那邊我告訴她晚點過去找她。”鄭昱道。

這個家伙總是翻臉不認人,弄得她也只好趕緊把飯吃完,和他一起出門。臨走之前,因為嫌棄她身上還穿著昨天帶著酒氣的衣服,拿出他自己的香水給她噴了一噴。“副主編,沒想到你還有香水啊。”易婉說。

“那有什么稀奇的,我一個男人就不能有瓶香水了嗎?”鄭昱滿不在乎的說著。

“能有,能有,你值得擁有。”

說讓她陪他來個地方,結果還是在商場超市,真是把她當成自己的私人管家了。

“我家糧食快被你和晶晶吃光了,幫傭阿姨請假幾天,這幾天我得自己對付了。”鄭昱面不改色的挖苦著易婉。

“我好像只吃了今天中午一頓飯吧,副主編。”

“一頓飯也是飯,只是讓你陪我來買菜,又不是讓你花錢。一會兒挑禮物的事情我來幫你,正好相互抵消了。”

“好吧,副主編。”

從蔬果到冷鮮肉,還有調料,牛奶和面包,好像他買的不是幾天的飯,而是一個月的糧食。

“會不會買的太多了,副主編。”易婉擔心的問道。

“不會,說不定你哪天來我家蹭幾頓飯就吃完了。”

“副主編,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

“沒什么,您繼續。”被他堵得根本說不出話來,不過他倒是蠻希望自己來他家里蹭飯的嗎?

買完糧食,因為東西太多,就讓超市聯系專門送貨的員工送到他家,接下來兩個人就去給顧妍挑禮物,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是寵物店。

“愣什么神,幫我去挑一只寵物狗,顧妍喜歡小狗,她現在正好一個人在這住,買只狗送給她當禮物最好不過了。”

“可是,副主編······”易婉在寵物店門前猶豫道。

“可是什么,你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鄭昱十分納悶道。

“我對帶毛的寵物過敏。副主編。”

鄭昱責怪她說,“你對動物過敏啊,你怎么不早說,我就不帶你來了。”

“您也根本沒問我啊。”真是莫名其妙,自己決定好的事情也不提前和她說。兩個人總算走過了寵物店門口,真的是看那些動物一眼,她都受不了。

“我還以為你們女孩子都喜歡這些小寵物呢。”鄭昱說道。

“您可以把我從女孩子的行列忽略掉。”易婉這時因為寵物店的驚嚇還沒有恢復過來,覺得自己都有些神志不清了。兩個人隨后找了一個甜品店,易婉要了一杯木瓜杏仁酪,鄭昱則要了一杯檸檬綠茶,準備在這里休息一下再去挑禮物。

喝了一口綠茶,鄭昱問她,“那你還不喜歡什么?”

易婉說,“我還不喜歡······不喜歡咖喱的味道,不喜歡吃冷米飯,但壽司除外,不喜歡吃絲瓜,不喜歡吃太生的牛排,不喜歡吃鳥貝,不喜歡白癡,也不喜歡吹牛的家伙,反正就暫時想到這些。”

“那你不喜歡的還挺多。”

“那你喜歡什么?”

易婉十分納悶的看著鄭昱的眼睛說了一句,“我喜歡什么也要說啊。”

“你剛才怪我沒提前問你,我現在問你你又不說。”鄭昱說道。

“好吧,我喜歡吃甜的,辣的,酸辣的,喜歡吃肉,尤其是牛肉和羊肉,喜歡吃火鍋,喜歡寫文章,喜歡工作,喜歡掙錢,喜歡聽爵士樂,喜歡有藝術氣息的男生,穿西裝的男生,懂得照顧人的男生。喜歡干凈又整潔的男生。”鄭昱在她搖頭晃腦說話的時候,一直在看著她,就好像要把她看進自己的眼里一樣,但是此刻的她卻絲毫沒有察覺,也不知道為什么一下子自己的話題就扯到這里來了,好像自己在告訴他自己喜歡他一樣。

“夏易婉,你思春了吧。”鄭昱揶揄她道。

“副主編,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罷了。”

“你怎么不問問我喜歡什么?”

就知道他沒安什么好心,非得問問他喜歡什么,易婉沒有辦法就問道,“那副主編你喜歡什么?”

鄭昱注視著她的眼睛,一句一句的說著,“我喜歡專心工作的人,喜歡聽爵士樂的人,喜歡外冷內熱的人,喜歡愛吃的人,也喜歡一米六八以上的人,喜歡眼睛很大的人,喜歡不會服輸的人。”

易婉聽著他說的這些話,覺得自己的臉好像紅了起來,這些話難道是他故意說給她聽的嗎?便開著玩笑試探性的說,“那副主編,你是不是喜歡我這種類型的人啊,眼睛又大,身高又高,事業心又強,難道你這么大了都找不到女朋友,原來是要求太高了啊。”這還是她頭一次和別人開玩笑,還是和自己喜歡的人開玩笑,說完就臉紅了起來,低下頭來喝著自己的熱飲,來掩飾這份不明所以的尷尬。

沒有聽到否定的意思,也沒有聽到什么別的聲音,在等他回答的那幾秒里,就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其實就算她被拒絕,這也只不過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在她剛要把飲料喝完的時候,就聽見他帶有磁性的嗓音說,“是,我喜歡的人就是你。”

沒想到他就這么說了出來,她應是瞪著他的眼睛把她嘴里的木瓜飲料都噴在了鄭昱那白色的襯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被嚇到了。”易婉連忙道歉,拿桌上的餐巾紙給他擦拭飲料漬。

“你還沒回答我。”鄭昱抓著她的手要她給個回答。

“我其實······”

“其實什么?”

“我喜歡你。能把我的手放開了嗎?”易婉幾乎是極其迅速的說出這句話,其實她也是挺要面子的一個人,不會這么直愣愣的把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好像暫時沒了思考的過程,直接就這樣說了出來。在聽到滿意的回答之后,鄭昱才笑了起來,接著把她的手慢慢放開。之前那些不確定的感覺,似乎也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我能采訪你一下,你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嗎?”易婉很認真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就是看對眼了吧。”其實就連鄭昱自己都不清楚,喜歡一個人會是因為什么,說喜歡她這種類型的人,又不準確,從出生到現在,他也是遇到過各種各樣的人,其中也出現過像易婉一樣的女孩子,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偏偏看上了她,可能也是苯基乙胺在作祟,讓他從一開始就在意她。

“那副主編,你是王八還是綠豆?”易婉覺得自己長那么大,聽過那么多表白的話,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這樣表白的人。

“你能不能嚴肅一點。”

“是你先不嚴肅的好嗎。我好歹也聽到過別人對我的表白,這么直接的我還是頭一次見。你是在漁場管理,廣撒網嗎?”

“我可是認真和你提出交往的,我沒你那么多壞心眼,你韓劇看多了吧,還漁場管理,談一段戀愛對我來說就夠麻煩的了。”

“這點你倒是和我一致,談戀愛確實很燒腦,那些同時能談好幾個的得是多高情商的家伙啊,那你之前和別人告白的時候就直接說看對眼的嗎?”易婉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我和你在慢慢相處之中,我就喜歡上你了。這個解釋可以了吧。”鄭昱這次明顯比剛才那句理由要順耳多了,剛告白的兩個人就吵嘴架的,應該也就是他們了。

“這還差不多。”

“那你呢?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的理由是同理可證。”

“咱倆真是,理性到家了,你就不會說一些小女生說的那些感動的話嗎?”

“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喜歡你’這幾個字已經是我說過的最讓人感動的話了,如果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易婉聳著肩膀說道,沒說之前的確是小女生,說完之后就感覺變了味道。

“我又沒說反悔,你別總是斷章取義。行了趕緊起來吧,帶我去買衣服,我衣服被你弄臟了。”鄭昱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在易婉起來的時候,沒有一點預告,就直接這樣很自然的牽著她的手去買衣服了。告白的時候也沒有什么緩和的過程,兩個人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曖昧期,不過確實那種你我都不說破的曖昧期確實對他們兩個來說都是互相折磨的過程,還不如現在承認,快刀斬亂麻來得痛快。

“不是,副主編,你這手牽的也太突然了吧。”

“換個稱呼,咱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不要總是副主編,副主編的。”

“那我叫什么。叫你親愛的,Darling還是昱昱?”易婉學會了開玩笑的精髓,看看他聽完這些稱呼會有什么表情。

“你隨便,你能叫得出口,我就回應。”他也早就拿住了她的脾氣秉性,知道她根本不會叫這種肉麻的要死的稱呼。

“我還是叫你鄭昱吧,我怕我晚上做噩夢。”剛才好像是說牽手的問題,一下子又被他拐到了稱呼問題上,真的是老奸巨猾,她就這樣任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隨意行走。

買完他的白襯衫,又買好了給顧妍姐的鮮花和生巧禮物,兩個人就開車過去找顧妍了。這種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很奇怪,而且告白之后一起去找他緋聞暗戀對象的感覺更怪異,這不禁讓易婉質疑道,“鄭昱,咱們算在一起了嗎?”

“不然呢,我還要再親你一次才能相信嗎?”看著鄭昱一臉開玩笑的樣子,她才意識到那天自己是被耍了,便脫口而出“好啊,你那天果然沒有喝醉。”

“我要是不裝醉,你還不得打死我啊。”鄭昱笑著說道。

“我現在補上也不遲。”

“好了,我道歉,可以了吧,別生氣了。”聽到他頭一次說這些哄孩子一樣的話,頓時心里不是生氣倒是覺得有些惡心。便說,“行了,行了,我原諒你了。”回頭他還摸了摸她的頭,真是把她當成孩子來哄了。

可惜兩個人剛開始沒幾天的戀愛還沒來得上升到心理學家所說的共存階段,就因為一個陌生女子的出現而破壞了,拍攝畫報的時候,那個國內的女模特在看見鄭昱出現的時候就拋出橄欖枝,因為她是好不容易請來的有些話題度的新人模特,為了雜志社的前途,和她自己的前途,她也便忍了下來,沒想到午休的時候竟然跑到了員工餐廳跟前和他們一起吃員工餐,坐在鄭昱的對面,卻一口沒吃,分明就是來刷存在感的。

“我忍,忍到她下午拍完走人就好。”易婉在心里一直這么告訴著自己,愣是把自己餐盤里的飯吃得一干二凈。

“姐姐,你好能吃啊。”這位新人模特說著娃娃音的口音沖著易婉說了這么一句話,當時她和晶晶就感覺要把飯吐出來了。而且她也才23歲,她有被人叫姐姐的必要嗎、

“她這是正常飯量。”鄭昱見她不爽的樣子就有些幸災樂禍,還當著她的面和那個小模特對上話了。

“美女妹妹,你慢慢吃,姐姐我先工作去了,晶晶咱們走吧。”一般被諷刺年齡大的時候,有些女孩子都會在表面就發作,但是這對她夏易婉來說沒什么大不了的,有的時候說不定這個敵人也可以作為朋友,還不如就借坡下驢再找機會逃走,說完頭也不回的就這樣走出了餐廳。

一路上,就聽見各種關于這個小模特的傳言,還說副主編會不會就喜歡這樣胸大無腦的女生。副主編喜不喜歡她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她很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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