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么,自從工作以來,應該說從見到鄭昱的第一眼起,夏易婉就再也無法忘掉這個人,開始的時候絕對是因為他長得年輕又帥氣,反正從以前開始,朋友們都說她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花癡,就連從微信里找的占卜師都算出她是一個顏控,開始她還死不承認,后來她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一個看顏值也看才華的人。這個才華說白了也就是這個人的能力,通俗來講就是要有穩定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
雖然大部分人覺得這樣的女孩子拜金,后來上大學的時候,易婉還專門就這個話題和室友徹夜長談了一番,討論之下,她們認為,既然在相親聯誼的時候,男生要求女生在家相夫教子,洗衣做飯,那么連基本的收入來源和生活保障都做不到的話,又有什么權利要求女生盡到賢惠的職責呢?家庭主婦也好,職場達人也罷,她們都是有職場的人,只是分工不同而已,在同樣有艱難的任務的情況下,面對生活壓力,女性還會出于內心的責任感來顧家,那么此時那些嚷嚷著女人就應該做家務的男人的責任感又體現在哪里呢?
她想這個問題還是等到遇見那個人了再說吧,有時候我們給自己設立了各種各樣的擇偶標準,但是到最后理想的和現實的選擇又是另一回事。
經過這些天和鄭昱的相處,易婉不僅不討厭他,反而還覺得他有些反轉魅力,高冷之中透著點悶騷,毒蛇之中又那么點體貼,對比于厲總的什么不食人間煙火的深情王子人設,易婉更偏向于鄭昱這一類型,可能也是覺得蠻有趣的緣故吧。現在的鄭昱有時候也會開開易婉的玩笑,嘲笑她幾句,易婉有時候也回應幾句,但是因為他是上司,很多時候就是自己苦笑著工作去了。如果換作平時,鄭昱不是她的上司,那么她可能會更隨性一點,和他做一對損友同事,這樣上班也不至于那么無聊了。
在嘉麗雜志社已經工作了快兩個月的時間,和往常一樣,易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有條不紊地做著上面所安排的任務,這些日子里,除了鄭昱之外,厲偉昂有時因為總來鄭昱辦公室吃飯的緣故,易婉經常能夠和他們兩個說上幾句話,但是工作之外,也沒有什么交集,她也不想特意與他們有什么交集,省得耽誤自己工作,但是也確實在那天鄭昱給她上藥之后,易婉也再也沒有穿上那雙高跟鞋。
從這些新招來的實習生來說,夏易婉表現得確實要比欣怡和郝軍他們好得多,當然這也和鄭昱在工作上對她的嚴格要求以及她自身的努力有關系。
終于快熬了發工資的日子,因為還在實習階段,她的工資要比正式員工少一部分,好在表姐那里的房子因為不是處在黃金地段,房租不是很高,平時雜志社里也會有餐補,七省八省下來,還是能夠活得起的。
和欣怡他們吃完午飯之后,易婉照例拿著給鄭昱和厲偉昂打包好的飯菜上樓去,進到辦公室的時候,才發現屋子里只有鄭昱一個人,看見易婉進來,鄭昱說,“剛才厲總臨時有事離開了,他的那份你拿回去吧,隨你處理。”“對了,你現在去后勤部把咱們雜志社今年的年會布置材料明細送過去,讓他們盡快準備。順便給我換一批新的辦公用具。”
“好的,副主編,我現在就去”易婉說完之后,因為他著急要用,出門的時候光想著把飯菜拿出去,卻忘了自己的手機還在茶幾上,就這樣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鄭昱看著茶幾上被易婉落下的手機在響,看它響了那么長時間,來電顯示里顯示是陌生號碼,便把手機接了起來。
“喂?”鄭昱在電話里說道。
“不好意思打錯了。”電話里的那個人聽見是個男生接的電話便馬上掛斷了。
鄭昱覺得真是莫名其妙,也沒多想就把電話放下了。
沒過多久,夏易婉便抱著一大堆辦公文具就回來了,看著她明明拿著那么沉的東西還興高采烈的樣子,鄭昱還在想要怎么和她說剛才那件事。
“副主編,我回來了。”易婉說話是也帶著因為忙碌而感到快樂的語氣,看到她的手機在鄭昱桌子上時,易婉說,“原來在這啊,我都沒想起來把手機落在這了。”在她給鄭昱收拾替換下來的文具用具時,鄭昱想了想還是和她開了口,說“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了,我替你接了,電話那頭是個男的在說話。”
“男的?他說什么了嗎?”易婉覺得有些詫異,便問鄭昱。
“他說他打錯了,哪有不問名字就知道自己打錯電話的。”鄭昱帶有些質疑的口吻說著。
只見易婉這時停住了收拾手里的東西,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會是誰給她打電話,看了看手機里的電話號碼,她沉默了一會兒,她想她大概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這時鄭昱見她也不說話,有些開玩笑的說道,“你認識這個打電話的人嗎?”
“我不知道,我忘記了。”易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感覺好像多年前的傷疤又再次被揭開,她以為自己不會再痛了,但是最終卻還是覺得有些傷神。
她的這一切也都被鄭昱看在眼里,此時鄭昱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陰霾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任由著她把東西收拾好,在她打完招呼之后,就讓她出去了。
接下里的整個下午,易婉都沒有再笑過,鄭昱通過辦公室的玻璃時不時看向易婉,看到她依舊面無表情地在忙著自己的事情,一刻不停地忙著,不知疲倦,也不會感到痛苦。而她現在所用工作來排解感情傷痛的做法,和鄭昱當時經歷某些人不辭而別之后療傷的方法并沒有什么差別。
渾渾噩噩又忙忙碌碌了一下午,易婉疲憊的回到了出租屋,坐在床上,拿著手機,還是沒有忍住翻看了通話記錄,依稀記得那個人之前的電話號碼好像就是這串數字開頭的,雖然她有時候會慶幸自己記憶力很好,但是現在她又很討厭明明沒有刻意去記,卻反而記得的這一切。記得他的名字叫作陸絡昀,記得他說過要和她在一座城市打拼,也記得他始終沒有挽留自己。
閉上眼睛,思緒又回到了幾年前相識的情景,上天給他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讓夏易婉和陸絡昀在只有偶像劇才有的巧遇情節中相遇,他們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因為坐上同一趟車,又陰差陽錯的在車上解了易婉的圍,最后又機緣巧合的在同一所大學學習,最后相愛,在那之前,易婉甚至有些開始相信是有命運這一說的,后來在無數次爭吵和冷漠之后,她再也無法承受這份初戀的傷痛,在提出分手的瞬間,陸絡昀就答應了她的請求,一句挽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