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城人民醫(yī)院門口,女孩和男孩起了爭執(zhí)。
“誰讓你跟著我的。”謝一一的眼中閃過莫名的情緒。
不想和學(xué)姐說話,哼。就知道趕我走,明明手都受傷了,而且還是右手,一個人怎么照顧得好自己嘛。江白氣鼓鼓地盯著自己的鞋子,決定不理她了。
算了,愛跟就跟著吧,反正自己也管不到他。謝一一轉(zhuǎn)身就走進外科,清冷的聲音同時飄了出來。
“你去掛號。”
“哦,哦哦。”江白愣了下,忙點頭。
“小姑娘,你這刀傷夠嚴重啊。”醫(yī)生一邊給她消毒一邊和她嘮嗑,“是不小心的嗎?”
“嗯。”是不小心讓人砍了。
想到這,謝一一眼中冒起怒火。
“有點痛,你忍著點。”
“叔叔我盡量輕點。”
“小姑娘幾歲了?”
“我女兒和你差不多大。”
“下次還是小心點好,女孩子留了疤就不好看了。”
“動作快點,別嗶嗶賴賴。”謝一一眉間閃過不耐,打斷醫(yī)生的話。
……
江白一進來就看到了醫(yī)生一臉尷尬地拿著酒精,而謝一一卻是滿臉不耐煩。
“疼嘛?”江白看著傷口有些不忍。
“廢話,你試試?”謝一一白了一眼江白。
“那……”江白有些遲疑,“學(xué)姐,你吃糖嘛。”
說著他剝了糖殼,將一顆糖送到女孩嘴邊。
謝一一看著嘴邊的糖,晃了晃神。
記得小時候每次去醫(yī)院,爸爸總是往他嘴里塞糖。而那時媽媽也會笑罵爸爸讓他不要把孩子喂蛀牙了。
唇貼在糖上,絲絲甜像小蛇鉆入貝齒。綿綿的甜味讓她拒絕的話咽了回去。她輕輕咬住糖果,含進了嘴里。
“是不是很甜呀。”看著自己的被接受,江白笑了,眉眼彎彎的,很好看。
“還行。”
他打斷了她散漫的回憶,她只好不冷不淡地回應(yīng)他。
“嘿嘿。”明明只是簡簡單單“還行”兩個字,他卻像是得到了夸獎的小朋友,語氣頗為得意,“這可是我最喜歡的糖呀。”
“吶,我只有那么多了,都給你好了。”他伸出手,把糖果全放進她的手心。
他的手很大,覆蓋在她的小手上,讓她有種被保護的錯覺。有多久沒有被人關(guān)心呵護了,可能是爸爸走了后,也可能是媽媽外出后,或者是保姆被她趕走后……她也記不太清了。或許是他的眼神太執(zhí)拗了,又或許是他掌心過于灼熱,她的心隨著他手掌的溫度輕輕漾起漣漪。
她看見了,她的手心上躺著兩顆千紙鶴,一顆紅,一顆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