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一境見他表情好像還沒理解,走近一些,認真跟他解釋道:“不僅僅是因為感覺跳hip-hop更好,這支舞其實在內行人看,難度是高的,他的所有動作都要很有樂感,所有動作都是卡著拍,完美的跳出來,那么整個舞蹈就是亮點。主要的是所要表演者的能力,能把舞蹈發揮到什么程度,就決定了這支舞對導師而言有多大的估量價值。”
舟遇呆愣的看著他。
邰一境見他沒回應,看來對嘻哈舞不是很了解,還是沒聽懂,他起身在鏡子前站立,看來直接演示他更容易懂,邊做幾個律動動作道:“hip-hop四大律動知道嗎?Bounce,rock,slide,round。其中元素五十多個,難度不小。”
舟遇看向他,耐心的聽著:“看起來是不容易,難度很高?”
“現在注意看我。”他認同的點頭,隨后把編舞的中間一段音樂放出,跟隨著激烈的節奏與鼓點,身體立即跟上音樂的副歌部分,卡點,扭胯,轉腰,跟著音樂腰間下壓。
舟遇細細的觀看著,不得不驚嘆一境對于舞蹈的把控力很好。
幾個動作下來,他利落收尾,看向那邊:“看這幾個動作,相對于其他的舞種,并沒有簡單到哪里去,嘻哈流行的趨勢,雖然讓他拿出來不再那么亮眼,但技巧性絕對不低,很多人覺得其他的幾種舞蹈,少見看起來難度較高,但比起其他的幾種舞蹈,嘻哈更高的要求動作協調性,肢體靈活性和很好的控制力,我選擇這個舞之前,也是深思熟慮過后,才確定下來。”
最后,他想了想,又道:“所以選擇舞蹈本身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你本人,能力問題。”
舟遇聽了這么一大堆,基本上已經有了概念,首秀來說,不僅要看外行還要看內行,導師所要評價來說,其實技巧性的東西表演的好,更容易被注意到,綜合來說,hip-hop是這些舞當中,一境認為最能達到這種目的的舞蹈了。
但他也有在擔心,萬一比賽時,導師評價或者投票來說,看到了更有爆點和亮點的才藝,那他的處境就很危險了,而且他見一境在鏡子前練習了許久,明明都已經很熟練了,但總感覺還是不滿意:“一境,你有沒有覺得,還是有些爆點和亮點,更好一些。”
邰一境肯定道:“當然是更好,但我現在舞都已經編完了,也沒辦法再改。”
舟遇:“……整體已經完成了,那加在結尾呢?”
路知遙感覺他都已經聽了好大一會的歌了,這倆人討論的話題,怎么還沒結束?摘下耳機聽到還有聲音后,立即又戴了上去。
邰一境聽他所說,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也一直在考慮怎么加,加好了是錦上添花,加不好就是畫蛇添足。
他撇嘴用心思索了一會,對著鏡子嘗試動作道:“我想想。”
路知遙見兩人的嘴巴不再動,想著,這終于是結束了!他聽歌聽的昏昏欲睡,正想摘耳機時,看見衣服上面有線頭,對著旁邊道:“舟遇前輩,幫我燒一下。”
舟遇順手掏出打火機,啪嗒一聲,衣服上的細線被燒斷。
邰一境聽見聲音后,回頭,本是腦中飛速轉動,想著到底該怎么加,在看見那只火機后,腦中靈光一現,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支火機。
舟遇察覺他眼睛盯著的是打火機,瞬間把火機嚴嚴實實的握在手中,空氣好像突然寧靜下來,他眉眼一彎,笑道:“這是余力放在……”
話還沒說完,邰一境直接走過去,蹲在他面前,湊身,面無表情的臉無限接近,直視他的眼睛,音色沉沉道:“你會玩火嗎?”
舟遇整個人頓時呆住,盯著一境那近在遲尺的臉出神,他真的是第一次離他這么近。
無意識的接近,卻有意的撩撥到了他本就躁動不安的心神,近到他心臟偷偷的加速跳動中。
待反應過來后,他眨眨眼睛,偏過微紅的側臉,一境這是突然開竅了嗎?
隨后他驀然清醒,憑著這么久的了解?一定不會發生他預想中要發生的事情,稍稍安定心神,回答道:“我不會。”
邰一境點了點頭,伸出手接近他的臉頰。
舟遇見他點頭,那雙手還在緩緩接近他的臉頰,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難道一境這次是真的要開竅了?
說不準他這次主動一些,一境真的要開竅了?淺笑著把臉往前湊了湊,眼神帶著誘導。
邰一境眼中自動過濾掉一切,對于他的表情絲毫未察覺,眼中只有那支打火機,一手拿下他手中的火機,認真的在手中把玩道:“我會玩。”
說著,他拿著火機,在指尖玩的火花絢爛,一連串的動作看的舟遇眼花繚亂。
邰一境的手指靈敏的繞著火機,火花熄滅又點燃,連著使了好幾個動作后,啪嗒一聲合上火機蓋,滿面得意的看著面前的人,似乎在等著表揚。
舟遇:“……”
他伸手鼓掌,很捧場,笑著夸道:“真棒啊。”
邰一境嘴角半揚,收回火機:“還行。”
他站起身子,徑直走向鏡子邊道:“我打算在舞蹈結尾處,加上玩火。”
舟遇道:“怎么玩?”
“我再練練。”
邰一境在鏡子前,反復琢磨最后一個動作,結尾處加上火焰,怎么才會不那么突兀。
想來想去,最后決定還是拿火花,放在收尾的踢腿動作上,當做收尾也能達到他要的效果。
確定下來后,他又練了很久,感覺差不多時,才停下來歇歇,走去那邊:“你還沒練,要走幾遍?”
舟遇一心沉浸在看他練舞中,這時根本就忘記了自己也要練的這件事,不過也是他的戲基本已經排完剩下的只剩熟練度就行,才會表現的這么輕松。
一境既然已經問,那他只能起身:“對,我練幾遍,很快!”
接著從窗戶看向外面已經黑下來的天色。
邰一境認真的看著走戲的人,這身段與臺步,走的確實算是當代年輕正旦中的佼佼者,雖沒有穿著戲服,但依舊能看出我見猶憐的感覺。
他剛低下頭玩會手機,抬頭舟遇走過去,擦擦汗道:“我好了,走吧。”
邰一境點點頭,隨手推著已經在躺在地上睡著的人。
路知遙驚醒時,看見那兩道關愛的目光投來時,立馬摘下耳機,站起身擦擦口水道:“好了?”
舟遇跟上前面的人,回頭道:“對,可以去吃飯了。”
路知遙關上門后跟上去,發給十里信息:“已經出發!”
十里秒回:“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