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醋意
- 落歡傳
- 鬼七君
- 4209字
- 2020-06-23 20:36:46
小菊本就嚇得不清,支支吾吾,梁丘世歡一把拉起她的衣衫“你想清楚,我要知道真相”。
小菊臉色微白,她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太子,怒火中燒“奴婢,奴婢什么也沒聽見,什么也沒聽見”。
梁丘世歡松了口氣,松開她的衣領,小菊癱軟在地上,只覺得剛剛經歷了生死一般,曹公公一個眼神,早有下人去稟報了國主還有東方彧,幾人急急趕來,就看到院中坐在地上的梁丘世歡,林凡心心疼的扶起他,只見他手掌間都是細小的劃痕,“世歡,這是怎么了”。
梁丘世歡看到國主到來,急急拉住他的衣襟“父皇,父皇,我,我,我和徐飛鳳做了那不要臉的事,我該怎么辦,他不見了,不見了”。
梁丘世歡語無倫次,紅了眼,無助的看著梁丘雨宣,這一消息劈的幾人,傻在原地,梁丘雨宣揉揉自己的腦仁,這是怎么了,昨天是國師今天是太子,一天一件霹靂,讓他措手不及,女兒還沒哄好,兒子這又出了事,到點是巧合還是……。
龍華瞬間暴怒,拉過梁丘世歡的領子“嫂嫂你說的可是真的”。
梁丘世歡點頭又搖頭,東方彧拉過龍華“龍華,你別急,聽他把話說完”。
龍華怒瞪著東方彧,看著梁丘世歡,梁丘雨宣拉著他的衣袖“別急,你慢慢說來,有父王在。”
梁丘世歡無助落了眼淚“我,我不記得,今早起來就看到自己和她衣衫不整躺在床上,他們說落落看到了,他不見了,不見了”。
梁丘雨宣心疼這樣的兒子,滿眼的傷痛,悔恨,自責“別急,世歡,父皇曾說過,你只可和一人有夫妻之實,父皇問你,你和徐飛鳳多年夫妻,可有過。”
梁丘世歡搖頭“沒有,我發誓,沒碰過她”。
龍華質問“你沒碰過,那念念是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嗎?”
梁丘世歡急急解釋“念念不是我的兒子,五年前是他父親救了我,把我帶回了家中,悉心照顧,那時徐飛鳳已經有身孕了,沒過多久他上山采藥,摔傷了筋骨,沒幾天就離世了,臨終前把妻兒托付給了我,念念總是受欺負,我才娶了徐飛鳳,給她名分,念念也可以有個名正言順的爹,可我們都是分房睡的,沒有逾越之舉”。
梁丘雨宣又問“那你和落落……有沒有”。
梁丘世歡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
東方彧突然出聲“有”
梁丘雨宣問道“東方這事你怎么知道”。
東方彧認真回答“我們同一屋檐下住了很久,自然知道”。
梁丘世歡臉上羞澀,不安的看著父皇“父皇你問這些做什么,我做錯了事,如何是好,而且落落不見了。”
梁丘雨宣大笑,“傻兒子,父皇保證,你和徐飛鳳什么也沒做。”
梁丘世歡眼中重燃希望“真的,父皇沒騙我”。
梁丘雨宣點頭“自然,因為這就是朱雀國天選之人的忠誠,一生一愛人,至死不渝。”
龍華疑問“可國主不也很多妃子嗎?還有很多兒子”。
東方彧回答“宮中妃子都是曾經國主留下的,還有他的兒子,國主血脈只有太子殿下和公主梁丘夕月。”
龍華似乎明白點頭“哦,那陛下留下那么多美人是為何,看的嗎?”
梁丘雨宣氣結“你這丫頭,我有心兒一人足夠,不可瞎說,那些人不過是制衡的手段而已”。
東方彧點頭“那些人不好動,把她們握在手中,比殺了很有用處。”
梁丘世歡不感興趣這些“父王,怎么斷定兒臣沒做荒唐事,我自己都不確定。”
梁丘雨宣輕笑“因為你除了落兒就不行,鳳凰之印也是認主的,他既然承認了落兒,就不會讓旁人近你身側。”
梁丘世歡不太明白“就沒有例外?”
梁丘雨宣想想“孤獨終老算不算一種例外。”
梁丘世歡突然開心起來“太好了,太好了,嗚嗚”。
梁丘世歡蹲在地上痛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林凡心心疼抱著他“別怕,母后在,等落兒回來,母后幫你解釋,他不會怪你的。”
侍衛突然匆匆回稟“啟稟國主,沒,沒找到萬戶侯。”
“繼續找?把朱雀國翻過來,也給我找回來”梁丘雨宣回答
侍衛跪地回稟“是”,領命而去。
一天,一天就這樣過去,龍華用意志尋找了他很多次,可就是找不到,東方彧心疼臉色發白的她“龍華,你休息一下,你哥哥定會沒事的。”
龍華拉著自己的頭發“我就是沒用,自從被寒鐵傷過靈力大減,更無用了,連感應都感應不到,真沒用。”
東方彧抱著自責的人“別這樣,那瘋子,那么厲害,不會有人能傷了他的”。
龍華急的直哭,“他厲害又如何,傷少了嗎?怎么辦,哥哥究竟去哪里了”。
梁丘世歡日日等在殿中,只為那句“你在這,我還能去哪?”他深信他會回來,可又怕他不歸,唐嫣然知道北冥輕落不見后,帶著藍鳥軍在城外尋了三天,不見人影。
梁丘雨宣怕兒子想不開,日日前來陪伴,龍華也被帶來,住在偏殿,這樣方便他一起照顧
“嫂嫂,你不是很討厭哥哥嗎?為何如此著急自責,龍華不懂”龍華腫著眼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人。
梁丘世歡搖頭“我也不知,我討厭他是真的,不安也是真的,可真覺得背叛了他,又害怕,自責,曾經他總問我為什么不要他了,可真知道他傷情離開,害怕極了,不知何時,我害怕他不要我了,是我太依賴,還是太無用,太軟弱,我習慣他凡事有他在,被他護在身后,我怕這世界沒有他陪著,我怕一個人孤獨往下走,你說這是什么,是愛嗎?還只是依賴。”
龍華搖頭“我不知現在嫂嫂是不是愛,但以前的你很愛很愛,龍華不懂什么是情愛,但龍華知道,嫂嫂在,哥哥定然越過千難萬阻都會回來,哥哥只為你而活,而生,他舍不得嫂嫂,就算……他也會原諒你一切過錯,陪在你身邊,龍華相信,若有天嫂嫂要他的命,哥哥都不會有一絲猶豫,定親自送到你面前,龍華不知嫂嫂所求是什么,但是哥哥所求只為他的歡兒,只有嫂嫂”。
梁丘世歡坐在木階上,低著頭,看著腳尖,清風浮動他的發,就像他的柔情“落落你回來吧,好嗎。”
曹公公急急跑回“國主,國主,萬戶侯回來了”。
“人呢?”梁丘雨宣問道。
曹公公喘著氣,“在城門外,國主快去看看吧,出大事了”。
眾人急急向城門外趕去,這么大陣仗,驚動了百官,只為尋找一人動了朱雀國所有力量,連山頭都沒放過,畫像發了大街小巷,百姓更是疑問,一個剛剛榮升為萬戶侯的人怎么就突然不見了,國主帶著侍衛急急出城,好信的都跟在身后,城門外,只見一人出現在眾人面前,銀發散落,染著斑斑血跡,滿身是血,那人就像魔鬼一樣站在城門前,一根碩大鐵鏈握在手中,身后拴著千人兵將,還有一瑟瑟發抖的衣衫華麗男人。
“落兒,這是?”梁丘雨宣出言。
梁丘世歡跑到他面前,都不知如何下手,碰何處“落落”,滿心心疼,紅了眼。
北冥輕落勉強微笑,拉過那衣衫華麗男人衣衫,“讀”。
男人顫抖著跪下,雙手舉起歸降書“朕,不,是,是勾陳國陳翔,即日起歸順朱雀國,受命太子梁丘世歡,年年進貢朝拜,今日送上歸降書,勾陳國玉璽,特表誠心”。
梁丘雨宣愣在原地,不可置信接過歸降書,“是真的,怎么會這樣”。
邊關將領鳳鴻鳴帶著軍隊出列,“回稟國主,萬戶侯三日前,孤身一人闖入勾陳國,讓我等在邊關守候,三日覆滅一國,今日特來回稟”。
梁丘世歡紅著眼“北冥輕落你瘋了嗎?一人滅一國。”
北冥輕落從國主手中拿過歸降書遞給他“送給你,歡兒可喜歡…”
梁丘世歡只覺得手中的一紙詔書千斤重,難過哽住了喉,“落落,對……”
北冥輕落身體在堅持不住倒下,梁丘世歡慌了神“落落”。
北冥輕落火速送回宮中,一人滅一國這一事件驚動了全國,更大大振奮了軍心,處處傳送,梁丘雨宣更加繁忙,安排人手前往勾陳國。
北冥輕落昏迷了三天,梁丘世歡和龍華日日守在身旁,“怎么還不醒”。
每日一問的兩人,東方彧回答“他太累了,休息夠了,就醒過來了”。
“這都三日了,怎么還不醒”龍華不安問。
東方彧揉著他的頭發“一人滅了一國,說說容易,我想他定是瘋了,才會如此,當初我滅一城,回國后數月都不能運功,你想呢?”
龍華心疼看著床上人“哥哥,龍華守著你,別怕,睡醒了,就醒過來,龍華很擔心,嫂嫂也很擔心”。
梁丘世歡抓著他不平的手掌,那日從房中端出數盆血水,他都不記得來了多少太醫,不知拿了多少藥材,不知東方彧在這房中呆了多久,才說無性命之憂,他只知道他怕急了,那日林中他引開狼群時的恐懼再次重開,他怕極了,“落落,你醒過來,聽我解釋,你打我罵我也好,求你醒過來好不好”。
淚水落在他掌心,北冥輕落眼眉微動,模糊中聽見有人叫他,朦朧中睜開雙眼“水”,
東方彧倒了水遞給梁丘世歡,他輕柔扶起,水小心遞到唇邊,閉著眼喝了水,北冥輕落才徹底睜開雙眼,看著自己躺在梁丘世歡懷中,苦笑“歡兒”,看著龍華“龍華,哥哥沒事,不用擔心,你和太子先出去,我有話和東方說”。
龍華看向東方彧,看到他點頭,拉著梁丘世歡離開,梁丘世歡不想走,北冥輕落道“去吧,休息下,吃點東西,你都瘦了”。
梁丘世歡知道他是真不想自己在身邊,只好和龍華離開,東方彧來到床邊“瘋子”。
北冥輕落虛弱點頭“多謝”,東方彧皺著眉“我就知道,你就是個瘋子”。
北冥輕落輕笑“我的傷沒有告訴別人吧?”
東方彧一聲嘆氣,搖頭“沒有”。
“多謝”,北冥輕落閉上眼。
東方彧無奈輕語“能瞞多久呢?你這樣子如何是好,我該怎么做,找奇染嗎?。”
北冥輕落勉強瞇著眼搖頭“不用,這一次奇染怕也是沒辦法了,東方,一年時間,我要報仇,穩固他的地位,幫他鏟除隱患,你可幫我。”
東方彧反問“一年?”
北冥輕落點頭“一年”。
東方彧問“那一年后呢?”
北冥輕落看著門外“去我該去的地方,回我該回的去處。”
東方彧突然明白,他眼中淡淡憂傷,腦的籌劃“那他萬一……”
北冥輕落打斷他的話“沒有萬一,他有他的責任,我有我的命數,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
東方彧沒有回答,靜靜看著他,“舍得?”
“不舍”北冥輕落傷情的看著他。
“那就像從前一樣,勇往直前,定會有辦法的”東方彧坐在他床邊。
北冥輕落輕咳了下“東方,我累了,因為我的執念,害了太多人,這凡間景象終究不是我的,不是嗎?也許我早些放手,也不會脫累你們如此,你說那日你若真收了我,一切會不會就不一樣了”。
東方彧皺著眉“在重來一次,我也收不了你,該走的路,總會走的,瘋子,他沒有對不起你什么。”
“是嗎?”每次想起,他都滿眼溫柔,如今提及,總有心中無限傷情“那不重要了,我會原諒他的一切,只要他好好的,雖然有些難,我還會嫉妒的發狂,痛的撕裂,可我又能陪他多久呢?”
“你們不是共生了嗎?”東方彧問道。
北冥輕落低頭看向心口“我也曾以為是的,直到……東方你信命嗎?以前我不信,現在卻信了,很多人和事,因為我改變了,瘋了那幾年我看了很多人的生死簿,命盤里墨文本該死于非命,墨松除掉了他,放了家主,墨丹也會順遂一生,還有扶桑,嫣然,所有人都走了不屬于自己的原路,如果沒有我,爹娘和村人不會慘死,他還是一個教書先生,陪著妻子兒女一生,平和安然,白慕也不會,歡兒,也不會……東方,錯落的命盤,只因我一人,才亂了步驟,我才是那個禍根,才是這一切的罪人,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北冥輕落激動的情緒浮動,牽動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