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的一滴淚路過淚痣順著臉頰滑落到頸窩，癢癢的，把女孩從記憶的書夾里扯回。

莫葉寒以為林璇已經睡熟，輕聲走進臥室，來到床邊，坐在離她最遠的另一邊。

過了幾秒，掏出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口，在看向蜷縮著的女孩后，又熄滅。

“阿璇，你知道嗎，今天在盛世看見你我有多興奮，八年了，我們分開八年了。”

莫葉寒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向母親稱述錯誤一般，喃喃的陳述著事實。說話的對象沒反應，他也不管，自顧自的往下說。

“阿璇，當年我離開時，你說我這輩子就是不配被別人關心，你說你要把八年里所有的關心都拿回去，你還說我弄丟了最愛我的人…。”話聽不出什么起伏，男人背后的姑娘卻聽的入神。

“阿璇，八年了，你說得對，真的真的再沒人真正的關心我了，也沒人比你更愛我……又遇見你，我體會了什么叫做滿心歡喜。”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兩個人背對著，像是說好了一樣，同時落淚，四行淚似是也提前打過招呼，無聲滴落。

“阿璇，我想試圖再次靠近你，你滿身都是是銳利的刺“毫不吝嗇”的對著我，我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疼呀。”

“不過你做好像也對……可是，八年前，我就知道我錯了。對不起，阿璇，原諒我。”

莫葉寒敘述完，站起身，離去。

自始至終，他都以為是自己一個人的對白。

可事實是，林璇背對著他早已淚流滿面。

聽見莫葉寒離開后門關上的音節時，她一把提起被子，蒙住腦袋，放聲大哭。嘴里還嘟囔著：“莫大寒，你個大豬蹄子。”

……

“喂，爸，找我什么事？”這時的語氣冰冰的，和剛才說話的好似是兩個人。

“你在哪里呢？今天十五，你阿姨做好了飯等了一晚上。你倒好，一晚上不見人影，趕緊回來和你阿姨道歉。”

聽著帶著怒氣的話，來自他父親的話，莫葉寒自嘲的笑了笑。

點了根煙，這次沒熄滅，深吸了一口又一口，阿斯頓·馬丁Lagonda Taraf的座駕里都是煙，嗆得他咳嗽了幾聲。

打開車門，下車椅在車前，低著眸子，月光的余暉，打在他身上，身影映射在地上，這身影還真是像個孩子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