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燒紅了半座京都,西沉的落日照在青石道上,霞光艷麗。
元寶這邊動靜弄得很大。
不一會兒,這條街上,便來有不少人,熙熙攘攘,全都圍過來看熱鬧。
“這是誰家的漂亮女娃娃,咋就惹了那個郡主,這下可慘了。”
“唉,三王妃的手段……”
“那郡主可是有皇家撐腰的呀,這女娃娃喲可憐了。”
“……”
四周的聲音起起伏伏,嘈雜紛亂,卻字字入耳。
云雨晴聽到評論,更是驕傲的昂著頭,望著元寶。
聽到了吧,惹到本郡主是沒有好下場的。
“雨晴郡主,這姑娘可是元大將軍的女兒,才來京都不懂事,還請郡主留情,對她網開一面。”
只見春桃低著頭,朝著蘇月人嘀嘀咕咕一陣。
沉默許久的蘇月人終于開口說話了。
此時的她,款款而談,婉約大方,在眾人看來,每一個字,都是在替元寶求情。
可是,她說的是元大將軍的女兒,而不是景王妃。
冉竹面色一沉,瞪著蘇月人。
心里似貓抓一般,她家小王妃,還輪得到一個蠢豬郡主網開一面?
還有這個什么狗屁蘇小姐,惺惺作態,實在惡心。
蘇月人也感受到,來自冉竹的怒意,抿了抿嘴唇,扯出一個自以為,大方溫柔的笑容。
此刻,看熱鬧的百姓,不少向蘇月人倒戈。
陸續贊嘆尚書府教導有方,蘇小姐知書達理。
蘇月人笑的有些開懷了。
春桃說的對,只有讓景王殿下知道其他人的惡劣和粗鄙,他才會知道她的善良和優點。
“什么元大將軍,不也是皇家的一條走狗,就你一個遺孤也敢和本郡主叫板。”
“話說你爹的遺骨還沒找到,是不是已經被野狗吃掉了,哈哈哈。”
“你說你爹可不可能不是戰死的,許是臨陣脫逃未遂,被亂箭射死的吧。”
云雨晴望著元寶,滿臉譏笑,言語中是無盡諷刺。
即使京都城把元哲的死壓下來了,可皇宮里面,總能流露風聲。
這件事,還是她母妃親自給她講的。
冉竹心里一驚,有些慌亂。
這件事,主子……。
這真是顆壞湯的老鼠屎。
冉竹咬牙切齒,像是恨不得撲過去掐死云雨晴。
看她今天不打得這個郡主,滿地找牙。
冉竹正要出手,一雙白嫩細膩的小手忽的扯住她的衣袖。
元寶目光冷淡,似乎鍍上了一層含霜,夕陽入眼,顯出幾分孤寂。
她的爹爹,可是堂堂正正的大英雄啊。
她的爹爹,戰死沙場,血沙邊疆,是為南越的百姓而死的啊。
沒有將軍,皇室何來天下。
元寶眼眸微紅,眉目凜冽,往日總是明亮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汽。
她認真細致的看了看這些人。
你們可是南越的百姓,怎么能這么說,她的英雄爹爹啊。
真是……
很不乖呢。
一旁的侍衛看到狀況不對,想悄悄咪咪溜去報信。
冉竹見狀,眼睛微瞇,從懷里取出一枚小刀,飛向侍衛的小腿。
侍衛吃痛摔倒。
冉竹冷哼一聲,就憑你們,也想壞我家小王妃的好事。
殺雞儆猴。
侍衛們雖蠢蠢欲動,卻不敢再邁開半步。
元寶緩緩開口,聲音裹滿涼意:
“噓,你話說完了,那我打你的時候,你要安靜一點哦,這樣才乖。”
話音剛落。
元寶飛身一腳,直踹云雨晴的膝蓋,“噗通”一聲,云雨晴跪倒在地。
“你敢打……”
元寶走到云雨晴面前,俯下身,黑發從她的臉頰拂過:
“噓,不要說話,我喜歡乖一點的孩子。”
元寶又一腳,踩在云雨晴背上,小臉落地,蹭出幾條血痕。
云雨晴疼的眼淚打轉:“我要告訴……”
“噓,小侄女啊,挨揍不能分心呢,告訴皇嬸嬸,你想斷哪只手啊?”
云雨晴剛要開口。
元寶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聲音像山間的雪一樣涼:
“哦,對了,小侄女不能說話,那……皇嬸嬸幫你選,可好?”
接著“咔嚓”兩聲,元寶直接斷掉云雨晴兩條手臂,快速又果斷。
云雨晴一聲慘叫,沖破天際,眼淚混著泥土,哭花了臉,狼狽不堪。
動動唇,卻不敢再說一句話。
看向元寶的眼神,由厭惡轉向害怕,恐懼無限放大。
元寶松開手,蹲在奄奄一息的云雨晴面前,極其溫柔的撫摸著云雨晴的臉。
眸含笑意,不達眼底:“小侄女啊,比起動嘴,皇嬸嬸更喜歡動手呢。”
“小王妃,現在怎么辦?”
瞅見自家小王妃差不多完事了,冉竹才不緊不慢的詢問。
小王妃揍人,還真是快準狠,大快人心。
元寶拍了拍手,望著遠方的夕陽:“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