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株約有一尺長,類似于樹木根莖的藥草,通體紅色,只不過此時毫無光彩,蔫蔫巴巴的,一看就是采摘下來擱置許久,藥力失效了。
但楚墨的雙眼卻始終都落在那株藥草上面,走到小攤前,指著那株藥草說道:“這個怎么賣?”
個子瘦高的攤主雙眼一喜,急忙道:“這位公子一看就是好眼力,這株神火龍樹枝可是三階靈草呢!對于修煉火屬性功法的修者有著極大的益處,而且對肉體的提升也十分明顯,并且……”
楚墨不耐煩的擺手,看著他道:“多少錢?”
攤主瞬間閉嘴,伸出兩根手指,嘿嘿一笑道:“兩百金幣。”
“好。”
楚墨點點頭,將手伸進了儲物袋中。
周圍人看著楚墨的目光像是看傻子一般,這株神火龍樹枝都已經枯萎成這樣了,一看藥力就消散了,就是廢品一個。
莫說兩千金幣,就算是二十金幣都不值。
在蠻荒大陸,貨幣分為銅,銀,金三種。
一個普通人家的一年收入也不過十個金幣左右,兩百金幣對于普通人家來說可以說的上是天文數字了。
但修者是這個世界的主流,修者的東西對于凡人來說,乃是真正的神物,因此也是天價。
不過對于修者來說,這倒是不貴,兩百金幣也就是一株二階靈草的錢。
可這株神火龍樹枝,藥力已經消散,再花兩百金幣去買,可就真是冤大頭了。
“想必是哪家的貴公子吧!人傻錢多。”有人見楚墨衣著不錯,穿著上好的修者袍,小聲說道。
“等買回去就知道后悔了,這神火龍樹枝若是藥力沒有消散,便是兩千金幣也值得,可現在……”又有人搖了搖頭,為楚墨的癡傻感到悲哀。
攤主在心里都要樂開了花,其實這株神火龍樹枝是他撿來的,藥力早就已經消散了,本來是準備給點錢就賣的,但他見楚墨主動提問,又見楚墨穿著不錯,遂雙眼一亮,準備宰一宰這個冤大頭。
“嗯?”
楚墨掏了掏儲物袋,眉頭微微皺起。
這時,身旁的人也發現了不對,攤主常年賣貨,什么人沒見過,頓時冷下了臉。
“要是沒有錢,就滾開,別妨礙我做生意。”
楚墨略感尷尬,他還真給忘了,出來所帶的錢財全都在葉夢竹那里,剛才光顧著看靈草丹藥,忘記跟葉夢竹要了。
“沒錢在這里裝什么大尾巴狼,趕緊滾,趕緊滾。”見楚墨沒有立刻走,攤主沒好氣的驅趕。
楚墨雙眼一寒,這攤主的嘴有些損,不過這株神火龍樹枝他必須要拿到,本來尋思下去跟葉夢竹要錢的,不過一看到攤主那種可惡的嘴臉,楚墨瞬間改變了主意。
他的目光此時恰巧落在攤主有些發黑的雙手上,不怒反笑,輕聲說道:“做生意還是和氣點好,我雖然沒錢,但卻是能救你命,如果你現在趕我走的話,一個月后的葬禮上,這株神火龍樹枝,怕是會成為你的墳頭草。”
說完,周圍人一個個都變了臉色,這小子不僅沒錢,竟然還咒人家死?不要命了。
尤其是你說話之前也不好好看看,人家攤主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健健康康的,哪里像得病的樣子。
睜著眼睛說瞎話都不會。
攤主臉色卻微微一變,瞬間大怒,罵道:“小子,你說誰呢?有種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又如何?”楚墨冷然一笑,道:“你沒幾天可活了。”
這……
周圍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這沒錢買靈草,人家趕你也對勁啊!
可你卻直接罵人家,什么人呢!
眾人看著楚墨的目光也變了,充滿了鄙夷。
攤主臉色大變,豁然起身,怒氣沖沖的直接一拳向楚墨打去。
“小子,你找死。”
楚墨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輕輕一側身,便是輕易的躲過了對方的拳頭。
攤主一驚,本以為楚墨是一位少年,且身材瘦弱,應該沒什么本事才對。
攤主可是聚氣三重的高手,雖然有傷在身,但也不是一個煉體九重的少年所能比擬的。
但楚墨卻是輕而易舉的躲過去了,足以說明楚墨的不凡。
“何必動怒,不如等我說完,我想你不僅不會跟我要錢,還會主動將那株神火龍樹枝給我。”
楚墨信心滿滿的說道。
攤主不敢大意,楚墨小小年紀,實力不弱,背后或許有大勢力支持。
他常年在這珍寶閣賣貨,見識的人自然不少,還是有點眼力的。
不過楚墨的那股自信,還有之前說的話,依舊是氣憤著他,攤主不屑的說道:“真是笑話,這是我自己的東西,送不送給你豈不是我自己說了算。”
“那也未必,一會你一定會主動送給我的。”楚墨輕輕一笑,信心十足。
“不可能,我要是白送給你,我都管你叫爺爺。”攤主雙手抱胸,氣憤不已的說道。
楚墨搖了搖頭,懶得再跟他廢話,雙手背在身后,有如大師一般,緩緩說道。
“聚氣三重修為,曾修習凡體磐石體,資質低下,但也是有可能更近一步的。”
“只不過在一次戰斗中,受了重傷,傷到了下丹田,導致一直都無法繼續凝聚靈氣。”
攤主臉色猛然一變,不是楚墨說的對,而是太對了。
他確實受過重傷,那是在一年多前,一次去玄芒山尋找靈草的時候,受到了魔獸的攻擊。
然,這并不算完,楚墨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當然,這并不是你最擔憂的,而你最擔憂的乃是自己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不舉,無論你有沒有妻子,不能重振男人雄風,都是一件悲哀的事情。”
楚墨嘆了一口氣,露出悲哀的神色。
攤主臉色驟然大變,心里掀起了滔天駭浪。
這……
這竟然全都讓他說對了。
這是屬于他自己的秘密,一直都沒有對外人說。
一年多前去玄芒山的那次,中了一種名叫寒靈蛇的蛇毒,雖然排解的及時,但卻沒有排除干凈,留下了后遺癥。
這個后遺癥也和楚墨說的一樣,就是不舉,一年多了,每晚都是惹來自己妻子的埋怨,心里十分難受。
空有嬌妻不能寵幸,簡直比殺了他都難受,這期間他也拜訪了不少名醫,但卻都是沒有絲毫的辦法。
現在,楚墨只是看一眼,就說出了他的病因,實在是不可思議。
“當然,不舉也是小事。”楚墨惋惜的說道:“只是如今毒素已經入了骨髓,要是不及時治理的話,不出多久便會要了你的命。”
這回,攤主徹底慌了,瞬間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求公子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