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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故事的小黃花,從出生那年就飄著

盛夏的午后,似火的驕陽有力的燃燒著,空氣中撲面而來的熱氣,讓人喘不過氣,唐似錦坐在教室里,頭頂的電風扇呼呼的吹著,吹動了她的頭發,吹動了桌上的書頁,發出唰唰的聲響。慵懶的中午,班上的大部分人都在午休,唯有她一人,怵怵的盯著那張掛滿了紅燈籠的周測成績單。

一年前,因為中考改革的緣故,重點高中名額可以有一定比例的搖號和藝體特招,很幸運的是,她被選中了。成績十分落后的她,宛如卑微的塵土一般,在那些成績璀璨的人眼中,她什么都不是。她盯著那張成績單看了許久,正準備收起時,卻被旁邊的人搶了過去:“唐似錦啊唐似錦,原來過了一年你成績還是這樣差啊,就是你給班級拖了后腿了,還說什么自己語文特別好?也不過90?班里好的人多了去了,牛皮吹大了?”“像你這么差的人居然還能在我們班,真希望趕緊分班讓你趕緊滾”唐似錦抿著嘴唇不說什么,她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聽著任由那一把把刀子插進自己心口。她奪過成績單,塞進了書包里,只留著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但是唐似錦不敢反駁什么,只是咬著嘴唇,接受最難聽的侮辱。

“比起成績一個人的素質最重要”一聲不平劃破了教室的寂靜,他帶著眼鏡,上身白色體恤襯衫,下身卡其色褲子,他是唐似錦的班主任,也是唐似錦的歷史老師,他走到唐似錦身邊輕聲說到:“沒關系,才高二還可以努力,相信自己”他深邃的眼眸看著唐似錦,使得一字一句都特別有分量,唐似錦有些感動,淚水從眼眶里奪出,一滴一滴滴在褲子上,從來沒有人堅定的說過相信她,從來沒有人站在她這一邊,這是第一次讓唐似錦有了溫暖的感覺,她也能感受到這個世界對她還是憐憫的,班主任話畢便走向了講臺開始下午的課程。

南方下午的天氣悶熱又濕沉,低低的氣壓總是讓人喘不過氣,這樣的夏日總有人抵擋不住悶熱,睡意重重,只有唐似錦還強撐著睡意,讓自己的思維跟上節奏。盡管都這樣努力了,成績卻沒有半點起色。上帝就是不公平的有很多人明明拼了命的去做一件事情,卻還是無果;而有的人,只要動動手指頭,世間萬物便通通向他們奔來,唐似錦坐在位子上,用手撐著腦袋。

終于熬到了放學,紀思念已經在門口等她了,紀思念是唐似錦的發小,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紀思念從小由外婆帶大,外婆身體不好,只有她們倆相依為命,即使這樣紀思念從小性格開朗吃的很開,一直很開心,像一個小太陽一樣,要是說紀思念最重要的朋友,親人除了外婆便是唐似錦了。

唐似錦走在路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紀思念遞給她一瓶她最愛喝的茉莉蜜茶

紀思念:“金金,我們周末出去玩吧”金金是思念給唐似錦取得昵稱,原因是錦字偏旁是斜金旁,帛下方也是巾,因此得名。

紀思念:“怎么啦?心情不好?”

唐似錦:“沒有”

紀思念:“沒考好吧?比上次有進步嗎?”

唐似錦:“有吧,一點點”

紀思念:“和自己比就好,后來者也能居上,現在把地基打穩才能蓋房子”

紀思念:“我們家金金最棒啦!”

說完便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紀思念的懷抱總是特別溫暖又有力量,比起一堆的大道理,唐似錦更喜歡擁有這樣的棲息地。

唐似錦打開家門,發現父親早已在沙發上等待著她了,她的父親是一個從事政治的官員,在地方小有名氣,眉宇之間的褶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磁場。開口便問:“聽說你們周考了,這次考的怎么樣?成績單給我看看”?唐似錦不緊不慢拿出成績單卻不知道成績單為什么缺了幾個角,上面還殘留了一些水漬,一張完整的紙變成了破破爛爛的,不偏不倚的最差的那幾門都有殘缺,她無奈只好將成績單遞了過去。

“唐父接過成績單,瞇了瞇眼,皺了皺眉隨即呵斥道“怎么考的這么差!這就是你學習的態度?現在翅膀硬了是嗎?考得不好都敢撕成績單了嗎?你考成這個鬼樣子說的過去嗎?臉都給你丟光了!”

“我沒有,我沒有撕成績單”唐似錦像是一個沒有情感的機器,內心好像沒有半分波瀾,靜靜地回答道。

“你還敢狡辯是嗎?這不是你撕的是誰撕的?難道還有人撕你成績單不成嗎?你現在都會說謊了”唐父暴躁的指著成績單,時不時還用手指用力地指了指成績單。

“我說了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撕成績單,你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在你眼里我也就是這樣的人對吧?反正我也就是這樣不堪,是我讓你這個領導蒙羞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唐似錦不想再解釋了,對一個人失望就是覺得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這些話已經用完了唐似錦所有的力氣,所有的委屈無奈都化作淚水,從眼眶里一滴一滴滴在地上,心的血液也一點一點流逝。

唐似錦拎起書包,大步走向房門,把自己鎖在房間里,看著窗外高樓大廈的夜景,萬家燈火照歸路,卻沒有一條路的燈口是為她的心而停留,看著別家窗戶燈火通明,必是其樂融融一家人,看看現在的自己,這樣的卑微,這樣的差勁,很多時候她多想從這個窗口就這樣跳下去,可是她不敢,她做不到,是啊,她膽小到連放棄都做不到。

“錦錦,出來吃點東西吧?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哦,不出來可就沒有了”唐似錦的媽媽是會計師,是位溫婉的女人,處事不驚,極為沉穩。

“你相信我嗎?”唐似錦的眼眶有些濕潤

“考差了沒有關系,下次努力就好了,只是下次別這樣了,你爸爸給你找了寄宿老師,你中午去那,晚上再回家住,好嗎?”

說著便用手拍了拍唐似錦的肩膀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插在了唐似錦的心上,她原本以為她最愛的媽媽會體諒她,會理解她,會相信她,原來不被信任是這種滋味,尤其是你以為這個人她會無條件信任你,就這樣那個完整的心靈就這樣被一點點傷害,傷害她的人卻是她最親最愛的人。原來她就像垃圾一樣,可以被隨時丟掉,就像壞掉的玩偶,只能被人唾棄。她有什么辦法呢?即使自己再不愿意,也只能聽從指揮,任人擺布。

第二天早上,她找到了寄宿老師的辦公室,是一名語文老師,她不安的敲了敲門“請問一下,葉韞老師在嗎?”

“我就是,你是唐似錦嗎?”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老師,大大的眼睛,穿著一身休閑服,卷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不過二十五歲左右

“報告”一聲清脆的響聲劃過,唐似錦第一次聽這個聲音便覺得好聽,好似汩汩山泉,又好似陽光般溫暖,他上下打量了面前這個女孩,干凈的校服,低著頭,扎的馬尾剛好到脖頸處,臉上有個淺淺的酒窩,月牙眼,胸前的校牌寫著:高二(5)班?唐似錦?校牌上的照片傻傻的,不會笑,他盯著唐似錦,少年看著她淺淺一笑,就好像看見了滿目山河。

“好了似錦,是這樣的,因為在你之前已經有一個學生了,他叫潛程,和你一樣都是中午在我這自習,晚上輔導一下再回家,你們認識一下吧,放學了潛程你給她帶路,聽見了嗎?”說著便指了指潛程。

“好”

“嗯”

出了辦公室門,兩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會,潛程突然轉頭

“放學我在你班門口等你”少年的聲音不緊不慢,卻有一種溫暖的力量

“你叫??”潛程故意瞇了瞇眼問道,其實這個名字早就銘記于心了,只是他想親耳聽到。

“唐...唐似錦”唐似錦低著頭,不敢看潛程

“你你你....你是結巴嗎?”潛程打趣道

唐似錦抬起頭,滿臉匪夷所思,心里也想著,這么沒有禮貌的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別理就是了。

見唐似錦沒有說話潛程繼續道“逗你玩呢,當真了?”

“那個..你要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先走了”說著走得很干脆,沒有回頭。

潛程看著她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道“嗯,是我喜歡的,名字好聽,人也長得不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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