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販慢慢走到街角,取下頭上的斗笠,拐角有一條幽靜的小巷,剛剛的那個胖子就在那里等候。
正是余易和胖子兩人。
“東西倒是送出去了,不過不是計劃里的那個人,而是姚天心的妹妹?!庇嘁渍露敷?,無奈的說道。
“都一樣,這些細節(jié)不用在意,你說,我剛剛演的怎么樣?”
胖子得意的看著余易問道,他對他剛才的表演特別滿意。
“表情做作,稍顯浮夸,太流于表面了,尤其是你開完前七個盒子,威脅我說的話,我完全感覺不到你和我有交流?!庇嘁淄虏鄣?。
“剛剛那場戲,我從頭帶到尾,堪稱水準之作,有目共睹,你有沒有眼光??!”
胖子一臉不忿,反駁道。
“關于你的演技,以后送你一本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好好學習一下。”
“不過說真的,接下來,我們得小心一點了。”余易沉吟道。
姚祝兩家,可以說是望海城里最強的兩個家族了,以他們倆的水平,要想隨意殺人,還得好好謀劃一下。
祝府臨近城中心,亭臺樓閣,富麗堂皇,即使是在外面,也能看到飛禽異獸,在府中飛舞,看上去猶如仙家院宅一般。
月黑風高夜,執(zhí)劍且殺人。
余易和胖子小心翼翼潛入祝府,然后開始找人,府內的護衛(wèi)不多,大多都是極為普通的鍛體期,看樣子,血氣不盛,和城衛(wèi)隊那個絡腮胡,倒是相差不多。
畢竟是望海城的祝家,是能和城主府分庭抗禮的大勢力,誰能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夜里潛入這里。
祝府的守衛(wèi)有些松散,只有一些特殊之地把守的護衛(wèi)比較多。
余易找了個機會,便把一個守衛(wèi)輕松拖入了陰暗處,然后從他口中問出了祝府建筑的布置已經祝鶴的住處。
守衛(wèi)來來回回,余易把抓住的那個守衛(wèi)打昏過去,然后身影又隱藏在了黑暗之中。
祝府之中,花園之中養(yǎng)著幾只火紅色飛禽,看上去神異非凡。
余易和胖子溜過花園,摸進了祝鶴的院子,祝鶴的院子里沒有守衛(wèi),雅致的二層小閣樓上亮著,隱隱能看到,有人在打坐修煉。
余易和胖子輕輕一躍,趴在了二層窗子外面,緩緩推開了一點窗戶。
透過縫隙,余易看到了在打坐修煉的祝鶴,祝鶴閉目眼神,周圍有不少靈石碎屑,而他的左臂,似乎已經沒有大礙了。
“他在鍛鑄體內靈體呢?!迸肿拥吐暯忉尩?。
“祝府東北方有三位蘊魂境修士,你進去殺人,我在外面屏蔽他們的感知,不過要快,最多六十息的時間,不然這座小樓里的異常,一定會被他們感知到。”
余易點頭,胖子慢慢在這座小樓周圍撐起了一座無形靈幕。
余易翻窗而入,一拳向祝鶴腦袋打去,祝鶴已經鑄靈,自然反應極其敏捷,身前一道藍色屏障出現,祝鶴翻身而起。
余易的拳落在藍色屏障之上,剛一接觸,藍色屏障直接碎裂。
“居然是你!
你這個土著居然還敢前來望海城,真是不知死活?!?
祝鶴看著余易,有些吃驚,這個土著居然膽敢來望海城,還潛入了自己的住處。
祝鶴不久前就已經到了鑄靈境,但是體內的靈體鍛鑄還沒有完成。
不過,他也不覺得眼前這個土著可以把他怎么樣。
腰間的折扇懸浮到了空中,繞著祝鶴周身飛舞,祝鶴伸手一指,折扇飛旋,向余易而來,流螢追尾,空氣震鳴。
余易如一只青鳥躍起,躲開扇子,然后拳勢如鳴蛇蓄勢,動若雷霆,直撲祝鶴,祝鶴的扇子回轉,向著余易背后而來。
和野狐一戰(zhàn)之后,余易對兇拳理解越深。
兇拳八式,玄龜式,余易猛的一轉,雙手抱臂,如同玄龜之甲,扇子擊中雙臂,竟然發(fā)出金玉之聲。
余易的雙臂之上,只留下兩道印痕。
“土著,沒想到你還有點手段。”
祝鶴見狀,也不慌亂,靈氣凝聚出一只飛禽,向余易撲殺而來。
畢竟是世家子弟,凝靈化技的手段是之前的荒山野狐所沒有的。
飛禽如同一團紅色火焰,火光熊熊,余易凝神,最后選擇不躲不避。
在余易學會的兇拳七式中,最強的拳式,便是英招式。英招,其形如馬,卻生虎紋,長著雙翼,如同一只兇厲天馬。
余易躍起,直接從飛禽體內穿過,火光燒灼在余易身上,余易微微皺眉,空海琉璃體金光浮現,與火光相抗。
拳勢不減,如天馬橫行,猛虎撲食,一拳打在了祝鶴胸口。
拳落在祝鶴胸口,他口吐鮮血,直接后退數步,臉色蒼白,站都站不穩(wěn)了
余易也不好受,剛剛那下,火氣透過了體表,燒灼了他的體內,讓他受了輕傷。
不過,萬華物滅決修煉的靈氣依舊在體內奔騰,剛剛施展兇拳消耗的靈力,比起他體內如河的靈氣,幾乎不算太多。萬華物滅不愧是地界前三的法訣,體內的靈氣仿佛用之不竭。
“時間不夠了,準備死吧。”余易盯著祝鶴,就像盯著一只獵物。
祝鶴的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頭兇獸,朝著他撲咬而來,此刻他終于慌了神,面前這個土著竟然能夠以肉身硬抗他的靈技,何等恐怖。
祝鶴一時間慌了神,此刻也顧不上顏面,出聲大喊求救,不過他心里有些不安,按理說,剛才打斗動靜不小,家中的護衛(wèi),供奉,早該過來了,但是外面偏偏一點聲響也沒有。
祝鶴求救之后,外面毫無反應
余易哪里管他那么多,施展赤狼式,拳頭直接對著祝鶴咽喉而去,祝鶴再次凝聚出靈氣屏障,卻又被直接擊破,但余易也被稍微阻遏,不過這卻給了祝鶴后撤的機會。
祝鶴有些驚懼的看著余易,
“越山族的人,我一個也沒殺,都是澹臺月,姚天心動的手,你為什么要找我?!?
他想把責任都推給那兩人。
余易冷笑,
“不是你殺的,但是你們家族的人也出手了,好處還被你拿了,你說你該不該死!”
“而且在寒潭的時候,我就想殺你了!”
祝鶴還想開口拖延時間,若是三位蘊魂期供奉過來,那這個土著就算再強,也得死。
“時間不夠了,準備死吧。”
余易不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xù)揮拳,拳勢依然迅如疾風。
祝鶴看著余易,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但是他沒有坐以待斃,一頂火紅熔爐出現,有底無蓋,正是祝鶴的靈體。
火紅熔爐雖然沒有鑄成,但是威力不小,房內溫度驟升,一片火光,余易也稍微感到些壓力。
夫諸,招水之獸,余易在拳譜上看到的是一只四角白鹿踏水而行。此刻火勢彌漫,卻讓余易聯想到了水勢。
腳步輕點,猶如登天,一步踏在地上,第二步踏在虛空,三步直接踏向祝鶴頭頂。
創(chuàng)造兇拳的那位前輩一心癡迷拳法,在兇獸神韻中只看到了拳法,而余易不一樣,他還從中看到的身法步法。
一如青鳥式,余易一直覺得兇拳上的青鳥神形,如果用在身法之上,可能更合適,所有他一直把青鳥式當作身法來用。
眼下,夫諸踏浪,后浪不斷將前浪推起,水勢越高,夫諸也越踏越高。
余易的三步踏出,火紅熔爐直接碎裂。
剛剛鍛鑄的靈體碎裂,祝鶴看著余易,眼神中充滿了對死亡的恐懼,他遠不如澹臺月,直接昏了過去。
剛好六十息,余易看了看昏過去的祝鶴。
想到他還有點用處,于是決定稍后再殺也不遲。
余易直接拎起祝鶴,往窗外而去,和胖子會和之后,兩人帶著昏迷的祝鶴一起離開了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