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遇高三上半年
一座私人的別墅里面,一頭利落短發(fā)的少女,就這么靜靜的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目光無神的仰望著天花板,就那么靜靜的,仿佛只是一幅畫。
一副無比逼真的畫。
宋頌就這么托腮看著少女,嘴邊是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
“嘖,這是直接刺激成了木偶人啦?”
“哎,要是讓外界的人知道,天才作曲家,其實是一個精神病人,會不會讓他們懷疑人生啊?”
“自己一個正常人連一個病人都比不過。”
吳安用手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寶貝閨女。
“別亂說。”
“她不是精神病人。”
“只不過是受了刺激,出于對自己的保護將自己封鎖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接受外界的任何善意或惡意。”
宋頌抿嘴,揉著自己發(fā)痛的額頭。
“媽,你就直接說她自閉了不就好。”
吳安若有所思地看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少女。
“她竟然選擇治療,那么就一定還有值得讓她留戀的東西。”
宋頌不以為然。
“音樂唄。”
在的話音剛落的那一刻,一直坐在沙發(fā)上不動的少女,罕見的動了一下。
將她放在天花板上的目光,移向了正在說話的宋頌身上。
也許是許久沒有說話的原因,她的嗓音沙啞了許多,但那沙啞的嗓音依舊可以聽出她的歡喜。
“喜歡。”
喜歡音樂,喜歡那種創(chuàng)作的感覺,只有在音樂里,她仿佛才能感覺到那一種一直沒有擁有的感情。
也只有在音樂里,她才能把自己內(nèi)心的一些苦悶散發(fā)出去,用的最歡快的調(diào)子抒發(fā)最悲哀的感情。
她想擁抱快樂,但快樂永遠離她最遠。
讓她哪怕跋山涉水,也無法接觸半分。
最后,吳安用音樂將這個被死神纏繞住的人,拉了回來。
拉回了死亡的邊緣。
只不過吳安并沒有因此而松一口氣,因為她無比深刻的知道,現(xiàn)在眼前的這個人之所以可以繼續(xù)走著,并不是因為她已經(jīng)走出了那一段心理陰,而僅僅只是因為她還有事沒做完。
那一個被她虧欠了的音樂夢。
那一個被她當做賺錢工具的音樂夢。
那一個被她差點遺棄掉的音樂夢。
只不過令吳安沒有想到的是,將眼前這個少女重新踹回地獄的人,會是眼前少女為數(shù)不多的親人。
在那個少女即將要走出來的那一刻,那個親人用著自己以為對的方式,用最殘酷的方法,將眼前好不容易即將要走出陰影,面對這個并不美好世界的少女,重新的推了回去,推回了死亡的懷抱。
而這一次,少女已經(jīng)沒有了讓她重新站起來的勇氣和力量。
她的夢已經(jīng)完成,而這個世界也沒有了讓她留戀的人或事,也許有而她選擇了忽視。
一個沒有任何留戀的人,要如何在這個并不美好的世界存活下來。
也許這個世界上有還關心她還愛她的人,但是在一個封閉的世界里,她無法接受到這一些友善的信息。
她只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著曾經(jīng)并不美好的回憶,然后漸漸地沉溺其中,最后重新走回死亡的懷抱。
而這一次又要靠什么將她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