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弟很羨慕你那匹馬，常常和你一起去喂馬，他那年不知道為什么總生病，所以還沒有學騎馬，他從小喜歡跟在你后面，看你騎馬的樣子他眼睛都放光，所以他央求你讓他也騎一下，我記得他求了你好久你才答應，可也因為這件事你后悔了好久。”

“信弟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腿摔斷了，你嚇壞了，可沒想到信弟那次那么堅強，明明臉都疼白了還安慰你他沒事一點都不疼，現在想來他后來之所以能下決心習武讀書也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哎，你看我，怎么總是說著說著就說遠了呢，可能是太久沒說這么多話了吧，畢竟兄弟姐妹里也就你和孝禮能和我對上脾氣，你走了之后孝禮也去了軍營，家里都沒人陪我玩了。”蘇孝義可惜的搖搖頭，雖然兄弟姐妹不少，可是能玩到一處的畢竟不多。

“嘭！”一聲巨響在外面炸開。

“月兒，放煙花了，你不出去看看嗎？”

“那年信弟腿摔斷了，等他腿養好了能跑能跳的時候也過年了，那匹馬自從信弟從上面摔下來你就再也沒騎過，雖然還養在府里，可是你卻不日日去看了，直到信弟好了之后，你讓人把馬送到了莊子里，再也沒去看過，即便后來二叔給你送來了一匹小馬，你也再沒騎過，再后來你和二嬸出事了，二叔也沒挺過那年除夕。”

“月兒，那匹馬生下小馬了，現在它們都在府里，就在你院子里原來養馬的位置，是那年除夕信弟去接回來的，他常去你的院子，你們都走了，那年除夕后他再也不輕易哭了，可他原來明明就是一個小哭包，比三妹妹還愛哭，那樣子就好像我們總欺負他似的，我還記得你會一邊給他擦淚一邊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一邊威脅我們不許笑，現在他不哭了，他長成了你小時候期盼的小男子漢模樣，還有他不愛喝酒，可是我偏要找機會給他灌醉了，這時候他總會哭著喊娘親和爹，可是喊的最多的是姐姐，他想讓你看看，他可以保護你了，可是他一直沒有機會讓你看到，你不想看看嗎？”

“嘭！嘭！嘭！”外面煙花不停的在空中炸開，彩色的光透過窗戶交替映進房里，明明滅滅淺淺淡淡的映在人的臉側，素影蒼白的面色上也有了彩色的光。

“···信······”

“你幾次見到的都是他故作鎮定的樣子而已，其實他很喜歡你，他和我說過你像他的姐姐，你知道他有多想你嗎，清醒過來吧，又是一年除夕，他還在府里等你呢！”蘇孝義激動的說著，他看到了素影眼中那暗淡了的血色，那震顫的雙眸說明了素影此時此刻的努力。

“信弟！”素影感覺心里有一只野獸，一只強大的野獸在吞噬她，她不停的掙扎，她知道外面有人在等她，可是這野獸太強大了，她總是被欺壓的無處可躲，身體上有撕裂一般的疼痛，她又累又痛，無數次想放棄，可是有聲音一直在耳邊回響，她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這些，就是她生存下去的勇氣！

“阿瑩！”南永安一直在觀察素影，這一次，他很確定，素影是真的清醒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