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顏見我,就像見了仇人似的。一見齊王,便瞬間化身小鳥,歡快地“飛”了過去,抓住齊王的手,便歡喜地說:“表哥,聽二哥說你已經到了,我找了你許久,原來你在此處。”
見齊王臉上有些痛苦,還用手去撫摸自己的小腳,崔顏的眼神馬上轉到了我身上,有些惡狠狠的。
崔顏兒這般聰明,這樣都能知道是我踢了他?
果然,崔顏向我走來兩步,說:“郡主,是不是你踹了我表哥?”這是在質問?
我心里暗嘆:看來這個仇不太好解了。
“我......”我還沒說,她就又說了,“你先是傷了王家姐姐的臉,現在又來打傷我表哥,原來你還真的是這么蠻不講理呢?枉我以前還那么喜歡你。”
什么跟什么?這又是哪兒跟哪兒?
聽了崔顏這么一說,齊王還故意表現出一副痛極了的表情,害崔顏一臉的擔心,又轉過來說:“再怎么說,我表哥也是個皇子,你怎么能欺負他呢?”
齊王還“賤兮兮”地回了一句:“就是就是。”
我,翻了個白眼。好吧,我還是先走吧,我怕自己等一下忍不住在崔顏面前又踹齊王那廝一腳,到時我跟崔顏就真的徹底掰了。
我轉身就要走,誰知崔顏甩下齊王便跑來攔在我的面前,說:“你怎么都不解釋呢?這就要走?”說完還嘟著小嘴巴。
雖然我現在身體的年齡比崔顏也大不了幾歲,可是一看這小可愛嘟嘴,我心都要化了。
“你都說我欺負這個又欺負那個啦,我還站在這里做什么?等著你來護著王家姐姐和你表哥說道我呀?”我也佯裝很生氣。
誰知我一假裝生氣,她倒不生氣了,臉上的表情還有些急。“你就沒什么跟我說的嗎?”
我嘟喃著嘴,“你都說不想與我同處一處了,我還能跟你說什么?”我作勢就要走。
她又趕緊攔著我,說:“你明明就沒有做傷害王家姐姐的事,為什么當時不辯駁呢?”
你問我,我問誰呢?我怎么知道,當時在鄭尤旦這個軀殼上的那個“核”為什么不辯駁?
我撅了撅嘴巴,說:“對于不愿相信我又不愿與我同處一室的人,我有必要辯駁嗎?”
只見崔顏氣得跳起腳來,指著我說:“你還真是記仇,我就說了這么一句話,今天這么一會,你就拿出來擺道了我兩次,虧我以往去吃那‘紫霞仙子’時,還總想起你呢。”
哦,原來是這樣?
“郡主,你就不要與顏兒妹妹說笑了。”在崔顏身后站了這么一會,不開口說話,我還不知道原來是王鳶。
只見她今日臉上還是蒙著一層輕紗,薄薄的,能隱約看出薄紗后面肌膚賽雪的臉,巧鼻櫻唇,下巴精巧,再有這么一雙“美目盼兮”,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兒。若是真在這樣的一張臉上劃了一道,那真的是罪大惡極。
王鳶見我看著她,便彎了雙眼笑起來,“郡主莫不是把我忘了?小女王鳶。”
哦,原來已經跟崔顏認識上了!
“哦,是你。”
崔顏上前來,“當時得知你把王家姐姐的臉劃傷,我一開始是相信你的。我遞了帖子找你,想問你這是怎么了,可你叫了人回了話說,你想不見我。還把我的人打殺了出來。當時,我就傷心又氣急,就想再也不要見你了。”崔顏說著說著,竟然覺得自己甚是委屈。
“所以,在彥王府甩袖就走了?”我也委屈巴巴地問她道。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解釋,以為你真是做賊心虛,就氣著呢。”
我嘟了嘟嘴,說:“那好吧,你繼續(xù)氣著吧,我走了。”
見我還是要走,可把她急壞了,“哎呀,還真不知道你還會如此難纏。”
“我是沒傷你王家姐姐,可我確實踹了你表哥呀!我怕你等一下又不想與我同處了,找了人來說道我,我為何不識趣一些自己走呢?”
我以為她為哪般那日在彥王府如此生氣呢,原來是因誤以為我真做了傷害王鳶那般惡毒的事,找了我卻被拒之門外,委屈嘔著氣。還真是可愛,我就是想要趁機也逗逗她。
我這么一說,她倒顯得有些懊悔了,走到齊王身邊,說:“表哥,可是不疼了?”
她這么一問,令我忍不住嘴角彎了起來,這是要引導著齊王要說“不疼”?
齊王看向我,我的偷笑被他發(fā)現了。他便又突然就又痛了起來,捂著小腿坐到了欄上,把崔顏直急得不知怎辦才好。
我真的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地便捂著肚子笑了起來,直引得旁邊的王鳶也笑了。
“好呀,你們都在誑我。”崔顏像是才發(fā)現自己被捉弄了,不知是要來問責我,還是要去教訓齊王,站在那里轉著圈圈,真是樂壞了我,笑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如此想來,才發(fā)現,來了這異世,我還是第一次這般爽朗開心盡情地大笑。此時我放肆地不想在乎旁人的眼光,放開聲來,直把我內心積壓了許久的諸多不明情緒都笑出來。
笑得眼淚模糊了眼睛,我便拿起帕子來要擦,才想起這帕子剛才還捂過齊王那廝的嘴,不想去用了,便任著淚水流出來,糊了妝。
我歪倒在珍珠的身上,身子像是被抽了力氣,站不直了。
崔顏見我笑得這般肆意,好容易停了下來,便走過來,拉了我的手,說:“我還以為你真生氣不理我了呢,見你這般笑,就知道你還是那個爽快的郡主。”
我想說話,但是我發(fā)現自己真的是將力氣都笑盡了,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
珍珠懂我的意思,對崔顏說:“崔小姐,我家郡主哪舍得真生你的氣呀,這幾天還天天念叨著怎么找你和好呢。”
王鳶聽了,也上前來笑著說,“顏兒妹妹今日倒也跟我念叨了好幾次,誤會了郡主,愁著不知要怎么找郡主說好才好呢。”
崔顏還要說什么,珍珠見我的眼淚將臉上的妝糊得厲害,便急著說:“崔家小姐,我們家郡主的妝已是糊得不像樣,先容奴婢帶她去重新梳洗更衣了,再來與你們說道。”
崔顏一看我的臉,她的表情就像在說:確實挺花的。便找了人引我們去更衣室。
珍珠扶著我走過齊王身邊時,只見他一雙眼一直看著我,淺淺地笑,眼里有深深的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