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拿人手短,收了彥王的禮,總得幫人家跑腿。
吃飽喝足消消食,散著步順便把“小盒贈夕顏”這“差事”給好好辦了。
來到鄭尤夕的院子,竟發(fā)現(xiàn)冷冷清清的,一個丫鬟都沒有。找了大半天,才發(fā)現(xiàn)她竟在洗衣?!
“丫鬟呢?怎么你自己動手了?”
鄭尤夕看見我來,甚是驚訝。“姐姐今日怎么來我這里了?”
“吃撐了,散步,順便來看看。”然后指著木盆里的衣物,說:“這衣物怎么是你在洗,你院里的丫鬟領月錢吃干飯嗎?”
聽了我這話,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這時珍珠拉了拉我的衣角,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二小姐的丫鬟,前些日子郡主不是給打發(fā)了么?”
“哦,是哦,可不還有別的丫鬟嗎?”
珍珠又補充說:“郡主,二小姐院里原本就只配了這么一個丫鬟。”
鄭尤夕還真夠慘的,被原先的鄭尤旦壓得死死的,是個小姐,卻一點小姐的福利都沒得享受,僅有的一個丫鬟還是盧敏給安插的奸細。我有點好奇,一個小姐應該配備多少個丫鬟合適?
“珍珠,那我有幾個丫鬟?”我真不知道,所以不懂就要問。
“郡主出身嬌貴,配備的丫鬟自然要齊整。奴婢是近身服侍郡主的,除奴婢外,郡主還有一等丫鬟四個,二等丫鬟八個,三等丫鬟十六個,還有專門管理衣物、服飾、首飾的采買、制作和收納的,還有·······”
“好了好了。”這么多,難怪每次回院里感覺到處都是人。“那你明天也按照這個數(shù)給二小姐找齊丫鬟了。”總不能一直讓女主自己洗衣服吧,同在一個屋檐下,貧富差距太大會導致心理落差的。既然我來了,我也得好好提高一下女主的生活水平呀。
“郡主,不可。郡主本就有食邑俸祿,這丫鬟也是按照朝制配的。二小姐雖也是府里的小姐,但是沒有俸祿和封制,不可等同小姐配置,怕亂了規(guī)矩。”
珍珠講完,鄭尤夕也開口了,說:“謝姐姐好意,我本就習慣了,不用多費周章找人伺候,若是姐姐有心,不知可否讓蘭兒回我身邊伺候?”
不行,怎么能讓蘭兒回你身邊呢?蘭兒若是回來,再搞什么幺蛾子,那以后我豈不是要成為你的救火隊長?時時得幫你防著?
“蘭兒一看就不是個好的,你要是不用那么多人,我讓珍珠少給你幾個。”
“既是這樣,那就不必了。尤夕謝過姐姐了。”說完,自顧地坐著洗衣服去了。
難道這小妞以為我要給她身邊安插人?沒看出來我是好心的嗎?也難怪,誰讓以前的鄭尤旦干了那么多壞事呢?她又怎么可能輕易信我。
“你要是不信我和珍珠挑的人,你自己挑好了,反正丫鬟的月錢是公中出,你愛挑幾個挑幾個。但蘭兒就是不行。”
只見鄭尤夕突然停下手中的活,雙目凝神炯炯地看著我,像是在審視著什么,好一會才說:“最近,妹妹倒是有些看不通姐姐了。先是幫姨娘請大夫,又是帶我逛廟會,再是在前日里幫我說話打了素日里跟姐姐親近的盧小姐,再是今日又來我這里要給我安排丫鬟。姐姐如此大費周章,又是為了哪樣呢?”
原來這么多話憋在心里沒說呢。
“若我說是真心幫你,你信么?”
“姐姐幾次幫我,我心里確實感激。只是以前姐姐‘幫’我的事也不少,若是再受姐姐照顧,尤夕怕消受不了。”
“我堂堂郡主,雖說不能為所欲為,但是若想為難誰,大可不必繞著彎子來,直接上前打殺了就是,盧敏就是個例子。要是想要對誰好,我大大方方地去做,管她是否覺得我是真心。”我走到鄭尤夕面前,蹲下身,正對著她的眼睛說:“真心就是真心,假意就是假意,本郡主無需掩藏。”
說完,把那“贈夕顏”的小盒子塞到她的手上,撩過我的發(fā)梢,走了。相信我的背影,不帶走天邊的任何一片云彩。
······
要不是珍珠說,我都不知道我竟是有俸祿的,這個在小說里可沒有寫哦。我得趕緊回去查查我的財產(chǎn)去。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除開那些不能穿不能吃不能買吃的房屋田舍鋪面之外,再除去那些不能拿去變賣的賞賜的各種奇珍異寶之外,再除去那些每套服飾配套的首飾掛件之外,再除去一箱箱的綾羅綢緞和香粉胭脂之外,黃金白銀銀票銅錢竟放了半間屋子。珍珠說,這些還不包括長公主給我準備的嫁妝,嫁妝在別處收攏著。
哇哈哈,在21世紀朝九晚五的月光族,現(xiàn)在竟然用幾間房子放財物,真是做夢一般。我真的是很有很有錢呢。那豈不是想吃什么都可以毫不猶豫地買買買了?
看著我沉浸在庫房的金錢的香氣里,珍珠的嘴巴都成“O”型了。
“珍珠,把這人參給姨娘送去。”
“珍珠,把這些胭脂香粉給二小姐送去。”
“珍珠,這布料不錯,二小姐穿了應該好看,拿去給二小姐做幾身。”
“珍珠,二小姐喜歡刺繡,這金線給她送去。”
“珍珠,這里有飴糖?收好,給我留著等下吃。”
“珍珠,飴糖給父王送一份去。”
······
珍珠手上馬上被我塞的東西堆成山了。看她快拿不住了,我趕緊接過幾件,說:“珍珠,你喜歡啥,挑兩件。”
珍珠笑了笑,“奴婢啥都不需要,只要郡主高興就好。”
“讓你挑你不挑,是不是傻呀?可只有這一回咯。”
珍珠搖搖頭,笑道,“謝郡主,真不用。”然后又說:“郡主挑了這么多的東西,送了這么多人,為何不挑一份送給長公主呢?”
“早就挑好了。”我從懷里掏出一個觸體生溫的玉鐲,形狀圓潤,光澤水潤,最是符合長公主的氣質。雖說長公主什么都有,但是,女兒送的都是心意。
第二日,我給長公主送了一只玉鐲換來長公主一盒宮里賞來的飴糖,正想著誰也不分時,珍珠告訴我,姨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