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就是打了,哪里需要什么說辭。”這話真的是說得霸氣側漏!
寧王威武的后果就是,侯爺向皇上參了寧王一本,說寧王平日里不僅欺橫霸道,還縱女行兇。
然后就是,寧王被召進宮面圣,長公主緊跟后面也進宮去見了太后。他們回來時,已是夜色初起。作為“罪魁禍首”的我,說一點都不怕是假的,畢竟掌摑盧敏一時爽,也怕自己被她狗急了反咬一口牙,畢竟女二的戰斗值不低。她也有一個威武的爹!
寧王和長公主回來的時候,我馬上被召喚到了前廳。看著二人神色竟與平時無異,難道說事情解決了?
“父王,母親,女兒不孝,連累了你們。”作勢就要哭出來。不管怎樣,在自己爹媽面前,做低姿態,敢于認錯,安慰老人家都是應該的。
“旦兒有什么錯?都是那老匹夫胡亂攀咬。”寧王拍了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水都濺了出來,看來只是表面的平靜,畢竟寧王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長公主慢悠悠地飲了一小口茶,這才說話:“最近邊關吃緊,朝中尚倚仗這侯府出力,明面上的面子還是要給侯府的,此時母親也不好為難了太后和皇上。既是打了,就打了,但面子上的功夫我們也是要為了皇上和太后做的。旦兒明日里與母親一道去侯府看看這盧小姐,好讓侯爺也能有個臺階下。”
不說去賠禮道歉,說去看看。去看就去看,不是因為我打傷了盧敏,而是因為皇上和太后此時需要侯府出力,我們去做個面子。
哈,這長公主也是很有趣,畢竟也是萬千寵愛過來的嫡親公主,不是隨隨便便就低頭的。這爹娘不錯!夠仗勢欺人!哦,不對,夠識大體,疼女兒!
第二日,侯府門前,我剛下車,珍珠行色匆匆便趕到了,對我點了點頭,看來事情是辦好了。
侯府前廳,因長公主攜郡主來訪,侯府凡是排上位的,都到了,烏壓壓地站了一屋子的人。看來侯爺老當益壯,這公子小姐站了一大排,就知道姨娘也是不少的,只是在這小說了很多都沒有提到。庶出雖多,但嫡出的也就盧世桑和盧敏兩個,只是今日這大廳里卻沒見著這兩位嫡親兄妹。
長公主上座,威儀十足,這一屋子的小姐公子問安,我都為她感到頭疼。
可能是長公主親自帶郡主過府,已是做足的放低姿態的架勢,侯爺倒禮數周到,沒擺啥臉色。量他也不敢。
“二小姐的傷怎么樣了?旦兒頑皮,不知輕重,我倒想去看看她。”
侯夫人回道:“謝公主掛念。敏兒剛吃了藥,在院里歇著。本該過來給長公主見禮的,只是這傷還沒好,還望長公主見諒。”
“既是傷著,便不好勞動了她,我們過去她院里看看。”
然后,我跟在長公主后面,便去了盧敏的院子。
見到陸敏時,她正帶著斗笠半倚在床上。見長公主來,想要起身行禮,長公主給免了。
長公主上前掀了面紗,我這才看到,看來我昨日真是下手太重了,不小心快把盧敏的臉打成了豬頭。
“旦兒,還不過來。你看這二小姐的臉,要是消不了腫,以后如何見人?”聽了這話,盧敏倒哭出聲來了。
她是最在乎自己這張自以為長得比鄭尤夕還好看的臉的,平心而論,也確實好看,只不過鄭尤夕清雅,盧敏嬌媚,不同風格。
“哦,是我下手太重了。”我走近一看,帶著些許的“愧疚”說。
侯夫人上前扶住盧敏,眼眶紅紅地說:“長公主,這敏兒素日里最是喜歡跟郡主一塊兒玩了。只是郡主無故把我敏兒打成這樣,為娘的著實心疼。長公主也是當娘的,定會知道女兒是我這心頭肉。再說,這不日就要開始選秀,敏兒已是在冊,若因此誤了選期,到時候這罪責可不是侯府就能擔下的。”
選秀?是哦,小說里寫了,今年開春,不久就是選秀時期,盧敏和鄭尤旦可都是在冊的。盧敏還一直謀劃著趁選秀能得到賜婚,嫁給彥王呢。差點把這事給忘了。
可是小說里,盧敏沒有被我打成豬頭,好好地參加選修了呀。那現在她被我打成豬頭了,接下來的劇情會怎么變化呢?
“選秀之事可是耽誤不得。所以我這里帶了太后娘娘賞賜的御用雪花膏,最是消腫美顏,給二小姐好好用著。若是不夠,侯夫人再潛了人去寧王府要。”
長公主這話一說,侯夫人的氣勢似乎瞬間降了下來了。畢竟長公主話里的意思很明顯:長公主的背后有太后娘娘撐著腰,現在已是放低姿態親自上府,算是給足了侯府面子。若是侯府較真起來,到時盧敏入宮選秀,可能就會卡在太后那一關。
侯夫人畢竟也是久混這個圈子的,這話里的意思哪能聽不懂。親自上前,雙手接了長公主給的雪花膏還有諸多的賞賜,說:“謝長公主。”
侯夫人不說什么了,侯爺倒是有話要說了。“長公主,既是敏兒與郡主之間的矛盾,但畢竟敏兒受傷,心里委屈,還望郡主能主動與敏兒言和,往后也切勿此般動手,傷了和氣。”
講了一大堆,意思就是要我低頭向盧敏認錯。我這當幕布站了大半天,侯爺倒是一手把我扯到臺前來呀。
“我不道歉。”郡主就應該拽拽的。
“你······”盧敏聽我這么一說,氣急要說什么,奈何嘴巴痛臉痛,說不了。
“這太后雖寵郡主,但郡主此般行徑,恐怕有損太后威儀,太后也定是不能容郡主此般蠻橫的。”侯爺的意思是說,太后再怎么撐腰,你也不能以為我侯府的小姐就好欺負的。
“侯爺,別亂扯太后她老人家,跟太后沒關系。我沒錯,所以不道歉。”
“看來今日長公主這禮,我侯府是消受不下了。還請長公主收回吧。”侯爺這是要趕人了。挺符合武官殺伐果斷的氣勢的。
“侯爺,我們走也是可以的。但是可以等一下么?我渴了,喝口茶。”這人咋還不來?我可拖不了多長時間。
頓時一屋子的人有點懵了。這郡主咋這樣沒眼力見呢?
眼見一碗茶都要見底了,正想怎么續一杯時,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人行色匆忙地走進了房間。
不是他人,是侯府的世子盧世桑。
只見他匆忙進來,向長公主行了禮。然后侯爺身邊附耳講了一番話,侯爺的表情簡直是精彩的很。
盧世桑的話一說完,侯爺剛才為女兒力爭公道要我道歉的氣勢全沒了,兩腮倒是開始滾落汗珠。他上前一步,向長公主鞠躬做禮,惶恐說道:“長公主,郡主不是那不知輕重之人,相信昨日失手打了小女,定是因小女冒犯了郡主。還望長公主和郡主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小女。盧某這廂賠罪了。”這辱人清白就如要人性命,侯爺倒是輕松說成是冒犯這樣的小過了。老狐貍。
侯爺說完,盧世桑也上前行禮,說:“長公主,郡主,是妹妹無知冒犯了。往后定會嚴加管教。還望長公主和郡主饒恕二妹妹這一回。世桑替妹妹賠罪了。”說完還跪下去了。這盧世桑還挺知禮懂事的。
長公主一早過侯府,被烏壓壓地纏了這許久,早就乏了。該給的面子也給了,雖不知侯爺父子說了什么態度轉變如此迅速,事情解決了,她已可以向太后交代了,就不必多留。
甩下一句“既是如此,那本宮也就不久留了。侯爺留步。”走了。留下候府一屋人惶恐又不知所以狀。
“郡主留步。”我剛走出盧敏院子的垂門,就被盧世桑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