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亞戲拍完后,天色也漸漸暗沉下來,因為剩下的電影拍攝都是在橫店影視城進行取景拍攝,劇組人員大多都在影視城內的酒店住下來。
安潯住的后溪春曉離影視城不遠,也就沒跟著劇組在影視城住下,今天程瀾有事沒能來,她卸完妝脫下道具服,就離開了劇組。
剛走到影視城門口,身后,江一恒喊住她:“安潯,等等。”
安潯循著聲音轉過頭,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江一恒。
夜色里,女孩俏麗的容顏若隱若現,道路兩旁的橙色燈光,輕輕映照在她的臉頰上,迷離中又帶著一絲冷媚,美的讓人窒息。
“江前輩,有什么事嗎?”
江一恒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道了一句:“每次喊你都問我什么事,難道沒有事就不能找你嗎?”
一秒,兩秒......十幾秒過去了,安潯也沒想出來一句合適的話回答他。
空氣中彌漫著一絲尷尬的氣息。
他看出安潯的窘迫,若無其事的笑笑,眉目疏朗的看她:“我看你經紀人今天沒有來,就想著你一個女孩子回去太危險......”他頓了一秒,滿眼期待的看著她:“所以,我可以送你回家嗎?你別誤會,我就是,就是......”
安潯看他這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其實她早在那天他給她外套的時候,就猜出來了他的小心思,但也只是猜測,只是今天他這樣的舉動,證實了安潯她心中的猜想。
她不是瞎子,自然能感受到他別樣的想法,但她早已有讓她心動之人,所以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回應他的熱情,早些斷了他的念想,對誰都好。
“江一恒,有些話......”
話還沒說完,剛到嘴邊,突然,身后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一個人,一巴掌拍在了安潯的肩膀上:“啊喂,安潯你怎么這么慢?等了你半天也沒見你出來。”
安潯被冒出來的人嚇一跳,一見是韓之言那張嬉皮笑臉,直接伸手開始揪他耳朵:“韓之言,你是不是找抽!”
“安潯你能不能來點新奇的?每次都是揪我耳朵!你給我松開!疼疼疼啊——”
安潯似是發現旁邊有人,這才松開手,剛松開就對著韓之言踹了一腳:“說,找你姐姐我干嘛?”
韓之言被安潯踢疼的直抽氣,沒好氣的瞪著她:“你以為小爺我想來?許純那丫的在你家等你回去,死活讓我來接你回去!”
江一恒愣是沒反應過來,怔在原地,在他印象里,安潯一直都是疏離的,對誰都很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對誰都是淡淡的。
而現在,他見到了安潯的另外一面,張揚以及活力,真的是讓他意外。
然而卻是因為一個男人,他視線投過去,他認得他,韓家獨子韓之言,居然和安潯關系如此之好。
安潯一聽是許純還在她家等她,也不和韓之言鬧了,甚至忘記了要對江一恒說的話,直接和他道別:“江前輩,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有事,回見。”
他對安潯笑笑,什么也沒再說。
韓之言跟在安潯身后,只走了幾步,他回過頭,越過中間的空氣,兩人視線相撞,直直的對視著,韓之言不屑的一笑,男人最了解男人,這個江一恒,對他有很大的敵意。
回到車上,韓之言邊啟動車子邊忍不住打趣她:“你這回來沒幾天,桃花挺旺盛的啊。”
安潯懶懶的靠在靠枕上,右手微抬放在車窗上,支撐著額頭,語氣懶洋洋的:“你知道他誰嗎?”
韓之言聽了,一臉不可置信,捂著嘴尖叫:“不會是你前任吧?”
得,她就不該問,跟韓之言這個腦殘說話,她感覺瞬間拉低了她的智商。
“行了,江家二少江一恒唄,娛樂圈有他這樣顯赫家世的沒幾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韓之言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從兜里掏出煙,偏頭點上,剛吸上一口,才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忙把煙給滅了:
“哎不對,江一恒不是江遠的侄子嗎?那你姑姑就是他嬸嬸,嘖嘖嘖,不得了,哎安潯......”他笑的一臉邪惡:“要不你從了他,好歹江家也是帝都的名門望族,又喚安麗珊一聲姑姑,親上加親嘛。”
安潯冷冷的看過來,她就知道這貨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話:“你又欠揍了是不是?”
“你瞅你這暴脾氣,動不動就揍不揍的,看以后誰敢要你!”韓之言雖然開著車,但嘴上也沒服輸。
“你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直接讓咱倆直接撞上前面那輛貨車上?”
她說著,就作勢要開始解安全帶,嚇的韓之言直接騰出一只手把她按回去:“我的姑爺爺,你能不能坐好,要死你自己死,小爺我還沒活夠。”
安潯笑的一臉天真無邪,但真的沒再動,而是斜著眼看他:“那不行,怎么著我也得拉個墊背的。”
“你對我可真好。”
“那可不,不用謝你爺爺我,小事情。”
“我呸!爺爺你個頭。”
......
兩人就這樣拌嘴拌了一路,到后溪春曉時,天色已經全黑下來了。
就當車快要駛進小區時,安潯從后視鏡看著離他們幾米遠的黑色轎車,嘴角露著一絲冷笑:“后面那個黑色的轎車,跟了我們一路。”
韓之言忙停下車,他往后一看,一眼就看見安潯口中的那個黑色轎車。
“你丫是不是又惹了什么麻煩?”韓之言準備解安全帶下車,嘴里雖然埋怨著安潯,但他動作卻更快。
誰知道一旁安潯直接把他按回座位上,慢悠悠的不知道從包里掏出什么東西,韓之言沒看清:“你把車子停到地下車庫去,對付這些人,我一個人夠了。”
“不.....”韓之言想也沒想就要阻止她,可一個字還沒說完,又被安潯打斷了。
“這些人明顯就是沖我來的,我自己解決,何況,我很想知道誰這么不怕死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沒事找事。”
沒等韓之言反應過來,安潯早已快速的下了車,韓之言見過安潯的身手的,雖然知道她很厲害,但說不擔心是假的,他也幫不了她什么,他繼續待下去,反而給她添亂,他啟動車子,緩緩向后溪春曉內行駛。
經過門衛那時,他搖下車窗,語氣中帶著警告,對警衛說道:“等會不管你看見什么,聽見什么,都別好奇,也別多管閑事。”
那警衛認得韓之言,知道他的身份,忙恭敬的點頭:“是,韓少。”
韓之言點點頭,沒再多說,而是擔憂的掃了一眼遠處的安潯,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背影,擰著眉,開著車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