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的那個暑假,期末考試結束后,我們四個人一起開車去了北戴河。我們一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聽著音樂唱著歌聊著天,心情格外暢快。在中間休息區的時候,換江茗榮開車,沈菥蕙在后面剛開始也跟著有些緊張,但很快那種喜悅就充滿了整個車子,感覺那一路都很快樂。就在我們還意猶未盡的時候,三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車子抵達了北戴河,我們住進了一個靠近淺水灣的別墅里。
到了以后我們四個就迫不及待地向海邊跑去,下午的沙灘上人很多,都躺在藍色的太陽傘下感受著海風的吹拂。有很多小孩在海水里嬉戲,異常地熱鬧。我們四個人也在水里相互打鬧,仿佛要把為了考試積壓在心里的欲望和沖動都釋放出來。后來我跟李荌淞沿著海邊走了很久,清涼的風帶著大海的氣息撲面而來。他拉著我的手我們聊得很多,也撿了很多好看的貝殼,我回頭看著我們走過的路,那兩串一大一小的腳印很整齊地排列在一起,很和諧的樣子讓人覺得很美好。
晚上我們一起去附近的海鮮城吃了很多海鮮,有蝦子花蛤螃蟹等,種類豐富,都很新鮮。我們約好了第二天一起看日出,那天早晨大概四點多的時候,我們就起床去海灘上準備看日出了。雖然是夏天,早晨的海水還是有些冰涼。我跟沈菥蕙坐在岸邊的沙灘上,剛開始天氣不是很好,有很多云,我們擔心今天可能會看不到日出了。沈菥蕙說:“其實看不到日出看看海也挺好的。”過了一會兒,太陽快要出來的時候,眼前的烏云就消散了。很多時候,你覺得好像快看不到希望了,那可能不是因為真的沒有希望了,而是因為時機還沒有到,再堅持一下,再繼續等等,然后你就看到你想要看的日出。
我們看到了遠處的海面上,逐漸升起了橘黃色的太陽,照耀在整個海面上,像是拖了一條長長的尾巴。我用食指跟拇指做出一個眼睛的形狀,把太陽裝進眼睛里,我讓沈菥蕙跟我一起看。我想到了兩小兒辯日,太陽那么的大,但是它可以成為那么小的一個圓珠的形狀。
我們看著李荌淞跟江茗榮兩個人手里拿著網兜在遠處的海水里抓螃蟹,迎著光他們在海面上成了很小很小的人影,他們兩個在水里抓螃蟹的樣子也很美好。
沈菥蕙看著遠處的兩人人影忽然說:
“小柳,你知道嗎?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江茗榮啊,我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
我覺得她的眼里都在冒著很幸福的星星,我也覺得很感動。
“那你爸媽呢?”
“那不一樣,跟爸媽是親情。我也喜歡小柳,這是友情。但是他不一樣,他在我心里的分離越來越重了,好希望我們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
“會的蕙蕙。”我拉著她的手說。
“我們都會的。”沈菥蕙轉過身抱住了我。我們兩在初升的太陽面前,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仿佛是要將這種信念跟愿望加上太陽光的催化轉化成一種力量,一種神奇的力量。
不知道什么時候,李荌淞和江茗榮出現在了我們的身后,兩個人也在后面抱住了我們。就這樣四個人很歡樂地抱在了一起。
下午的時候,我們準備一起去淺水灣游泳。我跟沈菥蕙穿著比較保守的分體泳衣,穿著這個泳衣會露出了鎖骨跟腰線,但不至于看起來太夸張。我們是一起在網上買的,款式都一樣,只是我的泳衣是檸檬黃色的,沈菥蕙的是藍色的。我看著鏡子中的我們,皮膚都很白皙,這樣的泳衣顏色也跟我們兩個比較搭,均勻修長的腿跟很有骨干的腳踝看上去是那么的順眼。我們兩都把頭發扎成了丸子頭,看上去還挺像的。可能兩個人一直一起住著,相處的時間夠長,就會長得越來越像了吧。
我們出去的時候,李荌淞跟江茗榮直勾勾地盯著我兩看,可能是之前還沒有穿得這么暴露過,一下子有些不太適應。我們回去房間又穿了一件白色長款襯衫假裝從容地從房間走了出來。
我們一起走在去海邊的路上。江茗榮摟著沈菥蕙笑著說:“你們這樣欲遮還迎的樣子看上去更迷人了一些。”
我轉過頭看了李荌淞一眼。他壞笑了一下,然后裝作很無辜的樣子說:“本來就是嘛。”
到了海邊,我趴在海灘上,李荌淞均勻細致地在我的背上抹了防曬霜。
“謝謝。”我轉過頭甜甜地對李荌淞笑著說。
“很樂意為您效勞。”這是個甜蜜的差事。
后來我也幫他抹了很多。他的皮膚很緊致健康,也很干凈清爽,渾身散發很青春有活力的荷爾蒙
讓人覺得很歡喜。我看著他很享受地趴在那里,感覺自己像個小丫鬟一樣。
“少爺,您還滿意嗎?”抹好了以后我笑著說。
“滿意滿意,以后就歸本少爺御用了。”然后李荌淞起身拉著我沖進了海里,我們在里面游了一會兒。我看見遠處沈菥蕙趴在沙灘上,頭發已經是披散開的了,像個美人魚一樣。我走過去拉著她跳進了海邊,我們幾個人一起在海里游玩。
過來一會兒,江茗榮瞇著眼睛在海灘上曬著日光浴的時候,我們三個悄悄地靠近。李荌淞托著他的肩膀,我跟沈菥蕙拎著兩只腳把江茗榮扔進了海里。他尖叫的聲音跟我們的笑聲超過了整個海浪的聲音。后來,我們四個人在海水里待了很久,我相互灑水,我們奔跑著追逐著,李荌淞跟江茗榮馱著我兩在水里也玩了搶帽子的游戲,那一天特別的歡樂,直到太陽快要落山了,海水的溫度也變得冰冷了一些,我們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傍晚的時候,我們在附近租了兩輛自行車,沿著海濱公路從老虎石到鴿子窩再到更遠的地方。我們兩隊人時而并列時而前后時而你追我趕,迎著海風心情格外舒暢。回去的時候,我們一起吃西瓜,然后吐著瓜子看看誰的會比較遠,仿佛又回到了在學校超市比賽的場景。
那次出行所有的事情都很愉快,我們四個一起看日出,一起去沙灘上散步,一起去騎自行車,一起吃飯,一起聊天,仿佛這樣的歲月不止是在假期存在,會一直蔓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