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后的暑假我原本是計劃回家的,可是回想了一下大一的暑假,在家里待著什么事也沒做。而且我做兼職的教育機(jī)構(gòu)暑假需要人手,我就留了下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不舍得跟李荌淞分開這么久,他的生日也是在暑假。那天剛好是個周日,早晨他來學(xué)校接我,我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頭發(fā)自然地垂在后面,畫了一個淡淡的妝。
我坐上車系好安全帶以后等著他開動,可是過了好久他還是待在那里沒有動,我用余光看到了他一直在看我的眼神。我忽然轉(zhuǎn)過身親吻了一下他的臉頰,露出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說:“生日快樂。”
他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個輕輕的吻弄得有些搓手不及,先是有些驚訝,回過神來的時候,憋著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還有這邊呢。”他緊接著甜蜜地笑著把另外一側(cè)的臉頰也遞了過來。看著他這樣厚臉皮,我覺得剛剛有些太主動了,于是就笑著說:“下午再說吧。”
他有些嬉笑都說:“那說好了哈,我讓左邊的臉耐心地等著。”
“看你的表現(xiàn)。”
“那你是一定會滿意的。”他一邊發(fā)動車子一邊很自信地說到。
我一直很喜歡他的自信,那種隨隨便便就能讓人很輕易地感覺到,并且會被感染,也會覺得一切都很美好,沒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的事情都是可以解決的,即使不是現(xiàn)在,在不久的將來,幾天后,都會解決的。
我們的車子行駛在北二環(huán)的道路上,窗外沒有很多高樓大廈,周圍的綠化很好,還可以看到古老的護(hù)城河,夏天的BJ還是有些熱的,河邊的垂柳為這炎炎夏日送去了些許清涼。
李荌淞把車開到了一家早晨鋪的門口,這個時間點里面的人正是比較多的時候,不過看著很熱鬧,聞著飯菜的味道,我覺得自己更餓了一些。我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柳,你先坐著,我去買早餐。”李荌淞說。
過了一會兒,只見他端了一個盤子過來,先把盛著焦圈和榨菜的碟子放在我的面前,然后遞給我了一份豆汁笑著說:“小柳,嘗嘗這個。很健康的,夏天喝清熱去暑健脾養(yǎng)胃。”
我看這個那一碗熱乎乎淺灰色的豆汁,心想應(yīng)該跟豆?jié){是一樣的。之前隔壁宿舍一個天津的女孩還說她天津的朋友專門讓她用保溫瓶帶豆汁回去給她,我當(dāng)時就挺想嘗試一下的。
我用勺子舀了一勺正準(zhǔn)備嘗嘗。
“小柳,先喝一小口試試看,你不一定喝的慣。”李荌淞在旁邊提醒我說。
我真的就嘗了一小口,結(jié)果還是沒能咽下去。
這豆汁真不是一般人能喝的,這個味道真是一言難盡。我把豆汁的碗推到了一邊,然后重新點了一份豆腐腦。
我看著李荌淞很享受地喝了他的那碗豆汁,我驚訝地瞪大了眼睛,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問。
“豆汁就像榴蓮一樣,愛的人很愛,不喜歡的人也的不能聞那個味道。你喜歡榴蓮嗎?”
我搖搖頭。
“我也不喜歡。”李荌淞很驚喜地說。“看來我們是一樣的。你不喜歡榴蓮,我也不喜歡。我喜歡豆汁,你也喜歡豆汁。”
看著他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八道我沒忍住笑了出來,想讓我也喜歡起來豆汁,也真是費心了。
“小柳,你再嘗嘗,可能就不那么難喝了。”李荌淞把我的那碗豆汁又遞給我說。
“我已經(jīng)飽了。”我連忙把碗推給了他。豆汁還是那碗豆汁,我還是剛才的我,怎么可能就不難喝了。
后來李荌淞把我的那碗豆汁也喝掉了。感覺他就像是跟喝水一樣。
吃過早餐快中午的時候,我和李荌淞去了國家大劇院音樂廳看了一場鋼琴演奏會。國家大劇院從外觀上面看是一個半橢球體,非常的宏偉壯觀大氣,我們沿著水下長廊走了進(jìn)去,路過了很多展廳。走進(jìn)音樂廳的時候被一種高雅清新的氣息包圍著,讓人覺得很寧靜,整個音樂廳的設(shè)計建造讓樂曲更加的柔美動聽。我記得有一個穿著白襯衫黑色禮服扎著黑色蝴蝶結(jié)的鋼琴家演奏了一首曲子,他的個子挺高的,衣服穿的很整潔和貼身。那首曲子叫波西米亞狂想曲。它的的音樂結(jié)構(gòu)很豐富,不能單純地定義它的屬性,讓人很有感觸,我和李荌淞聽得入神,被這首無與倫比的有靈氣的曲子帶到了一個神秘的地方。出來的時候,我們兩個都被那首曲子所感動,讓人回味無窮,走在街上都有種輕飄飄的感覺。
后來吃了午飯,下午的時候我們在街上逛了一圈,然后就去看了一場電影,還是李荌淞選擇的恐怖片,他一臉得意地走進(jìn)了電影院。我心想著看了那么多次,自己應(yīng)該對恐怖片免疫了吧,可是每次看到那些恐怖的鏡頭還是不忍直視,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抓著李荌淞的胳膊,把眼睛藏在他的身后。即使這樣也會覺得很害怕,因為那些幽暗的聲音也讓我渾身起雞皮疙瘩,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準(zhǔn)備一對耳塞,屏蔽掉那些可怕的聲音。每看一次恐怖片出來,我都慶幸著自己還活著,對比起來,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
然后我們就回到了家。李荌淞帶我走進(jìn)了院子,我想到了上次來爺爺家的時候發(fā)生的事情,我的臉噌的一下就變紅了,我覺得自己的腳步遲疑了一下。我看著眼前的景象,夏天的院子依舊生機(jī)勃勃,爺爺打理的很好。之前李荌淞跟我講過,爺爺去美國姑姑家了,爺爺每年夏天都會過去一趟,李荌淞說讓我跟他一起去住爺爺家,我說還是學(xué)校方便一點。所以這個院子應(yīng)該最近是李荌淞在打理,我心想,他還是一個很會照顧家的孩子。
晚上我們兩個打算在家吃炸醬面,李荌淞說爺爺把做炸醬面的秘訣都傳授給他了,還笑著跟我說:“傳男不傳女。”真是的,他們家又沒有女孩。
“你想學(xué)嗎,小柳?”
我搖搖頭:“我是女孩,爺爺說了傳男不傳女。”我一本正經(jīng)地說。
“那是我瞎說的,你想學(xué)嗎?我教你。”
我依舊搖搖頭笑著說:“你會了我就不用學(xué)了。”
我?guī)椭黄饻?zhǔn)備做面條的蔬菜,我們兩個人在廚房很歡樂地做出了兩碗炸醬面,看起來還不錯,吃起來也很香。
“小柳,怎么樣,好吃嗎?”李荌淞有些急切地問。
“嗯。”我笑著點點頭:“比爺爺做的還差點兒,不過很好吃。”
“好吃就好,我還擔(dān)心沒做好。”
“這不會是你第一次做飯吧?”
“我有天賦吧,第一次就做得那么好。”他得意地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