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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人生有七悲,一悲生,二悲死

自那晚開始,阿方連續數天,都會做一個漫長的夢。

第二天,阿方夢到自己變成一朵火。

一朵乳白色的蓮花型火焰。我可以凈化萬物,使其皆化為虛無。甚至只需一點情緒沾染,我就可以將對方從物質和靈魂層面上徹底凈化。

可我并不開心。不知多少年了,自誕生之日起,我就一直一個人。不知何時起,我明白了孤獨。

我渴望陪伴,但任何靠近我的都會化為虛無。我控制不了這種本能,只能藏起來,藏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可這只能令我越發孤獨。每當我忍不住現身,卻又只能帶來災難。

于是我只能又躲起來。一次又一次,循環往復。

直到有一天,一個人,或者說一團火,找到了我。我本以為,我會得到一個朋友。但我得到的是冷漠無情的吞噬。我似乎陷入到永恒的黑暗中,好冷,身為異火的我,竟然會覺得冷。

不知多久,我又恢復了自由。我知道他走了。但如此強大一個人,為何會無端消失。我恐懼了,對死亡的恐懼,對生的渴望。有些事,你不失去,你絕對不會明白。我不想死,絕不!那種絕對的冰冷黑暗,我絕對不要再來一次。

好在由于曾經的融合,我獲取了他——陀舍古帝的傳承。于是我有了人生第一個小目標,我開始修煉,渴望成為斗帝。但我沒有選擇向他一樣吞噬異火來補全自身,晉升斗帝。不僅是因為將心比心,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樸素思想,更因為這樣做的他,空前強大卻還是莫名消失了。

我明白,我要更強。我選擇專修己身,突破自我。一經修煉不知年,我終究突破到九星斗圣,只差半步,我就突破斗帝了。但我遲疑了,未知令我恐懼,我開始壓制修為。

于是,一個想法躍入心頭。我可以養成一個斗帝,幫我試試水。

這時,凈蓮妖圣走入我的眼簾。我明白,這是天助我也。可惜,這個人天資雖高,但疑心病太重,有重度被迫害妄想癥。

我不得不殺了他,但也被他困在妖火空間。除非我放棄壓制修為,突破斗帝,否則終究難以脫身。好在我還能在一些特殊時間段,降下投影。漫長的生命,給與了我同等的耐心。我相信時間終將給我完美的答案。漸漸地,人們開始稱呼我凈蓮妖火。可我并不介意,我喜歡這個名字。

在尋找下一個小白鼠的過程中,我開始控制一些人,以供娛樂。我甚至將將一座城市中的百萬人口都拉入我的夢中,陪我玩耍,只為不再寂寞。

終于,一個生命進入我的視野,蕭炎。相比于魂殿之主一看就是老陰比,大大咧咧的蕭炎無疑更合適作為小白鼠。還有比一個身邊有一個強者靈魂日日夜夜吸收自己斗氣,卻甘之若飴,還奉為老師,從不起疑的人更合適得嗎。

我隨便找了借口,就讓他信以為真,以為憑借一個生死不知的家伙多年前的遺物就能抹去我的意識,將我一道分身融合進異火之靈。可惜,這個家伙果然不是魂天帝老陰比的對手,被他搶先晉升斗帝,不得不暗中指引蕭炎拿到陀舍古帝的傳承,幫助他晉升斗帝。

可我終究失算了。在進入大千世界后,蕭炎進步的太快,完全不符常理。然后不出預料的發現了我。

更沒想到,一個人會變得這么快。曾經大大咧咧的少年會變得如此蠻不講理,竟將我這個導師加恩人直接抹殺。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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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醒的阿方,嚎啕大哭。獲得注意,進食完畢之后,又開始陷入另一個夢境。

我是誰?對了,我是最初的生靈之焱。一種綠色液體一般的火焰,擁有無盡的生命力。

我有許多后人,大家一起無拘無束的生活著。近乎永恒的生命,意味著近乎永恒的快樂。我本以為會繼續這樣一直到天荒地老。

但當第一個發現生靈之焱特性的人出現之后,一切都變了。那些人開始瘋狂尋找我們,奴役我們。有的為了悠長的壽命,有的僅僅是為了煉丹時有源源不絕的藥材。完全忽視了我們也是生靈,也有喜怒哀樂。

我們反抗過了,但生命悠長的同時,卻偏偏缺乏御敵的手段。我們只能四處逃竄,通過摸索出的隱匿手段逃脫獵殺。

最終,我還是只剩一人。于是我變得開始渴望力量。為了解決自身戰力不足的問題,我開創了焚決,一種潛力非凡,可以通過吞噬異火的功法。

為了印證功法,又不想被高階強者發現,我開始將其散播到一些低階修士中。通過觀察他們的成長,修改完善功法。我在這之中,也不知不覺進化到九星斗圣。

但我還是遇到了一個強敵,陀舍古帝。他的強大,我無法抵御。沒想到,我不是死在人類的追捕,而是亡于同類異火之手。

在漫長的沉睡之后,我又恢復了意識。那個斗帝巔峰的強者消失了,我無論如何回想,都無法記起他如何消失。

我恐懼了。在冷靜之后,我做出了艱難的決定,絕對絕對不晉升斗帝。我開始自我分離本源,創造子嗣的同時,令我始終維持在九星斗圣巔峰。

但我最終還是逃不脫人類的魔爪。

我忘不了那一天一個叫蕭炎的男人發現了我,驚訝于這朵生靈之焱的強大。他強行將我帶入了無盡火域,將我用于藥材的培植。

后來他將我賜予他的老師。我終于趁機擺脫他的控制,崩毀真靈,結束了這段噩夢般的日子。

怕死而逃逸,卻又因生不如死而選擇自我崩解。可笑亦可悲。

生而為火,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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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七悲,一悲生,二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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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鳴不已,丑時之末,曙光乍現。

紫霞乍現,大日入體。無為而為,大巧不工。先天元炁,大道自然。

且說這紫霞神功乃是王重陽弟子郝大通所創,創功之時已然是絕巔人物,所謂開宗立派大宗師強者。

后人不得其形,一知半解之下一味強練,自然運用起來吃力無比,只能不斷刪減。

卻不知此功不但要求修煉之時,需要內含一口先天元炁,而且不能刻意修行,而是取了道門無為之真意。故而歷史上修成者寥寥。

只說前一項,便已絕了世上八九成武者。蓋先天元炁,擁有者不是貫通陰陽二橋的先天宗師,就是剛出生元氣未散的稚子嬰兒。后者不論,前者修為已定型,如何會輕易改修此功。而強練此功,反而會因不得其法,難以晉升宗師。

而后者,又對境界極高,非等閑之人可以進入。再加上領悟此等境界者,往往年事已高,已過了最佳學武年齡。更令此功蒙塵,不為人知。

今日,阿方卻以赤子之心,不練而練,更兼吸納了兩朵異火之力,補全了先天之闕,卻是無意間練成紫霞神功。

生命之炎與民火相融,歸于臍下氣海,可謂下昧。凈蓮妖火與精火相融,居于腎臟,可謂中昧。在民火與精火大盛之下,卻是刺激了吸納了九名真靈之后的神火,在不斷收縮膨脹之后,徹底點燃,居于心臟,可謂上昧。

三昧合一,卻是精氣神合一,吸納朝霞紫氣,紫霞神功生生不息,直入先天宗師之境,一步跨越這世上七成武者。

禍兮福之所倚,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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