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士兵是劉協身邊的親兵，裝扮成公孫瓚麾下的士兵，身上的東西都是從秦檜身上扒下來的。出發前先想好說辭，應付各種可能會問的問題。

審配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見秦檜沒回來就感到很奇怪。

“按理說秦檜應該親自回來報信，怎么還寫信，甚至讓一個主公不認識的人送來。”

這個疑惑一直在心里解不開，于是派人一直盯著那個送信的人，但是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即便一直抱有懷疑態度，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出問題，只能暫時相信他。

到了約定的那天晚上，袁紹把那個送信的人叫來。

“單將軍說沒說以什么為信號？”

“以殺喊聲為號，袁公夜襲韓馥大營，我家將軍只要聽到動靜就會率兵與袁公回合。”

不知為什么，審配心里就是不踏實，總覺得會出事情，但現在還是沒找到問題。

現在審配感覺只要袁紹率兵出了城就一定會兵敗身死。

“主公，雖然此計十拿九穩，但是最好還是留一些人守城，以防萬一。”

袁紹低頭沉吟，覺得還是小心一下為好。

“嗯，先生，就給你留五千人馬守城，明日一早定然能凱旋歸來。”

審配望著袁紹的背影，似乎看到了絕望。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驕兵必敗，希望我不是烏鴉嘴。”

袁紹和高長恭率兵來到距韓馥大營不遠處，見崗哨十分懶散，有的甚至直接睡著了。

“這韓馥被打敗一次還不長進，布置這些崗哨簡直就是邀請我們進去。即便沒有公孫瓚的軍隊過來，我也能擊敗韓馥。”

“主公，快下令吧，將士們已經等不及了。”高長恭見崗哨形同虛設，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

袁紹見時候已到，拔出佩劍，大聲喊道：“全軍沖鋒，殺入大營，一個不留！”

在安靜漆黑的夜里，突然有人這么一喊，把韓馥軍中對崗哨給吵醒了。

袁紹下令后，所有士兵一起喊著“殺”，不要命地往前沖。

韓馥軍中所有人都被驚醒了，可還沒等反應過來，袁紹大軍已經進入營中。

高長恭身先士卒，見人就殺，許多校尉、百夫長、千夫長都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被殺死了。

潘鳳穿著睡衣，拿起劍就朝著韓馥的營中沖去。韓馥聽見敵軍來了，膽都被嚇破了。走出營帳一看，遍地都是自己軍士的尸體。料想這次肯定躲不過去，反而慢慢地變得不緊張了。呆坐在自己的床上，想著這一年發生的事情。

原本自己是冀州的刺史，麾下有潘鳳、張郃這樣的虎將，有沮授這樣算無遺策的軍師，即便不能逐鹿天下也能雄霸一方。

會盟之后，得到羅成這員年輕將軍，自己是越看越喜歡。不聽沮授的勸告，非要和袁紹開戰，結果被人打的沒有還手之力。

為了自保請來陳留王作為援兵，可沒想到居然也惦記冀州。人家兵馬多，自己兵馬少，也只能任人擺布。

現在袁紹攻進大營，即便逃掉了，又能逃到哪里，現在連自己家都守不住了，天下又有什么人能收留自己。

想到這里，韓馥自嘲地笑了笑。拔出佩劍，將自己的脖子劃出一道傷痕。這一刻，韓馥覺得徹底解脫了，終于不用再受別人的窩囊氣，自己的命運最終還是由自己主宰。

潘鳳砍翻好幾十個敵軍，終于來到韓馥大帳，沖進去喊道：“主公快撤，敵軍已經……”

潘鳳看到韓馥拿著一把劍，床上流滿了血，知道韓馥是自殺了。潘鳳直接跪下，跪著走到韓馥床前，大哭道：“主公，末將有罪，末將沒用，沒能將敵軍掃平，反而讓主公受此屈辱。”

一邊說還一邊扇自己耳光，眼淚鼻涕一直流。這時有幾個袁軍將士沖進來，很是輕蔑地道：“這還有個人抱著死人哭。趕緊放下武器，還能讓你死的舒服點，不然別怪大爺不客氣。”

潘鳳擦干眼淚，握緊手中的劍，一瞬間就沖到這幾個袁軍士兵面前，這幾個士兵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全部都被砍死了，傷口都是在脖子。

收拾完這幾個士兵，潘鳳找到一根繩子，將韓馥的尸體捆在自己背上，“主公，末將這就帶您回家。”

潘鳳走出營帳，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為首的就是高長恭。

即便全盛狀態下的潘鳳也不能說一定能打贏高長恭，更何況現在沒有馬，沒有大斧，沒有鎧甲，背上還有個人，要是能活著就不錯了。

高長恭見潘鳳如此忠心，心中也是十分敬佩，想要勸降潘鳳。

“潘鳳，你是冀州上將，我家主公經常提起你。以前顏良文丑兩位將軍在世時就十分畏懼你的本事，如今韓馥已經不在了，你何不另尋明主。我主袁紹四世三公，禮賢下士，再有本將在旁邊為你說話，定然能得到重用。”

潘鳳現在一心想要沖出去，或者和自己的主公死一起，根本聽不進去高長恭的話，冷冷地道：“擋我者死！”

高長恭見潘鳳一心求死，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便下令道：“取得潘鳳頭顱者，賞金萬兩，官升三級。”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普通人參軍就是為了升官發財，現在這個機會正擺在自己面前，一個個就好像餓了三天的人見到一塊肉一樣，全都撲上去。

現在的潘鳳心中沒有憤怒，是沉重。有道是哀兵必勝，潘鳳將袁軍一個個砍倒在地，每個人對傷口都是在脖子上。為了精確這樣的傷口，自己的腰上和腿上都被刺中了。

已經有三十幾個人倒下了，高長恭見潘鳳如此神勇，不想讓士兵再去送死，便自己出馬。

“所有人列好防守陣型，防止潘鳳逃脫。”

潘鳳也不搭話，等著高長恭來攻。高長恭在馬上居高臨下，上前幾步就朝著潘鳳刺去。潘鳳手里拿的是劍，只能一直防守。

一攻一守持續了近半柱香的時間，潘鳳逐漸體力不支，肩膀被刺中了。鮮血不停地流，高長恭見此，道：“潘鳳，本將再問你一遍，你若是投降，必然能得到重用，若是不降，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潘鳳還是沒有搭話，卯足勁準備最后一搏。

高長恭見潘鳳沒有反應，知道不可能勸降他了，只能殺死。

潘鳳突然沖過來，大喊著“殺”。高長恭見潘鳳身上傷痕累累，漏洞百出。最終伸出長槍，將潘鳳捅死。

濺出來的血噴到高長恭的面具上，高長恭摘下面具，沒有擦拭上面的血。下馬對著潘鳳鞠躬，身后的袁軍將士也都被潘鳳的忠誠打動，全都跟著高長恭鞠躬。

無雙上將潘鳳也算死得其所，比演義里的死法強多了。

袁紹在這時候才從后面趕上來，看到韓馥和潘鳳都死了，大笑道：“天助我也，此番多虧了秦檜請來了公孫瓚。”

現在營中還有殘留的冀州軍，袁紹下令立刻清剿，愿意投降的就投降，不愿意的就殺了。

劉協見韓馥營中亂作一團，知道袁紹已經中計了。便下令讓冉閔帶著部隊沖下去，將袁紹韓馥的頭顱帶回來。

就在袁紹放松警惕，準備慶賀的時候，突然聽到不遠處有軍隊正在朝自己快速靠近。

“快去打探一下，是什么人的部隊，要是公孫瓚軍就告訴他們戰斗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