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綾羅看著這個打著一把火紅的油紙傘的男子,一陣無語。這天氣也沒有那么熱啊。
這才不過申時(下午3點多到5點,這里是3點多),日照充足,但是由于樹木較多,竟然顯得昏暗。院子西邊種著些花卉,東邊則是一些樹,差距之下非羽閣一陰一陽。薄薄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射向了地面。
“路公子,沒有何貴干,只是想請你幫我們一個忙。”蘇綾羅看著冰山似的路長沂,突然感到任道而重遠。
“什么忙?”路長沂看著蘇綾羅,雖然是在問問題,但是他并沒有想幫住他們的心思。
“占卜一人的位置。”蘇綾羅笑了,紅唇親啟,似乎胸有成竹。
“哦,不干。”路長沂聽了,轉身就要回去。身邊的侍衛急忙把油紙傘收了起來,露出了侍衛的臉。
蘇綾羅雖然有些意外,但是當她看到那張臉,就明白了,忍著心中的情緒,急忙說,“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天定之人?”
話還沒有說完,路長沂就停了下來。
“條件?”路長沂拒人千里之外的聲線冷漠至極。
白無冥看著兩個人,搞不明白了。而扶清,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
“進屋單獨說。”蘇綾羅說著,就準備進入。
“嗯。”路長沂應了一聲。
話畢,站在路長沂身邊的侍衛將傘收起,拿在手上,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進這屋子,真如這院子里的景致一般,干凈整潔,素雅清幽。
白無冥和扶清沒有進去,他們和園中的丫鬟一起走到亭子間,坐了下去,準備等兩個人商量好。
似乎是確定蘇綾羅能夠完成勸說的任務,白無冥和扶清格外悠閑。
就在二人等了快走半個時辰的時候,蘇綾羅從屋子里出來了。她的臉色很好,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隨即站起身走向蘇綾羅。
“阿蘇,怎么樣?”先沉不住氣的是白無冥,他有些著急,額頭上的汗珠滾落,滴在了衣襟上。
“自然,”蘇綾羅笑了,“成了。”
“那就好。”白無冥看著她,一激動,竟然跳了起來。
紅衣再配上他那張俊美的容顏,不由得讓在窗邊的路長沂眼中一暗,白無冥不禁打了個寒顫,是誰在惦記著他呢?
蘇綾羅看著他那副樣子,眼中閃過一抹黯淡,還有些不知名的東西。
“行了,都已經酉時了,路公子備好了餐,先去用膳。”蘇綾羅看著扶清和白無冥,不禁有些無奈。
她做的對嗎,如果為了自己,她去對抗獨孤慕寒,真的好嗎?可是,路長沂那邊,天定之人,白無冥……
其實蘇綾羅知道路長沂的天定之人純屬巧合,因為當年她和周久一起去皇都,結識了當年的天下第一公子夜長青,若是沒有結識他,他們就不會認識夜幽旻,也就不會有后來的一切。
可是,沒有如果。
當時其他國家就數瓊玲國野心最大,由于百柒國離瓊玲國最近,瓊玲國國主就把主意打到了這百柒國頭上來。
若不是它百柒國有一位大將軍暮光,一位千面丞相祁寒,這夜氏的天下,早就沒了。
有那兩個人時,是夜氏最為鼎盛的時候。雖然蘇綾羅認為她這輩子也不會參與到朝政中,但是她還是參與了。
沒有原因,她躲不過。
在遇到夜長青的時候,她就應該想明白的,如今倒是庸人自擾了。
也許倒真如那人所說,一切有源。
怪只怪,這瓊玲國野心之大,竟大到了要染指江湖上的一些勢力。也正因為如此,當年的百柒國才沒有還手之力,畢竟,江湖上的勢力,說不準的。
所以,導致了,當年夜氏只剩下一個后人了,可如今,連那個唯一的后人都找不到了,她蘇綾羅,何德何能啊!
她方才與路長沂商討時,他占卜了一卦,只是,這卦象很兇險。她也不知道,夜氏的人能不能再次回來。
至于路長沂的命定之人,很簡單,就是白無冥。若是問蘇綾羅她是如何知道的,也是很簡單,從白家的密辛中看到的。
因為白家歷代宗親,凡是嫡系,都有一個命定之人。所以,身為白家大少爺的白無冥自然是也有命定之人的。不過嘛,他的命定之人,比白家其余的命定之人要有實力。
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的命定之人和他的身份必須要對等。所以,在寒涼城,蘇綾羅才會帶著白無冥來找路長沂,其一是為了占卜些東西,畢竟有人占卜兇吉,總體來說是好的。
其二是還當年白家的人情。因為白家人,救過蘇綾羅她一次,所以要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