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賀要撤出蕭仁旦的生意了,這是杜賀老爹杜宰輔的決定。
杜宰輔覺得杜賀不能再無所事事,整天摻和商賈之事不成體統,要把杜賀送到國子監讀書,將來考取功名入朝為官。
其實杜宰輔直接給杜賀安排一個四五品的官職也沒問題,但是若要往二三品的實職上走,還是得憑杜賀的真本事去考個功名才方便。
蕭仁旦關于這件事沒說什么,只是給杜賀清算了紅利,然后凍結了杜賀的份子,日后杜賀要回來就拿錢把這些份子買回去,要是不回來就把這份利潤充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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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蕭仁旦萬萬沒想到,走了一個杜賀來了一個秦嫣然。
“殿下千歲!”秦嫣然大大方方地一拱手,對蕭仁旦行禮道。
蕭仁旦打量了一番秦嫣然,穿著一套暗紅胡服,梳著男子的發勢,也沒像汐月一樣戴幃帽,活脫脫一個男子相。
“秦姑娘,你來俱樂部是有何事?”蕭仁旦笑呵呵地問到。
“我是替我二哥來的。”秦嫣然笑著說道。
蕭仁旦無語了,小爺招誰惹誰了,上次那個程小女彪子就替她哥來找小爺麻煩,怎么現在又來一個替自己哥哥找事的丫頭片子?
“額……秦姑娘,我……本王和你哥哥并無交集啊?不知……?”蕭仁旦平靜地問道。
“本來是我爹讓我二哥來找殿下,想在殿下的生意上入一股,但是這段時間白澤營檢校,我二哥是白澤營校尉脫不開身,我就替我二哥來了。”秦嫣然笑著說道。
聽到這兒蕭仁旦就放心了,原來是談合作的啊,只要不像女彪子一樣動刀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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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秦嫣然提到的白澤營蕭仁旦自然知曉。
白澤營是京城十六營之一,除去虎賁營和神機營,還有十三營的營號均是以瑞獸命名,白澤營就是十三營中一營,可以說是拱衛京城的十六營中明面上戰力最強的一營。
與其他十三營用瑞獸命名不同,朱厭這一營卻用的是兇獸之名,朱厭形似猿猴,白頭紅腳,傳說這種野獸一出現,天下就會發生大戰,這種兇獸現則大兵、生靈涂炭、血流漂櫓。
朱厭營是當年蕭建國征戰天下時的親兵組成的,后來又傳給了蕭仁和,據魏鐘顯說大涼流傳一句話:朱厭不輕啟,起則滅一國。
也就是說動用朱厭營就一定要滅了一國才行,不打算滅一國就不能動用朱厭營,由此可見朱厭一營戰力之強。
這次北伐蕭仁和沒動用朱厭營,只是讓李詩明四人各領一營北上,后來又加派了神機營,拋去駐守火器局的虎賁營,還有八營拱衛京城,這證明蕭仁和只是打算打廢寒凌不想滅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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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旦和秦嫣然談了半天入股的事情,程褚陌在門口晃來晃去沒完沒了跟蒼蠅一樣煩人。
蕭仁旦實在忍不了了,開口對門外說道:“程小公爺,有何事進來說即可,何必在門外躊躇。”
門外的程褚陌聽了這話,停住了腳步站在門口說道:“殿下,我就是……就是……就是……就是找秦姑娘有幾句話說。”
蕭仁旦看撒謊不紅臉,扯淡不磕巴的程褚陌居然臉發紅結巴起來,一下明白了程褚陌這是喜歡秦嫣然啊,不然程小厚臉皮能變成這樣?
蕭仁旦再看秦嫣然,秦嫣然只是笑盈盈看著程褚陌,并無什么嬌羞不好意思的表現。
蕭仁旦不好再打攪二人,于是站起身說道:“我去……我去如廁,你們慢慢聊。”
蕭仁旦找了個尿遁的理由逃之夭夭,留下了程褚陌和秦嫣然兩人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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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蕭仁旦走遠之后,秦嫣然笑盈盈地開口說道:“程呆子你臉紅什么?”
“我……我……我我我我……我見到你激動的不行。”程褚陌磕巴到一個字重復六遍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秦嫣然銀鈴般的笑聲響起,程褚陌的臉更紅了。
“程呆子,我上次送給你的扳指呢?”秦嫣然走到程褚陌身邊問到。
“我我我,這這這,在這在這。”程褚陌手忙腳亂地拉動脖子上的紅繩,從衣服里拉出一個系在紅繩上的玉扳指來。
“你真是呆子!”秦嫣然拽住扳指說道:“這是戴在手上的,哪是掛在脖子上的!”
“我我我,我知道,我怕戴手上摔壞了。”程褚陌脖子上的扳指被秦嫣然拽著,臉離秦嫣然的臉就剩一尺的距離了。
秦嫣然看著程褚陌的緊張樣笑得更歡了,隨即又一拉扳指,把程褚陌的臉拽到離自己更近的地方。
程褚陌看著秦嫣然的俏臉竟一時看呆了。
“你送我的東西呢?”秦嫣然問到。
程褚陌回過神來,低頭從懷里翻出來一個玉釵,遞給秦嫣然說道:“這是我娘給我的,是我祖母傳給我娘的,我娘我娘我娘……”
秦嫣然一拉扳指:“你娘怎么了?你倒是說呀!”
“我娘說把這個給你,你就會做我做我做我……”程褚陌結巴地說不出最后兩個字了。
秦嫣然樂得不行了,笑得“哎呦哎呦”肚子都笑疼了。
“做你娘子是不是?”秦嫣然替程褚陌說到。
程褚陌猛一點頭:“嗯!”
秦嫣然接過玉釵,直接往頭發上一插:“好!你告訴咱娘我收下了,回頭來我家提親!”
程褚陌咧開嘴呲著大白牙傻樂,秦嫣然白了一眼程褚陌:“呆子!”
“我走了,從今天開始我就不拋頭露面了,你早點來娶我啊!”秦嫣然對程褚陌說到。
“嗯!好!”程褚陌憨笑著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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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仁旦自然是沒看到秦嫣然和程褚陌的互動,蕭仁旦也沒八卦到偷聽小情侶對話的地步。
蕭仁旦更沒想到程褚陌和秦嫣然居然自由戀愛到了要成婚的地步,這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涼根本不敢想。
蕭仁旦一個尿遁遁回了王府找自己的汐娘去了。
與其吃別人撒的狗糧,不如自己吃自己的狗糧。
吳汐月被蕭仁旦纏的沒辦法,只好給蕭仁旦找了個磨墨的活計,才讓跟牛皮糖一樣粘人的蕭仁旦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