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為他太好看了吧……所以在看見姐姐就想起來了罷。

一口打斷所有幻想，凝茹溫和卻一臉正色的看著妹妹，“芯兒，嬸嬸近日身體如何，你的身子怎么樣了？嬸嬸怎么會突然允許你下山了？”

愣了愣，司徒芯生硬的轉頭看向姐姐——剛剛說了啥？“我……”

“我在問你，嬸嬸怎會允許你下山?！?

“不知道啊……就，就好像你之前給她飛鴿傳書了封信，她就允許我下來了?！彼就叫救鐚嵒卮饏s仍是心思飄忽在想這今天擂臺邊的美男子。

再問了一遍，雖然司徒芯回答了卻仍是眼神游離，凝茹伸手拿過桌上的已經切片的水果，看了一眼再淡定的抬眼對上妹妹的目光，問道：“你在想什么？”說罷，她就跟著吃了一口。

司徒芯欣欣然的坐下，跟著也拿起了水果一口接一口，她邊吃邊思邊回道：“今天啊……我在那擂臺上看到了一個——呃，怎么形容，特別特別，特別……呃，特別好看？不不，??！…俊美！對，俊美，

一個非常非?？∶揽∏斡謽O其好看的男人！”她毫不自知的掩去了一抹眼底的驚奇與嘴角的笑意。

默默的盯著妹妹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的變化，跟著挑眉無聲的發問，她清楚的看到了司徒芯眼神里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凝茹略有所思，她記得這種好奇和驚喜的表情曾幾何時她好像有過……可她現在卻又已經有些想不起是怎樣的欣喜。

“呵，有多好看？”她還是寵溺的笑著。

“就是那種，我一看見他就想到姐姐你，一看見你我就會不由的想到他！真的很好看，就是那種，一眼就能讓人記住，根本無法忘卻的模樣！”這絕對和姐姐的美麗是一個級別的，只是一個是男，一個是女。

聞聲不語，凝茹緩慢的再把水果塞進的嘴里，咀嚼了好幾口吞下后，這才又瞧了眼妹妹此刻為妙的表情和反應，她不知該笑還是不該。

“你這副模樣，有些似曾相識?！?

語帶玄關，姐姐的話弄的司徒芯一頭霧水，她皺眉，“什么東西？”

簡單的幾個字和一個表情讓凝茹一下想起了初下山時她還天真單純的模樣，更讓她想好好守護著妹妹這副與生俱來一直是隨性由心的純真秉性。

她笑笑不語，直接岔開話題：“嬸嬸近來身體可好？你有又調皮讓嬸嬸操心了嗎？有沒有好好練功，我之前給你帶去的書卷話本有好好看好好學嗎？”

“呃……”

在聽見‘練功’‘書卷話本’幾個字后，本來神采奕奕的司徒芯一下耷拉下來，變得略顯窘迫。

她尷尬的笑笑，復又尷尬笑笑，眼珠子轉了又轉跟著狂喝了一大口茶水這才避重就輕的回答道：“嬸嬸身體好著呢，一直挺好的呀~我嘛，就老樣子了唄。呵呵……”

聽著她說話的凝茹本來還擺著一副嚴肅嚴厲的樣子，老半天沒說一句話，看的司徒芯全身都已經發毛了，呼吸都跟著緊張下來。

豈料憋了半天最終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凝茹無奈嘆息的搖搖頭：“行啦行啦，我還不知道你~？哎，練功打諢，看書瞌睡！你啊，全靠著你那點兒小聰明，連下山來都不安分，難怪嬸嬸對你以后的日子總是憂心忡忡！”

“嘿、嘿嘿……”

司徒芯只能干笑，不敢接話。

她們倆不止是性格相差甚遠，連同手藝功夫也是。姐姐擅長的是治病解毒易容，而妹妹擅長的是施毒用毒毀容……

司徒芯和司徒凝茹雖然是兩姐妹，彼此也確實很心靈相通，也同為一個嬸嬸傳授的本事，同在一座山里長大成人，但兩人除了外貌輪廓與眉宇間神韻的相似外，其他差距還真是截然相反頗有些遠。

比如易容吧，姐姐易容的本事巧奪天工，可妹妹只是靠小聰明混了個半桶水；再比如功夫，嬸嬸是因為怕司徒芯日后惹是生非，吃虧了逃不了命，所以逼著她練腳力這才輕功了得的。但除了輕功，其他全是花拳繡腿，相反姐姐凝茹就勤學苦練盡得真傳，暗器兵刃信手捏來，嬸嬸身上的所有本事起碼七成都學了個精通。

也不知是不是妹妹覺得無趣，除了愛搗鼓那些蠱毒藥物之外，一向如此都是憑心情做事練功，司徒芯從來不愛多想煩心事兒和麻煩事兒~所以練功至此、話本書卷啥的，根本無心向學。

所以，也只不過是一個表情，凝茹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場面因此尷尬了一伙兒，但好在凝茹早已習慣沒有計較，也因為許久不見，兩人還是相見甚歡聊了很多。

包括了凝茹之所以留在青樓是因為這里掩人耳目還能救很多的苦命女子；包括比司徒芯早下山的四年里，凝茹已經自學成才，學會了琴棋書畫；還有司徒芯已經可以比較穩當的控制自己的身子和毒性了；以及今日司徒芯一下山就遇見的種種種種……

聊了良久，在聽完了司徒芯今天遇上的所有人，凝茹還是擺出了和嬸嬸一樣的嘮叨。

“山下不比山上，這里的人心險惡，你可千萬要多加小心。以后別隨便強出頭，別惹是生非知道么？”

“放心放心啦，我……”

司徒芯的話還沒說，但樓下的琴聲混著熱鬧的聲響傳入了她的耳了，跟著猛的轉頭，她立刻新奇的張大了眼睛，探頭探腦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