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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林家莊之戰(三)

蠻蛇、狂狼率五百人馬攻打林家莊。相對的,對方也派出八百兵力迎擊,由大將赤面鬼、青面鬼率領。

“可惡,我為什么要做這種事啊?”蠻蛇抱怨道,“我明明只是個打手,居然要我率領部隊,而且是唐人的部隊。”

他望向旁邊。狂狼沒有騎馬,像野獸那樣用四肢奔跑,而且速度不慢。

“這家伙也指望不上。真麻煩!唉,算了。反正只是做戲,隨便打一打就算了。”

蠻蛇拔出“名出以莫”,即南詔刀。刀身直,長四尺(約1米3)。刀柄較短,無護手。刀身較重,善于劈砍,不善于穿刺。

“大家跟我上,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蛇蠻硬著頭皮,率部隊迎接敵人。不一會兒,兩軍人馬就互相廝殺在一起。

“賊頭!你在哪?快給我滾出來!”

赤面鬼手持雙瓜錘,騎馬在賊群里橫沖直撞,完全不在乎是否會被包圍。很快,他就撞見了蛇蠻。

“哈哈,找到你了,賊頭!給我受死吧!”

赤面鬼直沖而去。

“哈,傻瓜,居然來送死。大家快把他包圍起來!”

赤面鬼沖得太快,現在是孤軍深入,周圍到處是敵人。但他毫無懼色。

“哈哈,盡管來吧!”

赤面鬼使出“走馬棒”,將一瓜錘橫舉,借著馬沖刺的速度和力量,如割草般將襲來的士兵全部掃落。這是一種借用馬匹的武術,“馬斗術”。

“大家不要怕!他只有一騎,將他團團包圍,然后用長槍挑下來!”

士兵照做,一邊用長槍與赤面鬼周旋,一邊慢慢將他包圍。即使赤面鬼猛力揮錘,也基本只能打到槍頭,士兵沒受什么傷。

“可惡!跟我單挑啊!”

赤面鬼揮舞雙錘,試圖接近蛇蠻,但總被對方的長槍森林攔住。

“你傻的嗎?這里是戰場,誰跟你單挑!大家小心,不要跟他硬碰硬,加快速度將他包圍!”

士兵加快腳步,眼見著就要將赤面鬼圍困在槍林之中。

“就是這樣。哈哈,沒想到,我在率兵方面還挺有本事的!”

可下一秒,意外發生了。三支利箭橫空飛出,將三名士兵射殺。包圍圈頓時出現了個大缺口。

“傻子,沖這么猛干什么?”

青面鬼騎馬出現。他左手持弓,右手持三支箭,搭在弓弦上。剛剛的三支箭就是他射出的。

“啊,你來跟我搶功勞了?”

“誰搶你功勞。我不來,你早就沒命了!”

“胡說,我才不會呢。擔心好你自己吧。”

不速之客的出現讓蛇蠻頗為不爽。他對士兵下令道:“你們在干什么?不就多一個送死的人嘛,快將他們圍住!”

“啊,真煩人。”

青面鬼煩躁起來,使出“三箭齊發”,將襲來的三個倒霉蛋射倒。

但他身后又冒出四個士兵,向他撲去。

“鬼打鼓!”

赤面鬼迅速攔在士兵跟前,如打鼓般揮舞雙錘,把他們統統擊倒。

之后,兩鬼大開殺戒。剛剛還奏效的包圍戰術,此時被他們粉碎得一干二凈。

“可惡,他們居然這么麻煩。看來只能親自出手了。狂狼,我們一起上!”

蛇蠻剛呼喚狂狼。狂狼就一人沖了上去,絲毫沒有與他合作的意思。

“可惡的東西。”

蛇蠻咒罵一聲,跟上狂狼。

“終于肯跟我單挑了嗎。嘗嘗我這招!鬼火石!”

赤面鬼從馬背躍到半空,舉起雙錘朝狂狼用力往下一砸。

轟轟轟!

煙塵滾滾,地面被砸出一個坑。

狂狼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了直擊,雖然受到余波沖擊,但他用腳爪抓住地面,挺了下來。

他發出熊叫聲,一掌拍過去。赤面鬼連忙后躲,但腹部還是被抓出血痕。

這次狂狼發出虎叫聲,猛撲而去。

可不知發生了什么,他跳到一半,突然雙腳往下用力一蹬,將運動方向改為朝上。

緊接著,一支箭從赤面鬼身后出現,水平劃出一個弧,繞過赤面鬼,并在狂狼跟前穿過。如果他沒有及時改變方向,肯定會被射中。

“直覺不賴嘛。”赤面鬼身后不遠處的青面鬼說道。

不用說,這弧箭就是他射出的。

“喂,青面鬼,你出手干什么?我不用你礙事!”赤面鬼不領情地叫道。

“不知好歹的家伙。真不想與你合作。”青面鬼溫怒道。

“這是什么鬼箭術啊?”蛇蠻吃驚道,“可惡,看來要首先弄死他。”

蛇蠻從布袋里掏出一個球狀物,朝青面鬼扔去。青面鬼很快便察覺到,朝球狀物射了一箭。

但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球狀物竟然是三條蛇蜷縮而成的。蛇在空中伸展軀體,避開箭的同時,仿佛化為了三根長矛刺向他。當然,那三條蛇都有劇毒。被咬一口都有生命危險。

青面鬼吃了一驚,完全沒想到會有這一招。即使現在拉弓射箭,也來不及了。

“所以說,不要拖我后腿。”

赤面鬼及時沖了過去,使出“火錘壁”,揮舞雙錘形成一堵屏障,將三蛇擊落。

蛇不死心,落地后馬上蜷縮身體,如彈簧般沖向他的腳裸,但仍舊被“火錘壁”彈飛。與穆子烜的“虎舞”不同,“火錘壁”防御型更強。

“哼,你這傻大個還有點用處的吧。”

“比你有用多了。”

“哼,我們還是少說話,快點結束這場鬧劇吧。”

“不用你說。我也想快點回去喝酒。”

于是,兩鬼齊齊出手。

赤面鬼、青面鬼的關系是真的糟糕。兩人性格相差太大,基本一見面就會吵架。可神奇的是,盡管互相厭惡,但他們戰斗時確實配合得很好。

赤面鬼纏住敵人,青面鬼用箭偷襲。青面鬼被敵人逼近,赤面鬼就將敵人打飛。

蛇蠻和狂狼即使一起攻擊,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久,便被打得落花流水。

“可惡,撤退!撤退!”蛇蠻大叫道。

雖然他之前想過直接殺死敵人,一鼓作氣占領林家莊,但現在看來是癡人說夢話。

他跳上戰馬,轉身逃走。

但青面鬼不打算放過他,取出馬箭,一種箭頭為圓錐形、專門用于射馬的箭。

他拉弓一射,準確地命中馬屁股。馬渾身一抖,將背上的蛇蠻甩到地上。

“畜生!居然甩下我。喂喂喂!不要跑,快停下,快停下!”

蛇蠻拼命呼喊,但戰馬就是沒有停下來。而且不幸的是,赤面鬼逼上來了。

“你的首級我收下了!”

“啊啊啊,救命啊!”

蛇蠻一邊躲避,一邊環顧四周,剛好在附近看到狂狼。

“狂狼快過來救我!”

誰知,狂狼頭也不回地跑掉了,完全沒有理會他。

“畜生!居然不管我!啊啊啊!”

赤面鬼使出“鬼火石”,將蛇蠻震翻在地。

“哈哈,去死吧!”

“啊啊救命啊!”

“臘梅!”

危急關頭,羅梅騎馬出現,將“鬼火石”擋下。

“呼呼呼,梅,梅花······”

“還愣著干什么,快上來啊!”

蛇蠻總算反應過來,跳上戰馬,和羅梅一起離開。

“狂狼呢?”

“我哪知道那頭畜生去哪了!他剛剛居然拋下我自己逃!可惡,等我見到他,肯定弄死他。”

羅梅環顧戰場尋找狂狼。但不行,戰場太亂了,完全看不到他的蹤影。她只好一邊在心里為他祈禱,一邊率兵撤退。

“不要跑!小的們快跟我一起追!”

赤面鬼跳上戰馬,策馬追趕。

這時,一支箭伴隨著響亮的聲音,從赤面鬼耳邊穿過。響得他耳膜發疼。

那是青面鬼射出來的響箭。箭頭上有特殊結構,飛行時會產生響聲。通常,響箭是用來傳遞指令的。

“啊啊,你這混蛋干什么?”赤面鬼一邊揉耳朵,一邊叫罵道。

“不要追,傻瓜。也許有陷阱。”

“什么陷阱。他們只是烏合之眾,如果有設陷阱的腦袋,就不會以為能用區區五百人攻下這里。”

“小心駛得萬年船。”

“哼,木頭腦袋。我看你是害怕了。”

“不要以為激將法對我管用。我是不會去的,我手下的四百人也不會去。”

“麻煩的家伙。啊,心情都沒了。回去喝酒算了!”

赤面鬼憤憤不平地轉身離開。隨后,林家軍收兵了。

另一方面,遠離戰場的林中小道發生了意外。

經過半天的勘察,夏陽摸清了埋伏點的地形。

“這里確實適合埋伏,實行計劃不會有問題。那伏兵就埋伏在這里,行軍就走這條道,撤退就走那條······”夏陽一邊說,一邊用竹維筆蘸墨在圖紙上作標記。

“好,這樣就行了。”夏陽滿意地說道。

“結束了嗎?”王麗君問道。

“沒錯。剩下的就是把它交給大當家了。”夏陽把圖紙放進布袋里,“我們回去吧。”

返程途中。

也許是任務完成了,緊張感少了許多,麗君難得地閑聊道:“夏陽,你為什么總帶著個狐貍面具。”

夏陽拿起掛在腰帶上的面具。

“以前,有個男人看到我的真面容后,就在戰斗中對我放水。我很不爽。從那次以后,我就喜歡戴面具戰斗。”

麗君打量起夏陽的臉。確實,那是張能讓男人著迷的臉,尤其是那雙狹長、眼尾上翹,如狐貍般的雙眼。即使同樣是女人,她也有種心被觸動的感覺。

“怎么了?我臉上有什么嗎?”

“不,沒什么。”

“唉,不過嘛。我戴面具也可能是因為阿耶(爸爸)。在我印象中,我阿耶總是戴著狐貍面具呢。”

“因為你阿耶是狐妖?”

“不是啊,我阿耶是半妖,我阿婆才是狐妖。不過,我從來沒見過她。”

突然,麗君和夏陽同時感到一細若游絲的殺氣。

夏陽眼光一掃,在眼角捕捉到一道直逼腦門的寒光的同時,出手截住。那竟然是一支箭。與此同時,麗君也拿出三擊弩,一種能同時上三支箭的特制弩,朝暗箭飛出的草叢射出一箭。

接著,一個男子從草叢跳了出來,利落地落到地上,手中還拿著那支弩箭。

男子渾身獵人的打扮,穿著虎皮大衣,背著一把短弓和箭袋,腰上掛著一把又寬又厚的短刀、好幾把匕首、一個布袋和一個畫有奇怪咒文的葫蘆。

“連老虎也察覺不了我的暗箭,居然被你發現了,有點本事啊。”

“你是誰?為什么在這里?”

“這是我要問的。你們為什么會在這里?不像農民,也不像旅人,難道是山賊?”

跟著夏陽的山賊,身體不禁抖了一下。男子沒有放過這細節。

“哈,果然是山賊。雖然不知道你們在干什么,這也不是我的任務,但把你們抓回去,林公會賞賜我的吧。”男子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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