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我？”陳歌很驚喜。

“我為什么要認識你？”短發姑娘好奇問。

“那你就不認識我咯。”陳歌又不驚喜了，他還以為這姑娘又是自己的一位熟人。

“我當然不認識你，你是大明星嗎？”短發姑娘說。

“不是。”

“那為什么我要認識你？”

“我以為。”

“你為什么會這么以為？”

陳歌被這位姑娘給問煩了，他瞪了這姑娘一眼：“你怎么這么多為什么？你是十萬個為什么嗎？”

“十萬個為什么？你說話真有意思，”這姑娘哈哈哈地笑了笑：“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會覺得很好笑呢？”

“我就是覺得好笑，好笑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理由嗎？”

“需要嗎？”

“不需要嗎？”

“不需要。”陳歌被這姑娘給煩透了。

“可是我覺得他們表演得很棒啊。”她眨了眨眼睛。

“撲哧！”陳歌憋著笑。

“你笑什么？”姑娘瞪了他一眼。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我就是在笑他們啊！”

“你憑什么笑他們？”她有些氣憤道。

“你煩不煩啊？這是我的權利好嗎？”陳歌真想問問這姑娘她的小腦袋瓜子是不是熱昏頭了。

“為什么其他觀眾都不笑你要笑呢？”她不厭其煩地發問。

“他們笑不笑關我屁事，我覺得好笑我就笑嘍，總不能大家覺得屎是香的，我也湊過去聞聞，然后說好香好香吧？”陳歌毒舌道。

“呸，你低俗！”

“這就低俗了？”

“你覺得他們剛剛演唱的作品是垃圾？”姑娘氣得胸鼓鼓的。

“沒錯，就是垃圾！唱的啥玩意啊，‘不要離開我，我這么愛你’，嘖嘖，聽得我一身雞皮疙瘩，這都2020年了，這個世界怎么還能生產出這樣沒質量的作品呢？”

陳歌吐槽道。

“那不知道這位先生您有什么優秀的作品呢？”短發姑娘好像有些生氣了。

“我倒是沒有什么作品，但有一說一，那歌是真不行。”陳歌聳聳肩說。

他看著眼前這姑娘瞪圓的雙眼，又連忙道：“當然，這是我客觀的意見，市場才是檢驗作品的金標準。”

市場才是檢驗作品的金標準，這話說得漂亮！短發姑娘臉上的怒氣少了幾分。

“當然，我是不會允許市場往我嘴里灌大糞的。”陳歌又說：“市場是畸形的，群眾的審美是畸形的，生產的作品也是畸形的，對于這種現象我真的感到很可悲。”

姑娘的眼睛瞪得更大更圓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兇巴巴地問陳歌。

“陳歌。”

“陳歌，我記住你的名字了，你把我得罪壞了！”說完，她就摘下口罩，翹著嘴角看著陳歌。

陳歌一愣一愣地看著她，這姑娘長得的確挺漂亮，就是腦袋瓜子好像出了一點小問題，不然干嘛朝自己露出一副欠揍的得意模樣呢？

“你不認識我？”她驚訝道。

“那你認識我？”陳歌問。

“不認識。”她搖搖頭。

“你不認識我，那我干嘛認識你呢？”陳歌很疑惑的問她。

“可我是·····”這姑娘后頭的話又咽回了肚子。

“哪位？”

“算了，你這個鄉巴佬！老土又沒眼光，根本不懂時尚！”姑娘氣呼呼地又戴上了口罩。

“我不懂時尚？”陳歌不屑地哼了哼：“姑娘，這么說吧，在你看來的時尚，在我看來一文不值。”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么跟你說吧，我現在隨便從腦袋里掏點東西出來，都可以秒殺你所認為的時尚。”

“那你倒是掏點東西給我看看！我看你就是一個沒什么品味的自大狂！”姑娘瞪著眼睛看著他。

陳歌看著這位一直跟自己較勁的姑娘，差點就想拿出一首金曲讓這位姑娘開開眼界，但他很快又止住了這個念頭，哪有人一開局為了裝個逼就直接上王炸？

“懶得理你！”陳歌哼了哼：“愛信不信，反正對我又沒有損失。”

“你！”

姑娘被陳歌氣得小手都在發抖，可打嘴炮她完全不是陳歌的對手！

陳歌又自言自語道：“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很荒謬嗎，年輕的男男女女，留著五顏六色的長發，戴著稀奇古怪的首飾，配上這夜晚的霓虹與無病呻吟的歌曲，讓我們好似到了一個不人不鬼的地方，這的確很時尚，卻是一種已經扭曲的時尚·····”

他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殺馬特文化不僅沒有被消滅，反而在這片土壤深深扎根，愈演愈烈，竟得到了愈來愈多的年輕人的推崇，真是病態啊·····

陳歌覺得自己有義務給身邊這位“十萬個為什么”好好上一課，告訴她什么是美，什么是時尚，什么是潮流，什么是糟粕，什么是文化應該進化的方向。

可他再回頭時，那姑娘已經不見了身影。

“錯的不是她，錯的是這個世界·····”

陳歌悲天憫人地嘆了口氣，這么漂亮的一位姑娘怎么就被殺馬特給耽擱了呢？

短發姑娘離開后，陳歌又躺回了路邊的椅子，夜已經很深了，城市的街道卻還是燈火通明。

過了很久，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還有幾分鐘，手機又可以進行下一次解鎖。

陳歌已經試過自己常用的幾個密碼，都是密碼錯誤。

“chenge。”

思索了很久，他輸入了自己名字的拼音縮寫。

屏幕的畫面突然一頓，正當他絕望的以為手機要再次被鎖時，手機屏幕卻突然跳轉。

“解鎖成功！”

陳歌激動地直接從椅子上坐了起來。

他看著手機，除了激動，心底很快又升起怪異的感覺——他即將窺探另一個世界里自己的秘密，然后成為他。

陳歌首先打開了相冊，入目的一張美女的側影。

這姑娘他今天見過，就是今晚討債的那位姑娘。

你倆究竟啥關系？

除她以外，陳歌還翻到了幾位姑娘的照片，都是那種身材不錯面容姣好的類型，無一例外都是偷拍，可見這個時空的自己走的是猥瑣路線。

陳歌還在相冊里翻到了一張租房合同，某小區的一戶公寓，而這戶公寓的鑰匙正在自己口袋里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