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書有些害羞,但卻依然辯解道:“我哪一天不漂亮啊,我每天都很漂亮,是你沒發現而已。”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哈哈笑了。
“最近好嗎?感覺好久也沒見你,你忙著排練,天天都和他們幾個在一塊兒,我都見不到你。”樊少川看著這個他熟悉的蘇錦書,忽然覺得她不再只屬于自己,竟有些莫名地失落感。
他沒有告訴她,他有好幾次都在排練室外面等著她,一等等好幾個小時,聽到里面的歡歌笑語,他倍感落寞。好不容易等到她出來,卻發現她身邊也已經有了別人。
她開心地聚餐、討論、排練,在一個新的小團體里閃閃發光,如今蛻變成一個更加美好的形象。他既感到高興,又感到一絲失落。
他都來不及告訴她,他要表演魔術,也在認真地練習,而且經過層層初選、淘汰,最終確定了他這個節目。這個好消息他想第一時間告訴她,卻發現她有了新的生活圈子。
她的生活重點,已經偏離了他。
“錦書,我們還是好朋友吧!”他小心翼翼地問,語氣里都是不確定。
蘇錦書直接拍了他一下:“你想什么呢你!你,樊少川,永遠是我蘇錦書的好哥們。這一點,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你我永遠不變。”
“只是好哥們嗎?”他小聲地囁嚅道。蘇錦書完全沒有聽到。
“那待會請你幫我一個忙?我魔術表演時需要一個女主持人。”
“是魔術托嗎?”她哈哈大笑了起來。
“沒問題,可是你確定我們沒有事先排練過,我可以勝任嗎?”她有些擔心地問。
“沒問題的,到時候你就照我說的做,見機行事就好了。”樊少川安慰著她。
很快,就到了樊少川上場了。他穿著燕尾服樣子還是驚呆了不少同學。魔術還是一個比較新鮮新奇的事物。此刻,臺子底下的觀眾都在不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么精彩的畫面。
他確實是有些本事。只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雜亂無序的魔方,神奇的手這么一摸,魔方每面就變成了排練好的樣子。他拿著魔方向大家展示,所有人都驚呆了嘴巴,然后又把魔方放在表演的桌子上,就在大家注目的時候,使勁地這么一拍,魔方就變成了一顆顆七彩的巧克力豆。
底下的學生全都沸騰了,一個個都要站起來看個清楚。然后他請出了蘇錦書作為他的助演嘉賓。他忽然又從桌子上拿了一杯水,示意蘇錦書喝一口,蘇錦書照做。
“告訴大家,你喝的是什么?”
“是水。”
“水有多少?”
“大半杯。”
“好,謝謝回答,請各位擦亮眼睛看清楚。”就在所有人都在好奇接下來要發生的什么的時候,他拿過那個紙杯,手里輕輕那么一捏,再次展開手心,紙杯被揉成小小一團,手心卻絲毫沒有一滴水。
水到哪里去了?這是所有人都在思考的問題。全場自發的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忽而,又都屏息凝神。他又從桌子上拿了個一次性塑料水杯,讓蘇錦書拿著,然后手里拿了兩個小紅紙條,向大家示意后,扔在了水杯里。手這么輕輕地一蓋,蘇錦書忽然發現水杯里的小紙條竟然變成兩條紅色的小金魚。
她忍不住先驚呼了一聲:“啊,魚,魚,變成魚了。”一邊驚呼,雙腳還直跺,完全忘記了自己在臺子上表演。她的反應真實又可愛,讓大家覺得好笑,又覺得這個魔術的神奇夢幻。
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調到了最高點,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臺子上。樊少川,原來竟有一雙神奇之手。
他又拿了一個空的汽水玻璃瓶,把瓶蓋放在了手掌心。瓶身輕輕往下面這么一按,瓶蓋竟然就進到了瓶子里面。他把瓶子遞給了蘇錦書,蘇錦書接過瓶子晃了晃,瓶蓋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也是好奇地張大了嘴巴。臺子底下也是一臉懵的狀態。
不知道是誰竟然大喊了一聲:“what the fuck?”
第一排有老師回頭,默默地說了一句:“英語說得不錯。”惹得眾人又是一番大笑。
樊少川做了一個噓的手勢,等到全場肅靜時,他走到了蘇錦書的旁邊。蘇錦書仍然坐在椅子上。他的手在她的頭發上摸了一下,然后手里就多了一支玫瑰花。
他單膝跪地,把這只玫瑰花送給了蘇錦書。蘇錦書笑靨如花,伸手接過。不知道誰先帶頭喊了一句:“在一起,在一起。”慢慢地聲音越來越大,大家情緒高漲,被這種曖昧愉悅的氛圍所渲染。
單膝跪地、玫瑰花、才子佳人、這些元素碰在一起,激發了他們體內的荷爾蒙,在他們面前上演了一幕真實的偶像劇情節。起哄聲越來越大,樊少川的嘴角微微有些笑意。他紳士地拉起蘇錦書,兩人手拉著手一起走到舞臺的中央,向觀眾致謝。
蘇錦書下臺后才長舒了一口氣。“我沒有搞砸你的表演吧。”她問。
“你表現得非常好,完美。特別是喊魚的時候。”樊少川打趣道她。
蘇錦書手里還拿著玫瑰花,手輕輕地拍著他:“你這都是哪里學的啊?現在都用這種小把戲來哄騙小女生了?”
“那如果我哄騙,你愿意上鉤嗎?”他盯著她看,戲虐的語氣里有一絲認真。
蘇錦書微微有些愣住,她不知道他這個話是什么意思。他看到了她眼神里的遲疑和驚恐。他敲了一下她的腦門,說道:“你這么重,估計我也釣不上來。”
蘇錦書聽到哈哈大笑,似乎也松了一口氣,原來他是開玩笑啊,差點還以為……他怎么會喜歡她,他是她永遠的好哥們。
她上前一把摟住他的脖子,說道:“你說誰重呢!不想活了是不是?”樊少川暗暗求饒。
兩個人又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地鬧著玩。樊少川忽然覺得,這個時候她在他面前好像最自然。這樣,也好。如果他們只能以這種方式相處,他愿意在她背后默默地守護著她。
“我剛才那個跪地姿勢帥不帥?有沒有被感動到!”
“你這是提前練習啊。說實話,你剛才超帥。特別man!我都想原地嫁給你啊。”
“那好啊,我也想原地娶你。”
有些話,他只能以開玩笑地方式說出來。明知道是表演,剛才他卻入戲了。
這也許是今生,他唯一一次光明公正大地牽她的手,跪地向她求婚。他覺得慶幸,又忽然有些后悔,剛才在臺子上應該借著底下的起哄聲,大聲地問一句:“你愿意嗎?”
“你愿意嗎?”他問。她對他冷不丁的一句表示不解。
“愿意我娶你嗎?”
“又來。”她的手隨即就在他背上打了一拳。
這下他覺得不后悔了,好像圓滿了。如果注定他和她的劇本只能是這樣,他也希望演好自己的角色,陪伴在她的身邊。只是偶爾,他也想看看男主角的劇本,也想體會一下主角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