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短發女生小聲地說道:“我已經觀察過了,女廁所沒有別人,只有她,她進了第四個隔間。我們可要動作快一點,必須讓她吃一點苦頭。”
“我也很討厭,為什么他們連名字都要連在一起。云中誰寄錦書來,真是太惡心了。要說名字,我覺得我的名字和他更相配。他叫云,我的名字有水,豈不是更相配。”一個胖胖的女孩說道。
一個圓圓臉的女孩接著說道:“我真的是想不通,她長得如此普通,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不小,剛才就那一會兒功夫,又和一個籃球帥哥勾搭上了。”
“可不是嘛!那個籃球帥哥我知道,他是我們的學長,叫林鳳鳴。好像是學生會的,聽說籃球打得超級好。一直有一個外號叫流川楓。有不少女孩癡迷他呢。她怎么勾搭上的。”一個戴眼鏡的女孩憤憤地說道。
“我就是看不慣她總是勾搭男神們,勾搭一個還不夠,還到處招惹。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個笑料。”
“好了好了,你們小聲點,還想不想干正經事。你們討厭的人就在里面,既然這么不滿意她,那就讓她吃點苦頭。”韓露打斷了這些女孩的討論。
所有的女孩都默不作聲了,她們確實是為了一個共同的目標才走到這里的。里面有一個她們共同討厭的人。她們在韓露的帶領下,走到一起。幾個女孩緊緊地圍在一起,小心地說著應該怎么辦。
蘇錦書還蹲在廁所,忽然聽到“砰”的一聲,有碎片落地的聲音。她抬頭發現頭頂的電燈泡不知怎么地碎了。
她輕聲地問了一句:“有人嗎?”沒有人回答她,她也沒有在意。上好廁所之后,她起身推了推隔間的門,卻推不開。她以為是自己沒有用力,又使了使勁,還是沒有推開。
她有點慌了,大聲地喊了一句:“請問外面有人嗎?”一邊喊,一邊推門,門被推得直響,卻還是打不開。
蘇錦書想試著攀上門去看看,試了兩次,都由于門太光滑,又沒有借力的地方,直接滑溜了下來。
她看著高高的隔間門,有了些無助感。心想道:這個廁所雖然偏僻,但是總會有人發現她在這里的吧。她只要耐心的等待就好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廁所安靜的可怕,只能聽到水滴答滴答的聲音。一開始,蘇錦書還能勸自己鎮靜一點。她雙手抱臂,嘴里咬著手指頭。
她一緊張就喜歡咬手指頭,指頭上已有深深的牙印。沒有帶手表,也不知道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只是日頭已經偏西,本來偏僻陰暗的廁所此時更加陰暗。照明的燈泡碎了,很快,廁所就將陷入一片黑暗。
此時,曾經看過的那些恐怖故事都在自己的腦海里浮現。女廁所陰氣重,又是女鬼經常出現的地方。想到這里,自己整個人都不淡定了。
越是害怕腦子越是想象,生怕忽然從底下伸出一只手。蘇錦書忽然想到:唱歌吧,唱歌吧。唱歌就不會害怕了。
她讓自己冷靜下來,嘴里開始哼歌,聲音斷斷續續地不著調。一開始只是小聲哼著,后來就是嘶吼了,越喊越大聲。喊了一陣,聲音有些嘶啞,她就住口了。
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靜中,這狹小的隔間像是一個牢籠,她是一個退無可退的囚犯。不,她比囚犯還凄慘,囚犯還有床鋪可以休息,她只有一個可以轉身的空間。
這個空間還潮濕、陰冷。四周還有水漬,還有廁所特有的難聞的味道。
她慢慢地蹲下身,把頭埋在腿間,緊緊地綣縮著自己的身體,想找一點安慰。整個人在狹小的空間顯得弱小而無助。
眼鏡本來有破損,她蹲下的時候不小心,眼鏡掉落在廁所的池子里,還沒等她來得及撿拾,就順著坑洞滑落了下去,發出一聲脆響。
這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順勢坐在了潮濕的地板上,崩潰大哭。有時候,你忍了很久,而最后讓你崩潰的卻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崩潰都是蓄謀已久的,只是需要一個小小的導火索。此時的蘇錦書就是這樣,她剛才忍了那么久,現在才哭得酣暢淋漓。也對,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見,還需要眼鏡嗎?
蘇錦書不知道,她陷入了一個精心布置的局。她期待著會有人發現她,完全是不可能。此時的廁所外面豎著一個告示牌。上面寫著:廁所維護中,禁止使用。
她和整個廁所一樣,一起被丟棄,被遺忘。放學時段,大家離校都陸續差不多了。林小池回教室時并沒有發現蘇錦書,以為她是和樊少川一起走了。
而樊少川其實今天一直在生悶氣,對于早上發生的那件事其實他有些耿耿于懷。放學后,就一個人先行離開了。
可憐的蘇錦書,唯一在乎她的兩個人今天都沒有注意到她的失蹤。她的書包還在教室的桌兜里面,桌子上的書還沒收好。
韓云中今天離校比較遲,學生會今天有事情,放學后開了個會議。他在學生會的會議室里遇到了林鳳鳴。學生會的人選一般是從高一、高二的學生中選拔出來的。上任會長上高三卸任之后,就推舉了林鳳鳴為新的學生會會長。
韓云中作為組織部長,自然是對林鳳鳴很熟悉的。今天在操場的事情他也看到了,看到了林鳳鳴的籃球砸中了蘇錦書,卻沒想到好像這是個契機,竟然他也認識了蘇錦書。
蘇錦書身上好像有一股魔力,總是會不知不覺吸引人走向她。有的人就是有這種讓人親近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