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兄何必困擾?不過是一個伊犁來的土包子,我這就替你解決了這個麻煩。”
青城派的王端林像是喝醉了。只見他提起長劍,兩步并作一步,就要沖出門去。
司馬道子揮動拂塵攔住了他,道:
“王兄不要莽撞,我那師弟的修為與我不相上下,你這么去,怕是要吃虧的。”
王端林只是裝裝樣子,便順勢退了回來。
他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能當司馬道子對手的人,肯定不是他能解決的。
但是為了將表忠心進行到底,王端林還是裝出了一幅氣憤的樣子,道:
“難道我們就拿他沒辦法了么?我不信我們一擁而上,還攔不住他一刻鐘?”
司馬道子搖了搖頭,道:
“我這位師弟,最近在修煉一門大威力的劍訣,在力道方面,有些把握不好。諸位若是能布下陣法,說不定可以阻他一二。”
白鹿洞書院的孔仁義,最為年長。他思索了一下,覺得可行,便扶著長須,笑道:
“司馬兄所言有理,既然如此,還請張道友出手,我們從旁配合,這樣比較穩妥。”
天師道的張伯符,年紀最輕,但卻是當代天師最受寵愛的小兒子,一身法寶數不勝數。
只見他隨手拿出了四道靈符,分發給孔仁義,王端林,以及其他兩位才俊。
“沒問題,我手上正好有一套顛倒五行大陣的陣盤,還請四位為我壓陣。”
“妥當!”
“妙極。”
群眾一致贊同。
司馬道子嘆了一口氣,暗道這群人資質魯鈍,得他提醒到如此地步才醒悟。
幸好他壓根沒有指望他們,不然計劃肯定失敗。
……
……
只聽“嘭”的一聲響,正往上沖的秦時月,突然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顏子淵用腳停住了他,抬頭向上看去。
只見一個手持短棒的妙齡少女,正守在樓梯口,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了兩顆虎牙。
顏子淵嘿嘿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你這丫頭片子。”
妙齡少女臉色大變,驚道:“怎么會是你!”
顏子淵掏出了真相探測器,笑嘻嘻地對準了花容色變的妙齡少女。
「陳小萌:元始魔宗百花夫人周韻靈的弟子,修習魔功,但卻擅長魔導術、仙道法。」
“嘖嘖,你不會蠢到,把元始魔宗上上下下的數據全錄到這里面了吧?”
顏子淵看著陳小萌的臉色,知道自己猜對了。
這時,秦時月終于解除麻痹,站了起來,只見他第一時間質問道:
“我只是上個樓,你為什么要電我?”
陳小萌一看到秦時月,臉上立刻陰雨轉晴。
只見她撲哧一笑,道:“土包子,你這么傻,我不電你,電誰?”
秦時月再也忍不下去了,怒道:“豈有此理!我就是要上樓,你再敢攔我試試!”
說著,他猛然重踏,踩爛了地板,然后整個人如同火箭般沖向三樓。
“土包子,你不是劍術了得么?使出來呀!”
只見陳小萌瞬間消失,等她再出現時,手中短棒已經頂在了秦時月的側腰。
一道藍色的電光閃過,秦時月渾身抽搐,又驗車樓梯滾了下來。
陳小萌手叉腰,道:“哼,土包子,你就這點本事?”
顏子淵拿著真相探測器,對著滾到腳邊,正口吐白沫的秦時月一照。
「秦時月:溟滄劍派大地真劍陸源的弟子,修習溟滄劍訣,是伊犁三傻之中的大傻。」
顏子淵感覺不大對勁,看著陳小萌問道:
“你特意修改了他的信息,難道你們之前認識?”
“不認識!”
二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既然認識,那就不關我事了。秦老弟,你們慢慢玩,我先走了。”
顏子淵拍了拍手,不準備繼續摻和了。
因為在茫茫大漠之中,還有一個三階巔峰的伏地魔等著他處理。
秦時月從地上滾起,攔住了他,急道:
“顏兄,我必須在正午之前登上五樓,不然、不然會出大事的!”
顏子淵翻了個白眼,道:“你修為這么高,一拳打死這丫頭,不就行了?”
秦時月見他這副樣子,更加著急了:“我試過了,但是根本碰不到她!”
陳小萌聞言,氣得腦袋都快冒泡了。
只見她將短棒對準秦時月,怒道:“什么?你這土包子竟然想殺我!”
秦時月雖然敦厚,但此時也動了真火,懟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血口噴人!”
“誰血口噴人,你剛才自己說的,我可全都錄音了,有本事我們聽回放!”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見二人爭得正歡,顏子淵便趁機溜下了樓。
……
……
司馬道子的臉色突然一沉,道:“王兄,現在我真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了。”
王端林感覺機會來了,立即應承道:“司馬兄盡管說,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司馬道子指著樓下一個黑色人影,鄭重道:“幫我個忙,不要讓這人進阿拉木汗宮。”
王端林抽劍出鞘,笑道:“沒問題,我保證這人永遠不會有機會進來了。”
說完,他捏了一個劍訣,手中長劍化作一道銀白劍光,直往孔雀大街扎去。
……
……
顏子淵一出門,就看見賀蘭往自己這邊趕。
他正想揮手打個招呼,畢竟好歹同是穿越者,就算沒有情分也有緣分嘛。
但是還沒等顏子淵說出口,一道銀白劍光從天而降,輕巧地圍著賀蘭轉了一圈。
下一刻,賀蘭像是失去了協調性,左腳絆右腳,來個一個平地摔。
只聽“滋”的一聲,鮮血噴濺,她的頭顱、四肢,以及軀干散落了一地。
賀蘭就像是一個木娃娃,被熊孩子拆得四分五裂。
血賤了顏子淵一臉。
透過那抹血色,他看見了賀蘭表情變化的全過程。
從身負重任的沉著,到見到熟人的驚喜,到遭遇突變的驚恐,再到瀕臨死亡的蒼白。
劍光只是一閃,接著就往天空飛去。
顏子淵同樣看得真切,銀白劍光飛進了阿拉木汗宮的五樓——秦時月要去的地方。
“怎、怎么,怎么有人敢當……”
他雙手捂臉,渾身不住地顫抖,像是突發了某種精神疾病。
“……當著我的面前殺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