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簡海峰同志吃著水果,“自從上班,就好沒好好休息過,這下一住院還休息過頭了,這日子真枯燥啊!”
“唉,剛才那個男孩子你看見沒?叫羅揚的那個!,看咱姑娘眼珠都快掉出來了。”病床上的人邊吃邊嘴不停的說。
唐敏把飯盒里的排骨湯,拿出來吹涼,“剛才你都說了。看見了,我又不瞎!長的跟個明星似的!趕緊吃飯吧,別吃水果了!”
簡海峰接過飯盒,拿起勺子吃了塊排骨,“哎,孩子們真是長大了啊!”。
簡丹周一早晨回到了學校,校園熱鬧如往昔。課堂上老師正滔滔不絕的講著,簡丹思緒聽著聽著就飛出了窗外。不一會兒下課鈴聲響了,文藝部部長帶著鄭辰宇走進了教室。
“大家先等會兒,我說個事,一年一度的元旦晚會又要開始了,大家有好的節目積極踴躍報名,最后選拔成功好正式開始排練。就這些。你還有事么?”說完,看著鄭辰宇。
“沒了,你門口等我會兒。”只見鄭辰宇向簡丹這邊走來,把一個袋子交給她。
“你的生日禮物。回家時候忘給你了。”說完,轉身出了教室。
余瑤好奇地看過來,“什么呀?打開看看,簡丹!”
劉夏也好奇,呲著牙笑著,跟著說道。“我也想看。”只有羅揚看見鄭辰宇氣的眼睛都綠了,“這真是陰魂不散啊!”又想到自己還沒準備禮物,更是頭大。從早晨看見簡丹的興奮心情再到看見鄭辰宇,就像從熱乎乎的北國溫泉里出來后,又一下掉進了南極的冰河里,說不出的刺骨。
簡丹看著放在桌面上的禮物,慢慢伸手,想了想又把手縮回來,仿佛拿禮物燙手似的。最終,索性一把打開袋子,拿出里面的盒子,打開一看,是個墨綠色的平安扣,串著黑色的繩子。簡丹愣了愣,盯著盒子里的平安扣,她讀懂了鄭辰宇禮物的含義,眼睛有點濕,仿佛眼睛上遮蓋上了一層薄霧。
余瑤看簡丹表情有些不對勁,對著劉夏使了個顏色。劉夏一下讀懂了表情,瞬間放下玩笑的心情,又拍了拍旁邊羅揚的手,用下巴指了指簡丹的方向。
羅揚手杵著桌子,抑郁心情無以言表,嘆了嘆氣:“哎!本草也無可奈何啊,色相已經不好使了。你還是幫我琢磨下,送簡丹什么生日禮物吧!”
劉夏低頭琢磨著,“要不問問余瑤,簡丹喜歡什么?”余瑤聽見后面兩人討論,回過頭來盯著他們倆,壓低聲音,“跟你們說,簡丹無欲無求!”
羅揚看了眼余瑤,聽完這句話,心里堵的慌,索性下巴撐在桌子的課本上,閉上了眼睛。“哎,也不知道,簡丹什么時候為我拉小提琴?小提琴啊!”他潛意識里覺得,這輩子都要聽不到簡丹拉的琴了。
“小提琴,小提琴!有了,送把小提琴吧!”想到這里,仿佛剛才壓在他心上的石塊被拿掉了,心情忽然變得輕松和愉快起來,仿佛能聽見夜鶯在腦里唱著歡快的歌曲。接下來的課竟然全部認認真真地聽進去了。
時間如水逝,轉眼間,元旦晚會的日子即將來臨,羅揚的曲目被選中了,每天晚上忙著參加排練,回到寢室已經快到了熄燈時間。劉夏看著羅揚每天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我說撈哥,你唱的什么曲目?你還沒告訴我呢,跟我還保密!兄弟間的情誼呢?”
“不行,你這大喇叭,說完全班都知道了。”羅揚沖了個澡,從浴室出來拿著毛巾擦著臉。
劉夏順著梯子爬上了床,從床上伸出頭來,“我說,你這是憋啥大招呢?回頭論壇是不是又能登上頭條?”
“你大爺我,沒事也是論壇頭條!”
劉夏聽羅揚說話直扶額,“你這臉皮也太厚了,我看也不用去太平洋去撈了!不跟你說了,我跟我的女神聊會天兒。”
羅揚已經爬上了床,躺在床上,拿著手機隨意翻著網頁,“就你那個女神?”
“是啊!上次跟你提過的青梅竹馬。”
“聽青梅竹馬四個字我就頭疼,別提,有毒!”羅揚放下手機,雙手揉著太陽穴。
劉夏看著揉著太陽穴的羅揚,瞇了瞇眼,贊同道“我理解,理解,你也別頭疼了,早點休息,明天還得上課呢。”
老師和同學們期盼已久的元旦晚會終于開始了,臺上的主持人沒有變,臺下前排的領導和老師也沒有變,除了增加的新生面孔,變得只是前往不同前路的人心。
劉夏,余瑤和簡丹早早就找到了靠前的座位,聽說羅揚有節目,簡丹還是有些驚訝的。羅揚雖然張揚,愛湊熱鬧,但也不是什么熱鬧都要參與一下的。
她不知道羅揚在她心里是個什么樣的位置,那個人在她面前有丟人的樣子,有痛哭流涕的樣子,但表面上從來都是樂觀的。
被父母忽略的長大,自己默默的成長,像那荒原里的白楊樹,孤單又落寞。“簡丹,簡丹,我在等你為我拉小提琴呢?”簡丹倏地想起這句話,仿佛能感覺到說這話語的羅揚低沉的聲音,覺得這聲音仿佛化成絲線,編織成網,將她的心包裹起來,不留一點縫隙。
“到了,羅揚的節目到了。”余瑤碰了碰簡丹的胳膊,把簡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劉夏視線落在舞臺上,“哇,羅揚帥爆了啊!今天論壇又頭條了!”,簡丹抬起頭,視線順著劉夏的目光,朝臺上看去,只見羅揚穿著黑色襯衫,領口開著,頭發末梢帶著微卷,把臉顯得又白又小。一上場,就引起了場上尖叫。
“大家好,今天我唱的歌叫吶喊。我想把它送給一個人,這個人我喜歡了很久,喜歡到這輩子都認定了她。雖然她現在還沒答應我我,但我愿意等她,等到她喜歡我的那一天!”說完,彎腰朝舞臺下面鞠了一躬。
羅揚的話說完,就在現場引起了軒然大波,掌聲,口哨聲,還有私下八卦的討論聲,然而這些嘈雜的聲音,都伴隨著音樂響起,淹沒在羅揚的歌聲里。
清冽的聲線,明快的節奏,歌聲里仿佛是初次與你相遇時的情景,那美妙的瞬間,如夢如幻;又仿佛歌者帶著沉靜又雀躍的心思對著心愛的人表達明媚的愛意。而這愛意就像是黎明里的微光,投映到了簡丹的心里。歌曲完畢,簡丹還沉醉在其中,直到余瑤,拍了下她的胳膊才回過神來。
“這不只是大招,是殺手锏吧!”余瑤對著簡丹說道。
“是啊!我對羅揚佩服的五體投地,猶如那昆侖山的山脈綿延不絕。唱的太好聽了!”劉夏雙手撐著下巴,壞笑著看著簡丹。
衣服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微信。“簡丹,一會兒結束,等我一下,把生日禮物給你!”
“好。花壇那里等你。”簡丹回復。
晚會結束了,大家還沒從節目的興奮中脫離出來。回寢室的路上,劉夏邊舉著手機,邊拿過去給余瑤看,”看看,論壇CP樓又火了,視頻早被人傳上去了。”
余瑤伸著脖子,拿過手機,“點贊的!看熱鬧的!還有八卦的。真亂啊!”
“笑死了,你看看這條!”劉夏順著余瑤手指看過去,“年度校草CP苦情劇,激情上演,預知后事如何,敬請期待!”
簡丹看著他倆,想笑又笑不出來,沉默幾秒,暗暗吸了口氣,手插進去褲兜里,“你們先回寢室,我等會兒羅揚。”
劉夏和余瑤互相對視一眼,一副我們都知道了的表情,互相打了個OK的手勢便走了。
簡丹在花壇站了一會兒,,周圍的灌木叢掛著枯葉,花壇里空空如也,被厚厚的白雪覆蓋。野貓看見人來,不知從哪里角落里鉆出來,以為有人來喂。“喵喵”叫了幾聲。簡丹蹲下身來,摸了摸貓的頭。“簡丹!”頭頂上飄來羅揚的聲音,“這是給你的,生日禮物,雖然有些晚。”羅揚把手里的琴盒遞過來。
簡丹見羅揚眼神專注的看著自己,接了過來,聲音幽幽地說道,“聽我拉小提琴很貴的!”
羅揚怔了怔,沉默了一會兒,厚著臉皮問,“錢你估計看不上,以身相許行么?”
簡丹被羅揚的樣子逗笑了。“好吧,一周內,給你答案。”說完,開始往寢室走去。
羅揚秒慫,馬上追了上去,“啊!這么久,一天行不行,我等不及了!”
“不行,一周就是一周!”
“五天,五天行不行”
“看我這么可憐的份上,看我這么帥的份上,同情同情我。
“三天,三天!”
”羅揚跟著簡丹旁邊一路嘮叨著,懇求著。只看見兩個人的胳膊緊緊的挨在一起,最后消失在夜晚的路燈下。
花壇旁邊的野貓望著來了又走的兩人,看了一會兒,又無奈的跳上了花壇,在花壇角落里找了個溫暖的地方蜷縮了起來。“你們好像忘了喂我,老子的火腿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