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拉莫笑道：“救贖？或許吧。”

亦凰面色沉寂地瞥了眼貝拉莫的神色，卻是沒看出什么。

“會是什么人呢？”

亦凰沉吟。

對于林蓓而言，湘神的存在就是一道屏障；但是對于其他的“同類”而言，湘神的存在就是回家的路了。

譬如，安暖。

亦凰微不可查地摩挲著指尖。

這么一來也說得通。畢竟來到這個世界的目前只有安暖和林蓓兩個現實世界的人，林蓓無意回到現實世界，可是安暖想。

亦凰偏頭看向貝拉莫的方向：“公爵閣下，你聽說過‘安暖’嗎？”

貝拉莫微微一怔，隨即道：“林小姐知道她嗎？那是一位十分出挑的女孩，品貌學識樣樣不差，季家、孟家、溫家的小公子可是與她極為要好，來我這兒消費的次數可不少。”

亦凰：“是嗎……那今天的賓客名單可以借我看一下嗎？”

貝拉莫道：“可以，來人。”

侍者將一份名單呈了上來。

亦凰快速查找，終于發現了安暖的線索。

“季哥尋，安暖，還真是記得詳細清晰。”為她省去不少麻煩。

亦凰看見他們登記的是32號包間。

亦凰耳邊忽的回響起一個聲音：

“嗯，十億得到飛索大人的名畫，確實是鄙人之幸啊。”

怪不得那么耳熟，原來是哥尋那小子的聲音。

亦凰手一頓。

“……公爵，除了湘神箋你們接下來還有拍品嗎？”

貝拉莫道：“有啊，不過不多了，只剩下三件東西了……”

“哎，人呢？”

——

32號。

哥尋看著一臉恍惚的安暖，擔憂道：“小暖，你沒事吧？”

安暖不說話，只是對著湘神箋愣神。

“……我已經拿到一半了，可是，湘神水月該怎么得到呢？”

“我該怎么辦……”

“怎么樣才能再見你一面……”

見安暖情緒不對，哥尋有些急了，他扶住安暖瘦削的身子骨，溫聲道：“小暖是想要湘神水月嗎？”

安暖的眼神里光點稀稀拉拉地聚集起來。

哥尋抑制住內心的狂喜，繼續道：“我幫小暖拿到湘神水月，小暖好起來，好嗎？”

安暖渾渾噩噩地抬起頭，明眸一片清澈。

她扯開微啞地嗓音，盡力笑著道：“好。”

哥尋眼神軟塌塌的陷下來，修長的手指扣住她的手。

如果認真點看，或許就會察覺到：他在害怕。

走出32號，哥尋打了通電話。

“——喂？尋？”

“閔，幫我弄一家。”

“你說。”

“極夜今晚的18號。”

“你等等我查一下……哦，金羅家，他們惹著你了？”

“他們拍走了湘神水月，小暖想要。”

“……哎，你為了安暖真的是……得，我這邊很快解決，等消息吧。”

“謝了，改天請你飆車。”

“快得了吧……掛了，我要去調教我家那位林小姐去了。”

“林蓓？”

“對啊，怎么了？”

“說起來，我今天在極夜好像看到她了。”

“……你認真的？”

“我騙你這個做什么，哦對了，我還看見她和極夜的主辦方走在一起，你說——”

“閉嘴，不可能。”

“……大哥，我這還什么都沒說呢。”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林蓓不是那種人。”

“你就這么確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