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早已夢境成空，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那個陰謀密布的九重天。但我不能，我跪在赤宵殿外幾天幾夜，請見天帝一面，可他始終不肯見我。

而我除了等，又能有何為。

我一直等一直等，從天黑等到天亮，風從遠出吹來，吹亂了我的發，也吹寒了我的心。

守夜的仙娥來勸我：“姑娘別等了，何苦呢，陛下是不會來的。”

我抬頭看著她，只是笑笑，不說話。

“唉！“她嘆了口氣，也走了。

········

仙娥甲說：“聽說了嗎？那個花燼繁已經在赤宵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了。”

仙娥乙說：“可不，天帝陛下不愿見她，還苦苦哀求，做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真是不知廉恥。”

仙娥甲：“真真應了那句話，有其師必有其徒。天上誰不知她師父和陸上仙的事，師父都品行不端，滅師殺父，弟子自是有樣學樣。”

仙娥乙：“快別說了，怪瘆人的。”

不遠處的我：“呵，瘆人。”我爬起來，抽出佩劍。面無表情地一步一步來到殿門前，踹開。所有動作一氣呵成。

這么大的動靜，驚著了他床榻中的美后，她拿來旁邊的薄衫，蓋在自己肌膚如雪的身體上，又驚又怒，一時間臉上五彩紛呈。

“你是何人，膽敢在九重天如此放肆。”

我未理，只問：“天帝為何把我師姐囚禁在虛華鏡中。”

淡淡的聲音從層層幔帳中傳出：“自然是犯了事。”

我：“何事。”

“藐視天規，不服天法，重傷云樂，夠嗎。”

我轉身要走，我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朕允許你走了。“

我回頭，淺笑：“不知天帝陛下還有何指教。”

“這里是九重天，朕是天帝，沒有人能挑戰朕的天權。”

“那天帝陛下想怎樣，把我也關起來，抑或是三千雷刑，更甚至殺了我。”

他拍拍美后的手，輕語：“出去吧，朕要與她單獨聊聊。”

“臣妾告退。”她瞅了我一眼，離開了。

很快整個大殿只剩我們兩人，他下床，上前幾步，很突然地擁住我。我盯著他的臉，不懂一個人變得怎么可以如此之快，前一秒還冷言冷語，這一刻便滿心喜悅。

他說：“朕不許你走。”

我不語，突然發現我與他之間早已無言可語，無話可提。

他又說：“朕知你所求為何，但鐘瑤絕不可以姑息，云樂是朕唯一的親人了，朕不能失去她。”

我很惡心他這番自私之語。“那我與天帝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我用力地想推開他卻始終推不開。好吧，我放棄，我放棄了。

“天帝只知云樂是你的阿妹，血濃于水。你卻忘了鐘瑤是我的師姐，師傅早亡，師門被滅。如今我只有師姐一人，她何嘗不是我唯一的親人，是我在這世間唯一的牽絆。”

他默言了，很久很久。他抓住我的手：“朕是天帝。”

我：“所以你便罔顧真相，一味偏袒。”

他不假思索：“朕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