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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六回:斬情義六杰分道,遇無妄三靈結恩

沈化龍此時面色慘白,抬頭問詢道:“如今何事?洞外情形如何?”習聞廣道:“沈兄請安心靜養,此事自有我等兄弟照護,勿要憂心。”沈化龍笑道:“何須如此?習兄心意沈某心領了,那耳鼠之肉還請習兄與沈某切下一片。”

及此時,正有一片箭雨傾蓋洞口,勞讓白茂連忙退回洞內,白茂早教一箭正中左臂。勞讓一旁查視,所幸無毒,便將身上衣襟扯下一條,與白茂將箭矢拔下,用以腰間葫蘆中酒水略略清洗一番,便以布條纏緊。

習聞廣還要好言勸慰沈化龍,一旁早有李仲天于那半個耳鼠身上以戟刃一割,將那一整條前腿割下遞與沈化龍道聲“沈兄”。沈化龍也不多言,結果耳鼠前腿,挺起身子,將那前腿便生生送入口中,脖頸一仰,直直吞下那一整條前腿來,而后便運功打坐起來。

此時山上山下眾獵戶已然攻至洞口處,早有勞讓,李仲天,葛忠堂三人奮力殺出洞外,白茂一咬牙,也拾起鋼叉,隨三人殺出。習聞廣見狀也出得洞口,卻不遠去殺敵,只死死抵住洞口,好叫沈化龍運功休養。

沈化龍將那塊耳鼠前腿連骨帶肉盡皆吞下,不多時,便覺胸口漸漸敞亮了來,四肢逐漸復以大力,那香毒一點一點化解開來。沈化龍大喜,連忙將周身氣力調動,直將周身氣力盡皆恢復,便于地上一躍而起,拾起蛇毛,直沖出洞外尋習聞廣幾人去也。

只見此時洞口處,習聞廣為幾人圍剿,身上已是遍布傷痕,沈化龍毫不猶豫,蛇毛風馳電掣般向那圍攻習聞廣的幾人刺去,幾吸之間便得功成,直將此處十余人盡皆屠命。卻見得習聞廣身中數刀,眼見的活不得了。沈化龍連忙將習聞廣扶住,聲淚俱下道:“習兄。”習聞廣口中噴血而出道:“救我兄弟。”指尖指向勞讓幾人,見沈化龍用力點了點頭,便撒手而去了。

沈化龍見習聞廣身亡登時大怒,一聲長嘯,便將那柄蛇毛舞動開來,只要是不識之人皆一毛刺去,管他老少,皆為命喪。卻將這丹熏之山作得煉獄一般,真真是血流成河,骸骨遍布,那連滾帶爬的,倉皇逃竄的哪個逃得沈化龍雙刃來襲,近處的便為那無刃蛇毛所砸,做得個腦漿迸裂,遠處的便為雙刃刺喉,做得個鮮血橫流。沈化龍血洗一番,將勞讓幾人救下時,白茂身中數鍔,已然活不得了。沈化龍見勞讓,李仲天,葛忠堂亦遍體鱗傷,連忙喚三人來療傷。勞讓,李仲天,葛忠堂面對習聞廣白茂遺骸,皆是聲淚俱下。沈化龍也于一旁唉聲嘆氣,默默抹淚。

葛忠堂大哭道:“我葛忠堂不殺劉嶺賢那狗賊,誓不為人。”沈化龍亦是心如刀割,此時哪里還能尋得那劉嶺賢的蹤跡而來。沈化龍將勞讓三人拉扯起來道:“不知三位兄弟作何打算?”李仲天道:“依在下之意,先將兩位兄弟分別火化,帶回故里埋葬,我等兄弟為其料理后事之后再慢慢尋那惡賊劉嶺賢為兩位兄弟報仇。”沈化龍道:“既然如此,沈某便送兩位兄弟最后一程,不瞞三位兄弟,沈某乃是沙王國小張太子座下神將,卻要這耳鼠之肉去救我家太子,卻不能幫兄弟復仇了。”勞讓道:“沈兄無須如此,報仇之事我等弟兄足以,就不勞沈兄了。”葛忠堂道:“沈兄你放心,保證不叫劉嶺賢那小子跑了便是。”

四人各處尋得柴火,便將習聞廣白茂二人分兩處而燒,勞讓李仲天葛忠堂復又一陣大哭不已。及四人將骨灰拾得,各拿耳鼠皮肉,便一路下山而去。及至山下茶寮處,憶起與幾人初識情形,沈化龍亦是不勝感慨,便叫道:“高兄,來客了,上壺好茶。”便大咧咧坐在桌上。

卻久不見高萬里出門迎客,那葛忠堂不耐煩,連叫幾聲亦無人應答,便自去里間尋那高萬里,卻不想大叫一聲道:“快來快來。”沈化龍三人聞聲趕至內間,卻見高萬里倒于血泊之中,已然死去多時了。當場一片翻箱倒柜,顯然黃白之物盡數為人拿走。

沈化龍眼見已見得那傷口內齋外闊,儼然是劉嶺賢所為,心中暗嘆不已。

李仲天上前翻開高萬里傷口查視,見得傷口嘆道:“此傷乃是鐵鉤所致。”葛忠堂聽聞不禁怒罵道:“這狗雜碎的劉嶺賢,干老板何事,便也殺了于此。”沈化龍道:“還不是為了這黃白之物。”勞讓,李仲天,葛忠堂這才醒悟,此處哪還有半分銀錢之蹤。

勞讓暗嘆一聲道:“此子已然入魔了。”沈化龍擎拳合掌道:“一念成佛,一念成魔,看來此茶是食不得了了,還望勞兄李兄葛兄早日衛道,鏟除惡魔才是。”葛忠堂道:“便是沈兄不說,也要將這狗賊千刀萬剮。”

見茶也食不得了,沈化龍四人將高萬里葬于茶寮之旁,復一把火將茶寮燃盡,便下山分別開來。勞讓去送白茂骨灰,李仲天葛忠堂去送習聞廣骨灰。沈化龍一人獨行,往回尋小張太子去也。卻尋得一無人之處,駕起云來。

復行又一天,及至夜深人靜之時,沈化龍復歸于那溪流之旁。夜色沉寂,鴉雀無聲,沈化龍暗中潛行,自認無有蹤跡可露,卻不想驪山老母之聲于空中傳來道:“既是小蛇歸來,老嫗自去也。”沈化龍連忙察蹤追跡,哪里還有老母半分行蹤,只見得小張太子宮守仁仍躺于那巨石之上。

沈化龍暗嘆驪山老母神通廣大,連忙對空拜謝。三拜之后,沈化龍不急不慢尋得樹枝而來,將那耳鼠之肉穿于蛇毛之上烤來。見得耳鼠肉熟,沈化龍忍痛于懷內撕下一片鱗片而來,將那鱗片于耳鼠肉上細細割下肉來,便捏開小張太子兩腮,將那細肉塞下去,以手助得小張太子一仰脖,將法力傾注肉上,直將那細肉灌進小張太子口中。隨即便復以此法喂以宮守仁。及二人食得十余塊細肉,沈化龍方才見得小張太子眼皮微動,宮守仁手指輕點,連忙大喜,便放下耳鼠之肉,以功法助二人蘇醒。

小張太子宮守仁相繼蘇醒,見得沈化龍運功法相救于己,皆是調以體內真氣,卻感知體內劇毒所阻,氣血不暢。沈化龍道:“太子莫要急于運功,此物乃是耳鼠之肉,食之可以御萬毒,方才小將只是喂了些許于太子,便得蘇醒,待太子與守仁將此肉盡食,便卻好矣。”

小張太子聽聞大驚,連忙道:“化龍為何害我,叫我破戒,怎生對得起師尊教誨。”沈化龍道:“好叫太子得知,此非肉也,也是藥理,非在五葷三厭之列。”小張太子見說也不理,自去念那“阿彌陀佛”。沈化龍又道:“啟稟太子,非是小將做主,實乃是驪山老母至此述以神物可救太子,小將這才知曉此物可解毒。若是太子執意不食,豈不辜負驪山老母一番美意。況且還要尋得五鬼精靈,才好降伏水母娘娘,望太子以天下蒼生為重。”宮守仁也跪于一旁道:“望太子以天下蒼生為重。”

小張太子聽聞此乃是驪山老母之言,連忙大驚道:“既是老母之言,必是以天下蒼生為重,不是弟子不理佛事,誠心破戒,事實形勢所致,不得不做,還望佛祖諒解。”遂拉宮守仁對空拜謝驪山老母救命之恩,亦出言相謝沈化龍辛苦一番,便與宮守仁一同將余下耳鼠肉盡數食得。再行調養一番,方才將身上劇毒盡數解得,卻是好一陣活動筋骨。

沈化龍出言道:“如今小將有一計可以功成。”小張太子問道:“化龍你有何計,不妨講來。”沈化龍道:“如今我等三人入得谷去,便不會中毒,可那谷中的妖怪卻不知。不如小將假裝中毒,詐倒谷內,太子與守仁埋伏兩側,待那妖精拿我之時,我也來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倒叫那妖怪嘗嘗中毒的滋味。”

小張太子道:“此計甚妙,便依此計而行。”宮守仁道:“化龍此計卻好,不如末將假裝中毒去引那妖精前來,化龍善于埋伏擊敵,若是小將隱匿之法行得不好,漏出馬腳來就不妙了。”沈化龍道:“你去誘敵,卻無毒可用。我等不知妖精幾許,我去誘敵,還可毒翻他一兩個,卻不是少了些大敵?”宮守仁搖頭道:“別人不知,我還能不知么,你便是潛于一旁,又有幾人躲得開你那致命一擊?若是妖精不拿你,見你暈厥,一陣刀劈斧砍而來,你還哪有命來,再不濟一陣箭雨,你便成刺猬了。若是我來誘敵,見不濟時,便拿龜殼抵擋,倒也無損,你還可隱匿的離我近些,也好相互照應。”

小張太子見二人相持不下,都想以身犯險,遂開言道:“都無需再爭了,本太子去誘敵,你倆一旁潛伏便是。”此言既出,直慌得宮守仁沈化龍二人連忙伏于地上皆拜道:“太子千金之軀,怎好以身犯險,還是叫小將去罷。”小張太子見說怒道:“你倆還當我是太子,我卻當你倆至親兄弟,豈不令人心寒。你我不分尊卑,俱是手足兄弟,你們二人可以犯險,本太子又為何不可?此事便如此定了,勿要再得啰嗦。”宮守仁沈化龍再三拜倒,哪里肯讓小張太子犯險。

沈化龍瞄了一眼宮守仁道:“太子且聽小將道來,小將素有隱匿之法,太子亦可水氣匿身,只守仁身拙,欠些伶俐。若叫守仁潛匿恐漏出馬腳了來,還是守仁誘敵,小將與太子潛伏罷。”宮守仁聽聞沈化龍之言,連忙附和道:“正是此言,還望太子大局為重。”

小張太子見二人皆是此言,細細思忖一番,也覺二人之言甚是有理,便道:“如此倒是辛苦守仁了,只是你二人切記,你我俱是兄弟一般,理應一視同仁,若要執意分個尊卑貴賤,倒要讓人心寒。”宮守仁沈化龍聽聞此言,皆是松了口氣,連忙齊聲答應。

待三人商議定后,便駕云前往幽空谷而去。及至幽空谷,三人便悄然往內中行去,及至前番暈倒之處,宮守仁便假做暈厥,伏倒于地上。沈化龍便于宮守仁旁不久處潛伏起來,幾丈外乃一水洼,小張太子便潛伏于此水洼之中,靜待那妖怪到來。

怎料這一待便是一整日,及至晚霞漫天,這才有兩個妖精得谷中深處而出。小張太子于水洼中挑出頭來,細看那妖精。只見那兩個妖精一大一小,均是不著衣甲,赤裸皮毛。小張太子見得這兩個妖精相貌甚為相近,皆是頭尖耳小,身環棕紋,粗粗一看甚是相像,細看紋路卻有不同,細細觀之,那大的乃是九節貍成精,小的乃是七間貍成精。只見兩個貍精各持一桿旗槍,小心翼翼踱步至宮守仁身旁。

那小的七間貍見得宮守仁趴于地上,卻拿旗槍前去戳宮守仁的后脖頸,見得小張太子大驚。早有沈化龍于草叢中竄出,一桿無刃蛇毛直接下那桿旗槍,而兩刃則分列射向兩貍精腳踝,頃刻便得功成,小張太子于水洼中見得大喜。卻不料那兩貍精全然不顧,腳踝之上,頃刻間便得復原。

九節貍大怒道:“何方妖怪,敢來暗算你家爺爺。”便挺起旗槍來贏,這邊宮守仁一掌拍地而起,喚出巨鉞來,四個戰作一團。真真一場好殺,兩個旗槍變換多,巨鉞蛇毛挺英雄,倒能與那兩個貍精作得一對。

沈化龍且戰且退,便往小張太子所在水洼處得來,宮守仁有樣學樣,也望這邊行來。小張太子與水洼中見得早知其意,暗中凝以一條小小水龍而來,待四人殺至水洼旁,小張太子于水中一躍而起,一桿神龍游水槍直往九節貍面門上而來,那水龍張牙舞爪便朝七間貍而去。九節貍一桿旗槍接下神龍游水槍,見這邊人多,便跳出圈外。七間貍將那旗槍一甩,整條水龍卻匿于旗上,無影無蹤,有如泥牛入海,只見得那旗子為其打濕。

待兩貍精立住,小張太子方才見得兩貍精旗上圖樣,那九節貍旗上繡以字,那七間貍旗上繡以字。那九節貍止住步道:“不知三位何人?為何與我兄弟二人為敵?”小張太子道:“你這妖精聽好,我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大弟子小張太子也,你兩個妖精于此地設谷,谷內遍布奇毒,使得生靈誤入便為你等殘害,此乃大罪過也,我等佛門中人卻是不可不管也。”

七間貍聽聞大怒道:“你這和尚不著僧衣,不參禪打坐,卻來管老爺的閑事?我等有不曾禍亂世間,這谷內乃是飛禽走獸誤闖的多,也是你佛家該管的閑事?”小張太子道:“飛禽走獸亦是生靈,本太子勸你等除去奇毒,繳械納降,我等佛家弟子慈悲為懷,定會放你等一條生路。”七間貍笑道:“既如此,便手上見真章罷,且吃靈爺一槍。”說罷,便舉旗槍刺向小張太子,小張太子亦使神龍游水槍相迎。九節貍見七間貍上前,亦大喝一聲上前助戰,這邊宮守仁沈化龍亦各持兵刃上前,與二妖戰作一團。

那九節貍并七間貍兩桿旗槍對上小張太子一桿長槍,宮守仁一柄巨鉞,沈化龍一柄蛇毛,三般兵刃來往爭斗,卻是漸漸不支開來。二妖見不支,連忙望谷外逃去,小張太子三人緊追不舍。

恰遇一黑臉黑袍的彪型道士路徑此地,見得二貍精為小張太子三人所逐,遂將二貍精攔住道:“二位道友,貧道有禮了,不知因何事由為何人所逐?”那九節貍道:“告之道長知曉,弟子大靈,此乃弟弟小靈,已不知為何禍至臨頭。那三人自稱大圣國師王菩薩弟子,卻要前來滋事,弟子不敵便逃奔至此。”正言間,便見得小張太子三人追來,黑臉道士將三人攔住道:“貧道乃是飛熊道人,你等何人,為何對我道友苦苦相逼,豈不聞上天有好生之德?”

小張太子見那道人生得虎背熊腰,面黑似鐵,眼如銅鈴,面上幾根白須,身著一全黑道袍,背后背一口寶劍,頭戴一頂金色蓮花冠。小張太子知曉蓮花冠非平常道人可戴,連忙道:“弟子乃是大圣國師王菩薩座下弟子小張太子也,此二位乃是本太子座下神將。道長亦是出家之人,為何與妖邪為伍,弟子等如今奉佛旨降妖伏魔,勸道長莫要管那妖邪閑事。”飛熊道人笑道:“貧道觀小太子執念頗深,難以得道。豈不聞有教無類,何來妖邪之說,敢問二位道友作何傷天害理之事,可否告知貧道聽聞。”

小張太子道:“這二妖設谷害人,內中暗藏奇毒,若是那不曉事的入內,便沒得命來,如何不是傷天害理?”大靈小靈聽聞連忙跪于飛熊道人面前道:“好叫道長得知,弟子二人這谷乃是于人跡罕至之處,更無凡人入內,往日只靠這毒獲些食物果腹,還望道長明鑒。”小張太子道:“道長高見,勿要聽這妖邪巧舌如簧。”

飛熊道人笑道:“小太子莫要心急,我等出家之人莫要這般成見,天下萬物皆有靈,是否正道勿要以出身論。貧道見這二位道友乃是慈善之輩,小太子若是有些誤會,貧道愿做個當中和解之人,與各位化干戈為玉帛,豈不甚好?”沈化龍道:“太子勿要信這廝,小將觀望這廝恐也是個妖邪之輩。”飛熊道人笑道:“道友倒是烏鴉站石涅,瞧得見別人黑,瞧不見自個黑。若要依小太子言語,便是身旁二位亦是妖邪之輩罷。”沈化龍笑道:“小將早歸佛門,一心向佛,何來妖邪之說?”飛熊道人道:“便依你之言,貧道即拜于三清門下,與道友皈依三寶有何不同?”

小張太子見飛熊道人與沈化龍斗嘴,也動慍怒道:“還望道友行個方便,勿要耽擱弟子降妖。”飛熊道人也怒道:“不分青紅皂白,與妖邪何異乎?貧道便是不讓,你便拿我如何?”沈化龍笑道:“便將你這妖邪一般降來。”大靈見狀連忙道:“感謝道長出口相助,我等兄弟自逃去便可,道長莫要引火燒身。”沈化龍笑道:“你這老道還是聽這妖邪的話罷,免得打回原型,使得面上無光。”

飛熊道人大怒道:“正要領教道友高招,莫若只是嘴上夸能,捉班做勢。”沈化龍笑道:“正有此意。”便挺蛇毛直取飛熊道人,那飛熊道人做個法決,將身后寶劍祭出,拿在手中,迎風一展,卻至做得個長鈹而來。雙手使之,直迎上沈化龍而來。那大靈小靈見飛熊道人與沈化龍戰做一處,連忙各挺旗槍來助,早有小張太子宮守仁截住廝殺。六人各作三對廝殺于夜空之中。

那飛熊道人使的長鈹,卻壬的沉重無比,更兼步法精妙,一時間竟使得沈化龍難以緊身了來。戰至百余合,飛熊道人見大靈小靈皆露敗相,便雙手一分,竟將那長鈹一分為二,左右手各使得一柄長鈹,向沈化龍襲來。沈化龍見狀暗暗心驚,連忙打起精神,再來忝戰。正此時,宮守仁一鉞將小靈拍下云頭,見沈化龍身露敗相,連忙舞動巨鉞趕來助戰。

飛熊道人以一敵二大笑道:“來的好。”卻于道袍之中扯出一條黑色巨尾,那黑尾末端蜷曲所卷一長鈹,也來助戰,三柄長鈹倒也能敵得住宮守仁沈化龍左右夾攻。有宮守仁助戰,沈化龍壓力徒減,瞅準機會,便將那蛇毛之上的兩柄短刃飛出,正擊中飛熊道人黑尾之上。飛熊道人尾上中毒,身形不穩,卻跌落云頭,化為原型,那三柄長鈹化為寶劍,復歸于劍鞘之內。

沈化龍追下云頭,見那飛熊道人原是一只貉獾成精,此時身中劇毒,儼然活不久了。待一毛取其性命,卻為一旗槍擋住,原是那大靈見飛熊道人中毒,落下云頭,連忙撇下小張太子,急急趕來。

只見大靈大叫一聲“勿傷道長性命”,便跪于沈化龍面前道:“小張太子饒命,小人有至寶獻上,還望太子饒了道長一命。此事本不關道長之事,為我兄弟受此無妄之災甚是不該,我等弟兄愿以命換得道長之命。”一旁小靈身受重傷,也是點頭答道:“太子要我等性命便拿去,不干道長事。”

沈化龍道:“這貉獾精中我奇毒,無藥可救了。”大靈道:“將軍不知,我等兄弟懷有至寶,可以解世間萬毒,待救得道長性命便雙手奉上,敬與太子。”小張太子道:“見你兄弟如此情義,也罷,你便救這貉獾精罷,本太子亦饒了你等性命,只是這谷中之毒不可再放。”

大靈聞言,于懷著掏出一物,樣貌與那火鬼精靈一般無二,只是周身青翠之色,小張太子三人心知,此便是木鬼精靈矣。大靈將那木鬼精靈至于貉獾傷處,為其將毒血吸出,復又見得那木鬼精靈登時便入得貉獾體內,而貉獾頓生靈光四溢。小靈道:“我等兄弟將至寶獻與太子,那香中奇毒便是不攻自破了。”小張太子三人這才恍然大悟,那香中奇毒便是這木鬼精靈之法了。

待地上貉獾復歸了飛熊道人模樣,那木鬼精靈便自于飛熊道人身中飛出,早有沈化龍暗中拿出囊袋,一把將木鬼精靈吸入。大靈倒是一片坦然,只是扶起飛熊道人來,輕輕喚道:“道長道長。”倒是小靈一臉怒意,含恨望向小張太子三人。

只見飛熊道人微微睜開眼睛,怒道:“暗箭傷人,算得什么好漢?”大靈道:“道長勿怪,我等已然講和了。”飛熊道人聽聞大喜道:“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便起身與小張太子三人見禮。唯有小靈撇撇嘴,扭過頭去,不去看那小張太子三人。大靈見狀,便行至小靈身旁,將小靈扶起身來。

小張太子見木鬼精靈已得,又見此處頗不受待見,當下便言道:“此乃誤會,我等已經講和,兩位兄弟又答應與我再不使毒害人,我等便就此離去,后會有期。”宮守仁沈化龍皆抱拳道:“后會有期。”飛熊道人大靈亦回禮道:“后會有期。”唯有小靈默然不語,只作渾然不知。

小張太子三人便自行離去,大靈開言道:“多謝道長相助,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還望道長屈尊,于小弟家中一敘。”飛熊道人見已是月明星稀,當下便應允大靈小靈道:“既如此便叨擾二位道友了。”

大靈小靈聽聞飛熊道人應允,俱大喜道:“道長肯下榻寒舍,真是蓬蓽生輝,還望道長勿要嫌棄寒舍簡陋才是。”大靈便扶起小靈,回往幽空谷而來。飛熊道長見得小靈受傷,行動有所不便,便于另一側扶起小靈,與大靈一左一右將小靈扶回幽空谷去。

幽空谷此時依舊香氣漫谷,卻無毒暗藏其中,飛熊道人自然去得。待飛熊道人見得此處皆是奇花異草,真靈奇寶無數,也是嘆為觀止。因是夜幕,未有詳看,便與大靈小靈一同來至一處洞穴之中。但看那洞府之中,芝蘭香卉,瑤草奇花,內中七扭八歪,怪石嶙峋,竟是一派洞府仙山之貌。那洞府之中,石桌,石椅,石床,石凳,石鍋,石灶,石屏,石盆,石巒,石障,一應俱全。洞府當中一石碣,上刻八個大字,卻是:珵芷福地,幽谷納香。

飛熊道人見得欣喜,贊嘆不已,忽見大靈小靈皆齊齊拜倒在地,連忙道:“二位道友這是何意?”只見大靈道:“我兄弟二人愿奉道長為兄,共同修行將這一洞珍奇盡數獻與道長。”小靈納頭便拜道:“大哥。”大靈小靈皆八拜道:“大哥。”

飛熊道人道:“兩位道友錯愛,叫貧道如何當得起?”大靈道:“槁蘇暍醒,大哥當得起。”小靈亦道:“大哥當得起。”飛熊道人見二人還跪在地上,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連忙將二人扶起道:“貧道既已出家,如何行此紅塵之事,二位道友如若不棄,貧道便代師收徒,我等便以師兄弟相稱如何?”大靈小靈對視一笑,皆拜道:“師弟大靈小靈見過師兄。”飛熊道人大喜,與大靈小靈徹夜長談,更覺相逢恨晚,三人自是親密無間。

及次日,飛熊道人帶大靈小靈沐浴更衣,皆以道家禮數代師收徒,稱以師弟。大靈道號為飛靈道人,小靈道號為飛香道人。后于幽空谷內建一道觀,命為“三靈觀”,人皆稱飛熊道人為熊靈,亦稱三人為熊靈道人,大靈道人,小靈道人,更覺親切,便一傳十,十傳百,漸漸傳得盛名而來。此便是日后赫赫有名的三靈道人,卻是造福一方百姓,信徒甚廣。

不知小張太子三人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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