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她的母親，要不是你她就不會在病床上躺著，甚至來不及見她女兒最后一面，而且原本她女兒已經死了的事情我會瞞著她一直到老，可是因為你的原因，厲燁對她動手了。”

“第四，江安年這個笨女人在你傷了她那么多次之后還為你擋子彈，這真是我見過最蠢的女人，怎么就不讓你死了算了？”

江安年冷笑一聲，心里想著，要是厲玦敢這樣對她，呵呵，江湖不再見。

“再來第五，”江安年感嘆道：“喜歡你的女人真慘，她為了你失去生命，結果你都認不出站在你面前的這個是不是她，我記得以前問過葉總，你是喜歡現在的江安年還是以前的。”

“葉總說什么來著？現在的？”女人撩著頭發，“我的魅力這么大？您心中的白月光江玥和為您死去的江安年都比不上我？”

葉珉垂著頭，卻被江安年強橫的抓住頭發抬起來，“葉珉，我本來和阿玦在一起好好的，結果你呢？”

葉珉頭皮發疼，他努力睜大眼睛看著江安年，還是熟悉的相貌，卻不是熟悉的那個靈魂了，真是詭異的事情，他開始都不信的。

“我以生命起誓再也不會愛你了，”葉珉薄唇蠕動，他念出江安年的誓言，那個女人臉上的神色明明那么堅決，最后還是為他獻出了生命。

“真可憐，”葉珉看著眼前的女人，慢慢說道。

“你說什么？”江安年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

葉珉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后仰躺在地上，笑出了眼淚，大聲說：“我說她真可憐，愛上了我。”

“是啊，愛上了你很可憐吧。”江安年站起身來，這才注意到他的背后出現一攤血跡，周邊已經凝固了，卻還在增多，他躺下時整攤液體泛起輕微的漣漪。

“你怎么會傷得那么重？你快起來，我看看，我去叫人！”江安年想把他拉起來，男人的體重太沉，根本不是她可以撼動的。

葉珉壓在背后的手伸出來把她拉扯下來。

女人觸不及防被拉著趴在他身上，想起來卻被他環住。

“你松開，說了我不是你愛的那個！”江安年捶打他的胸口，對于這個男人她其實是很怕的，在酒店的那晚給了她太多的恐懼。

“不，你是。”葉珉把她環得更緊，就像是怕她離開。

你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讓江安年徹底僵住。

“你是，你是我愛的人，不是江玥，也不是為了我付出生命的江安年，我愛的是你。”

良久，江安年冷笑一聲，“葉珉，你不覺得自己太渣了嗎？”

“或許是吧，我喜歡過江玥，因為我的潛意識里她救了我，只要她還在我身邊我就要對她一心一意的好，我喜歡過江安年，因為她也是我的女人，懷過我的孩子，我喜歡你，僅僅是因為喜歡你而已，你信不信？”

江安年當然不信，但她沒有說話，葉珉也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肯定是不信的，但是我也可以為了你付出生命的，年年，”這是他知道她的身份之后第一次叫她年年，“我就要死了，你聽我的心跳聲，是不是越來越慢了。”

“葉珉，你出現幻覺了！混蛋啊！給我堅持住，厲玦還說要好好找你算賬你別給我那么快就死了！”

葉珉雙眼無神，瞳孔也在慢慢渙散，“你總是喜歡在我面前提厲玦，”男人抬起頭來看她，女人的臉上沒有傷心，他快要死了，江安年都不會傷心。

趁江安年不注意，男人吻住了她。

“混蛋！”就算他要死了，就算吻她是他的遺愿，不好意思，江安年才不會讓他有碰她的機會！

葉珉死死的按住她的后腦勺對她攻城掠地。

“嘖，弟妹，你們在干嘛？”厲玨把江安年從男人身上提起來，女人條件反射地揮著四肢，看清是厲玨之后她停下動作。

狠狠地抹過自己的嘴巴，瞪著眼睛，“還看著干什么？！他要死了！”

“死了就死了唄，弟妹難道還想他活著來非禮你？”厲玨把她放地上，拇指指腹用力拭擦她的唇瓣。

江安年沉默了一下，最后搖搖頭，“救他吧，他是為了我和阿玦才變成這樣的。”

葉珉眷戀的看了她一眼，似乎要把她的樣子整個印在腦子里，最后他閉上眼睛，自嘲一笑，“不用了，用死亡來讓你記住我也是挺好的。”

說完他頭一歪，再也沒有了動作。

江安年抖了一下，她退后一步，似乎有些害怕接受這個結果。

“怎么會這樣？”女人呢喃，她以前對葉珉的印象就是渣男，蠢貨，自己看不清真相，別人說什么就是什么。

厲玨扶著她的腰，沒有在開玩笑，而是捂住她的眼睛，看著葉珉的尸體意味不明，最后他笑了笑對江安年說：“這里我和溫浩說一下，我們先去找弟弟。”

江安年像是被驚醒，她不知道潑在葉珉身上的東西是什么，但是是能夠致命的！要是余無雙拿著這個東西來對付厲玦怎么辦？！

“快，快去找他，”江安年想踏出一步，卻發現自己連挪動步子都做不到。

厲玨嘆口氣，把她打橫抱起來。

余無雙戴著白色手套，拿著一個手機，她的鏡頭對著男人，用極其開心的語氣說道：“你看看，他的眼睛沒了吧？以后再也不會用那雙眼睛看江安年了，怎么樣？可以合作了吧？瘋子！”

身后的男人嘆了口氣，他進門時就中招了，這是一種彌漫在空氣中的藥粉，據說可以損壞眼角膜卻不會對其他有影響。

盡管他及時閉上眼睛卻還是沒有躲過這一劫。

但是他還是可以開槍的。

余無雙最大的錯誤就是現在發出聲音讓他找到她的方位。

“確實眼睛沒了，”厲燁笑笑，然后說：“親愛的無雙小姐，你的命好像也要快沒了。”

話音落下，一顆子彈穿過她的眉心。

瞬間斃命。

“厲燁，接下來就只剩下我們了。”

“是啊，我親愛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