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桀桀……”
“嗬嗬……”
饒是白虞早就有心里準備了,心里也是一緊。
“六吾,這譚素兒如今是一絲良知都無嗎?”
她沒見過黑影,只是在心中想過而已,如今背后陰風陣陣,凄厲的聲音幾乎要撕穿她的耳膜。
六吾看她,“魂魄受過極大的損傷,哪里還能有良知?”
白虞身子抖了一下,六吾問,“怕了?”
“才沒有呢!本姑娘怕過什么……不過是這聲音太難聽了,幸虧讓宋琦把小魏琰給帶回去了!要不然小孩兒得嚇成什么樣啊!”
“顧好你自己!”
六吾看著白虞一步一步的靠近他,心中無奈,卻也保留了白虞那點可憐的尊嚴。
“來了就出來吧!”
六吾沒什么耐心,手指隔空一點,那團黑影和一個黑衣男人就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線拽出來。
“你們二人非元豐府人,還是盡早離開。”
男人正是譚沛,幾日不見它臉色晦暗,眉間似是纏繞著一股隱隱的黑線,顴骨突起,倒像是大病一場后的后遺癥。
“你以心頭血滋養她的魂魄……這是至陰至毒的秘法,即便她生魂養成,你也只能淪落為她的祭品……”
六吾聲音冰冷徹骨,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個個肝膽欲裂。
“原來是你在背后搞鬼?”
魏遠指著譚沛,神色像要將他活剝了似的。
“哈哈……搞鬼?”譚沛冷笑,“魏遠,你這個畜生也有臉說我搞鬼,素兒如今這副模樣到底是誰造的孽?啊?”
“夫人?”
“這黑影原來是夫人?”
“怎么可能是這副模樣……不是已經……”
小仆竊竊私語,白虞耳朵支得老高,六吾將人往旁邊一拽,“你在旁邊聽著即可,莫要摻和!”
白虞不高興的撇撇嘴:來來去去都是那四個字“莫要摻和”,就沒什么新鮮說法了嗎?!
心里這么想,嘴上卻是不敢說出來。
白虞乖乖巧巧在旁邊當個鵪鶉。
魏遠這會兒哪里還能顧得上這些,他目光鎖在那團黑影上,心里的那份恐慌越來越大。
他以為當年這事就已經了結,但是時隔這么多年,再看到那團黑影,除了那個讓他記憶深刻的背影以外,他絞盡腦汁都記不起來她的容色。
“你帶來這么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就說她是我魏遠的亡妻……誰會相信?”
“她去世多年,你作為她的兄長還拿著她的名頭來殘害百姓,到底是何居心?!”
魏遠一出口,譚沛就怒火中燒。
“魏遠你這個畜生!”
“素兒這個模樣難道與你無關嗎?啊?”
譚沛額上漸漸冒出黑色的紋路,六吾眸色微斂,“他有魔化的傾向……”
“啊?”白虞嚇了一跳,“他不是個凡人嗎?怎么會魔化?”
六吾搖頭,“其中關竅暫時不得而知,只是……這事現在看來有些復雜了!”
白虞沒有那么敏銳,只是瞧著譚沛的模樣,總覺得這人心里還有什么東西。
“素兒?譚沛你不過只是她的兄長而已,素兒是我亡妻,你如今打著她的旗號作惡,反倒不是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