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用狐貍的魅眼，我大概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出來……只是……”

白虞拉長了聲音。

“只是什么？”女人即便被識破真身，也沒有慌亂，她眉間魅惑不消，直直盯著白虞不轉眼。

“只是狐騷味兒也太重了點！”

白虞說完還故意的捂住鼻子。

“你……”女人面上的溫柔終于撕開一條縫隙。

白虞嗤笑了一聲，“嘖，終于忍不住露出本來面目了呀，臭狐貍，你可不比我家照瀾，她雖與你同宗，但是論可愛，你連她的千分之一都不及！”

“丫頭你別欺人太甚！”

“人？”白虞指了指她，“你是人嗎？”

“充其量不過是一只化形不久的狐貍精，別以為幻化成人的模樣你就是人了……說吧，那個死掉的張大郎是不是被你吸了精氣？”

女人眸子漸漸赤紅，似乎對于“張大郎”這三個字恨得咬牙切齒，

“你閉嘴……小小年紀這么多心思！”

白虞雙手交疊，“你是不是嫉妒我比你年輕啊！而且論長相你也是遠遠不及……如今惱羞成怒了？！”

“呸……你這個小丫頭也忒無禮……”

“無禮？”白虞眉毛一挑，“我沒有現在就將你抓起來已經是仁至義盡……廢話不多說，你老老實實交代張大郎的死因，我可以放你一馬……”

“呵……小丫頭你也未免太過囂張！”

女人眸子赤紅，額間隱隱露出一塊兒赤紅的印記，白虞總覺得有些奇怪，好像記得六吾之前給她講過，但是一時又想不起和什么有關。

她擰眉細想，小仆卻突然喊了一聲，“妖怪！”

白虞抬頭一看，那女子身后突然出現一個毛茸茸的大尾巴，白皙的臉頰旁細看還有細細的絨毛和胡須……

“嘖，這次真給惹急了！”

她反手拽過小仆，在他頸后一點，小仆身子軟軟倒下，白虞一把拎住，往長廊的另一頭一放。

“妖怪修煉不易，化形更是不易……你這狐貍偏偏要走最邪的路子……”

她嘆了一口氣，“你本該繼續修煉，說不定某日修得善果，可是一旦對凡人下手，你覺得你還能繼續修煉么？”

“你懂什么？！”女人已經面目猙獰，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她半人半狐，看起來邪氣橫生，白虞有心再探些消息，但是面前的這家伙已經激起獸性，她很是無奈，

“凡人與妖怪井水不犯河水，你又何必冒著被正道抹殺的危險去殘害人性命？”

“閉嘴……你閉嘴……你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

“他該死……他該被千刀萬剮……人間審判不了他，那就由我來……”

“不僅他該死……那些袖手旁觀的人都該死……”

那狐貍精也不知是心智亂了還是怎么的，一副要帶著所有人同歸于盡的架勢，白虞無奈，“本來不想罵你，但是還是忍不住……”

“蠢貨！”

“修煉千年一朝腦袋壞了就想翻天覆地是么？”

“有多大的仇恨解決不了，非要牽扯無辜的人？”

白虞搖搖頭，“瞧你這行為，與狐貍有何相像之處？怕是個蠢貨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