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吾腳步一動就站到白虞身側(cè),正好將白虞擋個干干凈凈。
“哎,縣衙門口如此嘈雜是要造反嗎?!”
魏猛也是虛榮心作祟,他故意要在白虞面前展現(xiàn)他“雄性的魅力”,豈料白虞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此,她耳里全是百姓的議論聲。
縣衙門口多一半人都是來看熱鬧的,被魏猛一喝,頓時離縣衙門口遠了不少,給他們留出一條不窄的道兒。
魏猛積威甚深,白虞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
話本里說,天高皇帝遠,在這個偏僻的小鎮(zhèn),捕頭有時候比縣官老爺更具有威懾力。
有現(xiàn)成的后門可以走,白虞與六吾也沒有多說什么不合時宜的話,所以到最后明明是被羈押過來問案的六吾,生生走出一派自在安然。
“待會兒會有幾個嫌犯先被提審,令兄可以最后再上……”
魏猛說到這兒,又覺得沒有顯示出他的能耐,有意無意又道,“我與縣官老爺有一點私交,所以將令兄安排到最后也不是什么難事!”
白虞不說話,她目光還在縣衙里的布置上。
旗平小鎮(zhèn)是離慶元縣最遠的一個小鎮(zhèn),平日里都是縣官老爺懶得搭理的一個小地方,但是前幾日正逢縣官老爺例行巡查民情,昨夜宿在旗平小鎮(zhèn),結(jié)果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這么一起兇殺案。
與前朝不同的是,現(xiàn)在的皇帝尤其注重地方管理,于是破天荒的在縣以下的各個小鎮(zhèn)都置了一套縣衙。
小鎮(zhèn)上的縣衙幾年也用不到一次,所以今日突然縣官老爺頭一次審案,百姓們都頗為新奇,不為湊熱鬧,也為瞧瞧市面。
而白虞頂多是好奇這個百姓眼中“神圣”的縣衙是個什么玩意兒,其余的對她而言并沒有什么誘惑力。
魏猛有心要多“陪陪”白虞,奈何縣官老爺已經(jīng)在那邊招人喊他了,他心中自是不大爽快,只是飯碗與女色哪個更重要他不用想就知道。
他嘴里罵罵咧咧的就走了,白虞耳力好,特意的去瞧六吾的臉色,“瞧吧,凡夫俗子就是這副德行……”
“你很高興?”六吾看著她。
“高興……為何不高興,能夠?qū)⑷嗣缘蒙窕觐嵉篂槲易鍪拢嗪玫氖虑椋 ?
“蠢貨!”
白虞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粗俗的話,頗為訝異,她抬頭看他,“你在罵誰?”
“不是你……但是憑借姿色博取好處也并沒有可值得高興的……”
六吾一句話說完,白虞瞬間變了臉色,“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心中所想!”
“六吾……你有何資格這么說我?”白虞臉色青白,“我這是為誰?!”
“……即便如此,也不是你如此的理由!”六吾臉色同樣不愉,白虞看著他端肅正經(jīng)的模樣只能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好……我懂了!”
白虞說完沒有再開口,縣衙里的小仆還只是個半大孩子,一見二人發(fā)生沖突,嚇得跟個鵪鶉似的縮在一邊。
白虞先一步循著魏猛的腳步過去,最后在大堂不遠處的一個長廊那兒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