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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找一只貓

  • 霧海見聞
  • 蘇蘇小黎
  • 3097字
  • 2020-03-01 11:06:14

那些人實在是太粗魯了!蘇打搖搖發沉的腦袋,苦不堪言。

她被以五馬分尸的姿勢橫掛在房間里,不僅如此,那些人還在她的腰上放一碗熱水,如果不小心打翻了,她不只會被燙到,還會遭遇另一碗更燙的水的折磨,她也想不受罪,讓那水不打翻,可人被這樣掛著,怎么可以保持平衡嘛,所以啰,自然是打破了一個又一個的碗,受了一次又一次的罪。

“救命啊,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來人啊!”

“救命,放我下來!”

蘇打漸漸有心無力,喊聲也降了下來。

“人都死了嗎?這是個什么夢啊!”

門口傳來走動的聲音,蘇打一下來了力氣,停了呼喊,屏氣凝神。

“她都叫喚多長時間了?嗓子還這么有力!”

“吳媽媽,有半個時辰了。”

“都半個時辰了,嗓子可別啞了,明天還要登臺呢。你們就沒進去看看,看看我們花雨閣新的頭牌需要點什么?”

“稟吳媽媽,我們只在聽到碗碎之身,才進去替換。其余一概不理。”

吳媽媽滿意地笑了笑:“很好,下去吧。”

人影近了些,幾乎貼在紙窗門上,那人開了門,是一個身體豐腴的半老徐娘,胭脂水粉氣極厚,只要加顆痣,就是家喻戶曉的媒婆了。

吳媽媽滿臉的笑意,卻做焦急狀沖了過來:“哎呀呀,你看你們,將一個嬌滴滴的姑娘綁成了這個樣子,真是不會憐香惜玉。”轉言又說:“要是勒出個什么好歹,身上這里一道,那里一道的,那不是賣不了一個好價錢了。”

蘇打已經無力用白眼去瞪那群人了,她太累了,又暈又渴又餓。

“你們都瞎了嗎,沒看到菊花姑娘累了嗎?”

蘇打一喜:這是要給我松綁嗎?總算可以下來了。

她接著說:“幫菊花姑娘把碗拿下來吧,沒看到這碗呼哧亂轉的快掉了嘛。”

得,只是個碗啊,不過也能輕松一些了。

不過,等等......

什么菊花姑娘,什么花不好,偏偏是菊花,那是給死人獻的吧,我還是更喜歡叫喇叭花,不然狗尾巴花也可以啊。

當然,如果可以選擇,其實這幾個她一個都不喜歡。

吳媽媽走近了一些:“可會唱什么曲子?”

“不會,你快放我下來吧。”蘇打有氣無力。

吳媽媽一臉不滿意:“那跳舞呢?”

“不會。”

“琴棋書畫,刀槍棍棒,若不然,敲鑼打鼓,民間藝術,魔術表演?”

“不會不會!我什么都不會,可以了吧!”

蘇打此時此刻已經不知道該用什么表情,只能搖頭,正好那吳媽媽低了頭,蘇打正好看到她一臉鄙視的表情,當下簡直想跳起來喊:士可殺不可辱!

“什么都不會呀,那明日拿什么拍賣呀。”吳媽媽翻了個白眼,卻故作憂慮地嘆口氣,圍著她走了幾步,漫不經心似的:“那可沒辦法了,什么都不會,那就只能賣身......”

“不不不,我會,我會的。”蘇打一聽趕緊嚷道。

吳媽媽果然振奮了一些:“那你說說,你會啥?”

“大約是,大約是......”蘇打絞盡腦汁地想。

“嗯?”

“嗯,唱歌,對,唱歌,我會唱歌。”

“是嗎?那你唱一句聽聽。”

“唱......等我想想。”

“還要想呀,現在都要想,那登臺了不是要想的更長。不若,你還是賣......”

“我想到了,想到了,我會唱小白兔。”蘇打不敢拖延,唱了出來:“一只小白兔,喜歡蹦蹦跳。跳呀跳過溝,跳呀跳過橋,長著眼睛不看路,撲通,絆了石頭摔一跤......”

吳媽媽搖頭:“不行。這個是喇叭花姑娘的曲子,喇叭花姑娘可是我們閣里的頭牌花魁,再說了,在我們這花雨閣里可沒有兩人唱同一首曲子的道理。就算我想將你捧成新的花魁也不成,這是職業道德的問題。”

什么這歌還有別人在唱?還是一個叫什么喇叭花的人!

這什么人呀,搶了我的名字還搶我的歌!

“還有沒有,沒有那就賣......”

“等等等一下,我再想想,我會唱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

這次還沒唱幾個字,就再次被吳媽媽給阻止了。

“我說菊花姑娘,你跟這喇叭花姑娘是有仇還是怎么樣?怎么專挑她的歌唱?你還有沒有?沒有的話我們就這樣決定吧。”

“不不不。”蘇打哀嚎不已,心下更是對這個喇叭花姑娘怨言大起:怎么又是她的歌?這個寧述異到底做的是個什么夢?我快被玩死了,這是逼得我原創呀。

“我真的還有,你聽啊。”蘇打咳了咳嗓子,硬著頭皮唱:

“找一只貓

他住在寺廟

踩著泥土樹苗

還會喵喵叫

你可能見過他

也可能忽略他

他長著白色的絨毛

黑綠的眸

他時常東張西望

他也在尋找

尋找一個女孩

那個女孩就是我

那個女孩就是我

找一只貓

踩著蹺蹺蹺板

他想吃飯

脾氣就會更爛

他會嗷嗷叫喚

他住在寺廟上

他要玩耍

就要踩進你的夢境

找一只貓

找一只貓......”完了,編不下去了,就這樣結尾吧。

唱完了,蘇打半天沒聽到一點動靜。她現在被掛在那里,也抬不起頭來,看不到吳媽媽的表情,心下也跟著急發慌。

要說這歌好不好聽?這胡編亂造的,也沒有什么平平仄仄的韻味,詞都是一秒想出來的,好聽才是稀奇了,至少是原創,不會再跟那個喇叭花姑娘重了就是。

突然一陣拍腿聲,把蘇打嚇得一抖。生怕下一掌就要劈到自己身上。

“這歌真是令我嘆為觀止。這等調子我倒從未聽過。”那吳媽媽似乎非常滿意,蘇打更是無言以對。

您這品味才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不過好說歹說總算是過關了。

“你明日登臺便唱這個吧,也總有個名目,不能是個草包美人了。這樣也不能算砸了我花雨閣素來才貌俱全的名頭。”

這廂吳媽媽還在得意,那項蘇打早已無力掙扎。

“怎么說都好,先把我放下來吧。我快死了......”

再說周子期,這周子期一路跌跌撞撞,行走至夜黑,迷了路,找不著回家的路。

在外面晃了一圈,找了個破敗了的佛廟縮著鼻子,將就了一夜,準備第二日去尋救他的伯牙姑娘。

一座華麗的府邸里,怒吼劃破夜空。

“你們這群廢物,不是說好了讓你們看著他嗎!廢物,還不如去死!”

一個女子臉上青的白的,對著伏地發抖的十幾個丫鬟小廝,一通痛罵,罵著罵著仿佛還不解氣。

接著她怒不自遏地一個刀風劈下去,瞬間那些人化成陣陣白煙,散在空中。

“要你們有什么用!”

一只小老鼠從她兜里跑出來,幾乎是跳躍著在空中游了一圈,將煙霧如數吸收了,打了個飽嗝,這才又回到女子腰間的布包。

當然那并不是什么小老鼠,而是正兒八經的狩夢鼠。但是它此刻的體型,已經與貓無異了。

寧述異坐在一邊,喝著茶水,眉眼都沒抬上一分。

“那些可是真正的人命,你一刀下去就是十幾個,嘖嘖嘖,還真是兇狠!”

于夢詞瞪著他:“少廢話!”

她走了過去,與他并排坐著,也端了碗茶水喝,半刻那狩夢鼠偷偷鉆出身子,望了四周,后落在寧述異的身上,一臉垂涎若滴地瞧著他。

“你的這寵物養的實在是肥碩了些,怕是要撐死了吧。”

于夢詞親昵地逗了逗它,一臉也不介意被它咬得鮮血淋漓的手指,說:“咕咚胖嗎?我一直還嫌它吃的少了。”

轉言又說:“你到底還想玩多久?你知不知道外邊已經有半年了。為了維持這個夢境,我們家咕咚不知道吐出了多少食物,我都心疼壞了。”

“吐出十個,你能喂它吃二十個。我不是說了,我的事情急不來。”

“你總得有個期限。我告訴你,支撐這個夢境,我已經有點力不從心了。”

摸了摸咕咚的頭,她又說:“雖然我們家的生意是要勞你們家族關照,但是你爺爺已經在到處找人來救你了,這世界上能人異士那么多。保不齊就找到我頭上,你爺爺一個不高興,還會跟我講道理嗎?”

“好了,你別啰嗦,我本來也就最后一步了。”

“你最好真的是這樣。”于夢詞起身:“真是搞不懂,不過是被自己喜歡的女孩和兄弟戴了綠帽子,你用得著這么煞費苦心,窮追不舍,趕盡殺絕嗎?”

“你有資格說我?”他抬眼:“你自己看看你手里的血腥吧。”

于夢詞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重重地‘哼’了一聲就出去尋找著周子期了。

夢境就這么大,但她找了大半夜都沒找到,她察覺到有異。趕緊放開全身感知夢境,卻發現夢境里多了幾個不屬于這里的東西。

“糟了,有人闖入這里了。”

于夢詞趕緊找到寧述異商量。

“我沒找到周子期,但是我感覺這個夢境有人進來了。而且這個人很奇怪,她改變了我夢境的布局。”

“能夠感覺得到是敵是友嗎?”寧述異看起來還是不慌不忙的。

“不知道,只是現在夢境有些游離,我掌控不是很穩定,周子期的方位也被隱蔽了。我覺得來人有點邪門,我們得要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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