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他是被人砸死的么？”頭次遇到命案就碰上死得面目猙獰的，小仵作嚇得不敢說話。“不清楚。”蘇大夫察驗了下胡飛的眼睛，“還得再檢查檢查其他地方才能確定死因。”

只有后腦勺這處傷口的話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例如下毒。

“來吧小仵作，我們開始了。”

蘇大夫朝他勾了勾手指，順帶吩咐路云執和伽嵐，“你倆別閑著了，去問問那些衙役案發現場的情況，昌水城衙門安逸日子過慣了，碰上這檔子事，我估計他們正愁著呢。”

路云執和伽嵐聞言，去了命案現場。

現場是位于胡家中心一處庭院的假山前。

早上胡家的下人們起早，給主子送早膳時路過庭院，在假山地帶發現了胡飛的尸體。

胡飛倒地的地方有些微的血跡，血跡的旁邊扔了塊石頭，上頭沾有凝固的血塊。

路云執和伽嵐兩人到的時候，衙役正在盤問胡家的下人。

那是名高高瘦瘦的男子，“你們發現胡飛公子尸體的時間大概是什么時候？”

有人道，“卯時三刻吧。”

衙役提筆記錄，“你們發現的時候他就是仰天倒地的狀態了嗎，有沒有人擅自移動過？”

下人們齊齊搖頭，“沒有沒有，沒人敢的。我們把二公子死了的消息告訴老爺和夫人后，立馬就去報官了。”

“那你們有誰知道胡二公子為何會出現在這庭院里嗎？”

衙役繼續問道。

問題問出口，衙役看到下人們面面相覷，一副想說什么又不太敢的樣子。

“知情不報會受到懲處，我想各位都是聰明人。”

衙役眼神嚴厲。

一聽到“懲處”二字，眾人立馬臉色突變，脫口而出，“二公子晚上經常會，會去南邊翻墻出去逛花樓，期間會途徑這個庭院。”

胡飛的院子在北邊，南邊的墻是整個府邸中最矮的一堵，便于他逃脫胡老爺下的“晚上禁止出門”的禁令出去吃喝玩樂。

胡家的下人們大部分都知道胡飛的這個習慣，可礙于胡飛本人的脾氣和手段，沒有人敢告訴胡老爺和胡夫人。

胡老爺和玉城主一般，只娶了一任妻子，膝下有胡飛和胡晟兩個兒子，后者腿腳不便身體不行，胡家未來肯定是要交到胡飛手中的。

哪怕他性情再惡劣脾氣再差能力再不行。

所以下人們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唯恐胡老爺退下來后胡飛秋后算賬。

衙役，“除了晚上，他還有其他時間會路過庭院嗎？”

“基本不會了。”有名侍女說，“南邊是大公子和我們住的地方，除了翻墻出去以外，二公子鮮少踏足南邊這里。”

衙役點點頭，接連有條不紊地問了幾個問題，神情嚴肅，手下的筆不停。

路云執觀察了片刻，挑了挑眉，“我看昌水城的衙役挺冷靜的啊，沒見有多愁。”

蘇大夫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伽嵐同意她的話，“嗯。”

顯而易見的，昌水城衙役獨當一面的能力不在話下，完全不需要他們的干涉。

其實本身也不關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