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沈際不悅,呵斥一聲,“司總是長輩,不能這么說話。”
蘇輕一翻了個白眼,這意思是她傍大叔了唄?
司廷夜從頭到尾都沒出聲,高大的身軀撐在蘇輕一背后,像是一座巍峨不倒的大山。
待這邊爭執(zhí)聲略有消停,他薄唇輕啟,語氣仍是那般涼薄:“沈總的好戲,我會盡力配合出演。”
沈際眉心一跳,臉色驟冷:“你什么意思?司廷夜。”
司廷夜勾唇,長臂攬緊蘇輕一的肩,低聲湊在她耳畔:“天冷,回去吧。”
蘇輕一縮縮脖子,心臟有一瞬莫名失了節(jié)奏。
“夜哥哥。”
恰在這時,大廳又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蘇輕一撩起眼簾一看,白千?
她怎么給忘了,沈氏新聞局鬧出這么大新聞,這位暗戀司廷夜許久的白記者,一定會第一時間來找司廷夜。
不過,她這姍姍來遲的樣子,是和沈氏新聞局有過什么爭執(zhí)嗎?
她會幫著司廷夜的吧?
司廷夜沒理會白千,視線停都沒停一下,只是攬緊蘇輕一,徑自朝警局外走去。
白千落了個灰頭土臉的回應,拳心攥緊,長長的指甲幾乎嵌入到掌心肉中。
她的目光緊盯司廷夜護著蘇輕一的那只手,終是忍無可忍,對著蘇輕一的背影,冷聲嘲諷:“蘇小姐家教真好,竟然容許自己的妹妹這樣胡作非為。”
蘇輕一蹙眉,剛想說什么,被司廷夜冷漠的聲線打斷:“蘇淺有自己的言論自由,白小姐越界了。”
“夜哥哥……”
白千不可置信,眼眶頓時涌起一陣酸澀。
“白小姐請回吧。”
毫不留情面的一句話。
沈際見狀走過來,看了眼白千:“白小姐,我希望你掂量清楚自己的立場。不要忘了自己簽約的是哪家公司。”
白千呵了一聲:“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沈際冷哼,示意萬婷母女先上車:“我知道你來這里還有別的事要做,就先不打擾白小姐了,你好自為之。”
白千攥緊拳心,目光一瞬不瞬盯著遠去的幾輛豪車,眸子沉了沉,再次回到警局內(nèi)。
車內(nèi),蘇輕一特意躲得離司廷夜遠遠的。
整個人緊貼車門,假意望著車窗外淅瀝的大雨:“廣叔,到我家附近的十字路口,我自己回去就行。”
凌霜回頭,瞪司廷夜一眼:“你是不是又惹人家了?”
蘇輕一抹汗,回頭訕訕一笑:“沒有,奶奶,我就是怕回去太晚被我爸罵。”
“沒事。”凌霜笑瞇瞇道,“一會兒叫小夜和你家里通個電話,你就住在司家,司家有的是房間,放心,安全得很。”
后面的話過于別有深意,讓蘇輕一沒來由一下紅了臉。
司廷夜薄唇淺淺勾著,深邃的眸子瞇了瞇,揶揄道:“怎么?擔心我霸王硬上弓,把你給吃了?”
蘇輕一惱怒地一瞪他:“你敢?!”
前面的凌霜大笑不已。
司廷夜望著窗外,眉宇之間是松懈玩味的情緒。
蘇輕一一轉話題:“司總,今晚的事情,你能解釋下嗎?林宇為什么還不出現(xiàn)?”
“一晚上你都問了幾遍林宇了?”司廷夜斜睨她一眼,有種吃醋的樣子,“林宇不在,你有意見?”
蘇輕一:“……我就是想知道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你妹妹舉報的我嗎?”司廷夜聳肩,“這件事情還要去問你妹妹了。”
蘇輕一覺得繞彎子太累,沒避諱凌霜和廣登,說:“為什么你當時要拉著我躲起來?”
司廷夜:“我已經(jīng)和你說過了,為了等真正的警察來。”
蘇輕一搖頭:“我可以理解你不信任別人,但你很篤定當時的警察不是真正的警察,你是怎么推斷出來的?”
“你在懷疑什么?”司廷夜歪頭看著蘇輕一,“懷疑我動機不純?”
“我確實想不通,你說當時很危險,但為什么不離開?等著被當做嫌疑人帶走。”
“如果我說,我是在等你呢?”
司廷夜的回答令蘇輕一猝不及防。
蘇輕一一愣,隨后抱著客觀態(tài)度與司廷夜討論:“所以,當時就是有人想要引我前去?司總,我不懂,我才回國,并不認為自己會莫名招來殺身之禍。”
“你忘了?”司廷夜掀起眼皮,“那天晚上的事情……”
蘇輕一皺眉,眼神轉向車外,陷入沉思:“……即使真的有人要害我,為什么又會盯上你?”
“這只能說,是我們兩個的機緣了。”司廷夜故弄玄虛,“對方的目標或許是你,也或許是我,又或許,對方知道我們兩個的關系,所以想用你來引出我,或者,借我之名除掉你。”
蘇輕一越發(fā)覺得這背后的事情很復雜。
司廷夜吁氣:“所以,現(xiàn)在你要做的事情是,找你妹妹問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叫她指認的我?”
蘇輕一舌尖掃過腮幫:“如果她不說呢?”
“那就說明這個人對她造成了生命威脅。”司廷夜攤手,“到時,你就幫你妹妹證明她沒有誣告,我自有辦法擺脫嫌疑。”
蘇輕一和司廷夜沒再交談,說到底,她心底對司廷夜還是有所疑慮。
雖然她認為,司廷夜并不是殺害武哲的兇手。
剛剛有一句提到了關鍵,主導這次事件的人,究竟是針對她,還是針對司廷夜?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將她和司廷夜牽扯到一起。
當初的那件事草草了結,哪怕回國后,她也一直惴惴不安。
有關聯(lián)嗎?
蘇輕一仍然沒有堅持去司家,她有很多問題需要問蘇淺,因此,執(zhí)拗地回到了蘇家。
凌霜看著蘇輕一奔回家中的背影,盯了眼后座的司廷夜:“你剛剛說的話,是故弄玄虛,還是有所顧忌?小夜,她是個好姑娘,危險的事就不要讓她做了。”
司廷夜沉聲應道:“奶奶,這件事情您還是不要參與進來了,我和蘇輕一之間的事,我自由分寸。”
“蘇弘盛一直都是明白人。”廣登驅車離開,“只是這大小女兒的品性差得實在是太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