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娜娜回到金牡丹之后,心里一直惦記著下午山本收的那個盒子,既然是野村送過來的,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信息在里面,可她看不懂日文的話,就一定拿出來給秦子蕭看。可是她又要怎么樣,才能把那個盒子里面的東西偷出來呢。
最后江娜娜決定了用笨辦法:蹲守。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她準備明天一早就去守在山本的小屋外。
到了第二天一早江娜娜換了一身男裝打扮,一身極其不起眼的灰色的中式褂子,把頭發胡亂的編一編盤起來,塞到一頂黑帽子里面,壓下帽檐,盡量遮住臉。這身打扮,一下子就把她從千嬌百媚的俏美人瞬間變成了一個窮酸落魄的小青年。
天剛麻麻亮,她就來到山村的家門外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隨便撣撣地上的灰,席地而坐,嘴里叼跟竹葉尖,靠在身后的墻上,用帽子蓋住臉假寐。
等了大概快一個小時,江娜娜都快真的睡著了,才聽到門響,她看見此時的山本,依舊是一副商人模樣的打扮。他關上門,左右看了看,然后沿著巷子走遠了。
山本選的這處宅子,相對比較偏僻,安安靜靜的在巷子盡頭很不起眼,但是環境卻很舒服,聽不到鬧市的喧嘩。這里的幽靜得歸功于巷子附近的那條河,全靠這條河把喧鬧隔離到了對面,而對面就是個熱鬧的集市。
江娜娜慢慢的靠近宅子,左右再看看確定四周沒人,一個鷂子翻身,輕巧的翻過不算高的墻,進了山本的院子。
雖然昨天就已經確認了山本是獨自一人在生活,但是她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很警惕的觀察著四周的動靜,邊走邊看,直到來到了宅子門口。她試著拉了一下門,果然拉不開,她仔細觀察門鎖的位置,從頭發上取下一根發卡,搗鼓了兩下,再用手試試,門一拉就開了。
江娜娜來到書架旁,那個盒子還在那擺著,她激動的拿下來慢慢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對魚翅,一看這個品相就知道這對魚翅價值不菲,魚翅旁邊有一張類似說明的紙條。難道真的就是送魚翅這么簡單,還是這紙條上有什么貓膩?江娜娜也琢磨不準,整個盒子搬走不可能,那帶走這張紙條問題應該不大吧。
她把紙條裹成一個圓筒裝,從內包里摸出一個小竹筒,把紙條塞了進去再蓋上蓋子,然后又把竹筒放回貼身的袋子里。接著她把魚翅盒子蓋好,放回原位。
她不死心的又在書桌上到處找找,看看有沒有其他字條之類的東西,直到完全確認了沒有,她才退出屋子往門外走去。
她走到門口,正準備翻墻出去,誰知竟然有人剛好進來,兩人都嚇得各自后退一步,她匆忙中一瞥,還好不是山本。
“你是誰,為什么會在山本先生家?”那人嚴厲的呵斥道,他沒有看清眼前這個人的臉,想先抓住他再說。
江娜娜靈活的避開了來人想抓她的手,從那人身邊溜過去的時候,還順手從他身上摸出了錢包,非常嘚瑟的在那人眼前一拋,便拿著錢包往小河那邊跑去。
來人在后面邊追邊大喊:“你到底是誰,還不快給我站??!”那人跑得很快,眼看就要抓住江娜娜了。江娜娜情急之下,只得一頭扎進河里,快速的往河對面游去。
那人沒有放棄,用飛快的速度跑到不遠處的橋上,準備過橋攔截江娜娜。
江娜娜滿腦子里面想的是要把這張紙條先交給秦子蕭,所以她一上岸便迅速跑過鬧市,在人群中穿梭,一直試圖擺脫后面一直窮追不舍的人。終于,拐過前面的巷子就能到旖夢了。
此時的旖夢才剛開門不久,那些小姐太太一般也不會太早來店里,所以一樓大廳此時空蕩蕩的。當一身濕淋淋的江娜娜沖了進來,把正在一樓跟徐經理說事的秦子蕭嚇了一跳。
“是我,上去說?!苯饶认破鹆嗣弊勇冻瞿槨G刈邮捯豢词撬?,馬上跟徐經理交代了一聲,就帶著江娜娜趕緊去了三樓。
“你這有干衣服給我換換嗎?”江娜娜取下帽子,捋捋自己濕答答的頭發。
“有,剛好還有套女裝?!鼻刈邮捴钢咐镂?,“里面有衣柜,那套女裝就疊在里面,你找找?!?
江娜娜趕緊走進去關了門,找到那套女裝換上了。
“你這兒怎么會有女裝的呀?這個女人得多高多壯啊,衣服怎么這么大?”江娜娜走出來,扯扯這里,擰擰那里,確實大了一個號。
秦子蕭見她這個樣子就好笑,不免想起了白若林那天穿這套裙子的樣子。雖然當時他千嬌百媚,可到底還是個男人,再瘦的骨架也比女人大了一個號,他當時怎么就沒發現這么明顯的問題呢。
“你這兒有針線嗎,我自己改改?!苯饶缺锉镒?,真要這樣穿出去的話,等于不打自招啊。
“有有有有有,我馬上找給你?!鼻刈邮捙苓M里屋,拿出一個針線盒給她。
江娜娜接過針線盒,順手又交給秦子蕭一個竹筒:“這里面的日文紙條,你幫忙翻譯一下,我先進去改改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