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秦家大門前,秦子蕭偷偷下車,溜到車后面去。準備開門的門管王伯,好奇的去看是哪家先生小姐上門拜訪,看見突然從車后竄出來的秦子蕭時,一下傻眼了。
“少,少,少爺?”
“王伯,您怎么了?我是子蕭啊,您不認得我了?難道我男大二十變,越變越帥氣啦?”秦子蕭對張叔做起了鬼臉。
“不,不,不……咳,我當然知道您是少爺。可,可是太太不是說,您還有十天才回上海嗎?您,您這是從哪兒蹦出來的呀?”王伯激動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哈哈哈,王伯,看樣子您還不想看到我呀?難道您就不想早點見到我嗎?”秦子蕭背著手繼續逗弄著王伯。
“哎喲,我的大少爺哦,我哪能不想您哪。您不知道,您不在家的這些日子,這大宅子清凈了多少呀。這家里果園子的果樹沒有再斷過枝椏,雞也不會亂竄到花園里來了,小姐們的尖叫聲也聽不到了,我晚上也不用防著有人爬門了,還有……”
“停停停停停……”秦子蕭感覺自己沒逗弄到王伯,反倒被王伯給逗弄了呢“王伯,您這是想我嗎,您這是故意找個機會埋汰我吧?”秦子蕭被王伯的話噎得不輕,用手指擦著鼻頭,撅著嘴嘟囔道。車上的段啟琛看到平時傲嬌得瑟的秦子蕭居然也有慫的時候,毫不客氣的笑起來。
“王伯,這是給您的。”秦子蕭背著的左手拿出一個手電筒。“您晚上要到處巡視,用的電筒燈光太暗了,看不清楚路。這個電筒燈亮,照的面兒大,這樣就不容易被絆到。”秦子蕭看到王伯的眼睛有些濕潤,馬上接著說:“最主要是我回來了,晚上可能又要爬門,您用電筒看清楚點,就不會把我當賊啦,哈哈。”一句玩笑話,把王伯感動的情緒壓下去了些,他緊緊捏著手電筒,認真的說道:“少爺啊,謝謝您,我不過就是個看門的下人,還讓您時時惦記著,這,這……”
家主秦世重本就是從社會最底層一步一步打拼上來的,他并沒有因為現在的身份忘記自己的根本,看不起任何人。這些年,在秦家做事的,上到大管家,下到雜工,他都平等對待,一視同仁。這樣的處事之道也深深影響到了秦子蕭,他一直在秦家所有人的寵愛中長大,卻不驕不躁,沒有一點兒少爺脾氣,真誠溫暖的去對待身邊每一個人。
“王伯,您說什么呢,我們家什么時候拿您當過下人?我在家里的時候,可沒少給您添過麻煩,就是因為我把您當成家人,知道您會一直慣著我。您如果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咯。”
“哎,哎,不說了,不說了。”王伯嘴里應著,可心里越發尊敬起秦家的主子們來,這年頭還能遇到這良善之家,是他們大大的福氣。“少爺,您趕緊進去吧,太太可是日日想,夜夜盼的,要見到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還不知道得高興成什么樣呢!哦,老爺這會也在家的,您快進去問安吧。”
“好的,王伯”秦子蕭笑著快步跳上車,鐵門打開,段啟琛緩緩把車開進秦家大門。
正在客廳大門前忙著的李管家,見有車駛進,忙走下樓梯上前去招呼。心里卻納悶:這個時候,沒有聽說哪家預約過要上門拜訪啊?
當他走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下樓梯的腳步就一下頓住。當那張久違的笑臉確定是出現在了眼前,他又激動的迎了上去。
“李叔,您怎么見到我,眼珠子都不會轉了呀?是不是因為我太帥了,把您給迷倒了?”秦子蕭又開始逗起李管家來。
“少爺啊,真是您回來了啊。是,是,是,是更好看了,好像又長高了。”李管家上下打量著秦子蕭,有些語無倫次“回來了,終于回來了,大家都好想您啊。”
“嗯嗯,我也想大家呢。李叔,給,這是我送您的圍巾。您頸椎不好,用圍巾捂著,這樣就不容易進寒氣。”秦子蕭遞給李管家一條灰色圍巾。李管家趕緊接過,緊緊捏著:“咱們的少爺每次送的禮物最貼心,我都喜歡的緊,等天兒一涼了就圍上。”
“嗯,李叔,父親現在是在家嗎?方便我先去跟他問安嗎?”秦子蕭知道父親常常在家接待重要的客人,有時候不方便去打擾。
“老爺正在后面花廳接待貴客,好像有要事商量,您先去佛堂找太太吧,等老爺忙完我就馬上告訴他您回來了。”
“行,李叔您先忙,我先去找母親。”秦子蕭說完,就準備往佛堂走去。
“等等,少爺,您回來了,晚上的家宴,您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我好給您安排。”
“李叔,您安排就好,只要是家里的飯菜,我都愛吃……”一邊拉著段啟琛快走,一邊說著話的秦子蕭,很快就轉了個彎,消失不見人影了。
李管家笑著搖搖頭,少爺還是那個樣子,一點兒也沒變。他轉過身,趕緊去著手安排晚上家宴的事去了。
秦子蕭和段啟琛順著長廊繞過花廳,遠遠的看見一位著白色長衫的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他們,剛好遮擋了父親的身影,他們好像正在說著什么。秦子蕭沒有上前去打擾,接著往佛堂方向走去。
倒是段啟琛頓了下腳步,特意多看了兩眼。
秦子蕭見他邊走邊嘀咕,好奇的問:“怎么啟琛,你認識那位客人啊?”
“我看那位貴客……好像是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