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五頁小故事》系列基本上都是爛尾文。稍微有點悲劇吧，稍微，大概吧。然后，人物性格可能會不討喜（好像墨染的也不是很討喜誒……）。這個故事可能會讓人很不舒服（至少我不舒服了），慎入！……

“起床了！起床了！”窗臺邊傳來了清脆的聲音。

凌歌起身，皺著眉，看著窗臺上的小鳥：“別叫了，樂樂。”

那只叫樂樂的麻雀聽了，馬上閉上了嘴。

凌歌馬上起床，快速地洗漱好，上學。

凌歌走再路上，聽著路過的鳥兒跟她打招呼，卻無任何反應，仿佛沒有聽到一般。

今天星期二，有政治、物理、體育和化學。凌歌看了一眼時間，卡的剛剛好。

她走到最后一排的唯一的一個沒有同桌的座位上，放下書包，入座。交完作業，就直接趴桌子上睡了。

再次醒來，已經上完三節課了。今天上午就剩下最后一節語文課了。

“叮鈴鈴~”上課鈴響了。

“起立。”

“老師好。”

“請坐。”

凌歌抬頭望去，是一個年輕的女老師，大概是來實習的吧。

嗯……好困。睡嗎？要不然忍一下吧，畢竟是新老師。

不行，好像忍不住了。

老師一眼發現了昏昏欲睡的凌歌，雖然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看不下去了：“凌歌同學，可以請你翻譯一下文段嗎？”

凌歌愣了幾秒后，站了起來：“好的，老師。”

……凌歌很快就把《孟子二則》翻譯完了。

老師：“坐下吧。”

……下午了。只剩下最后一節體育課了。凌歌跟著同學們一起到了操場。隨著老師的一句“自由活動”，大家都散了。

凌歌像往常一樣翻上了雙杠。這時，她的旁邊坐下來一個人。

凌歌轉頭，跟她打了個招呼：“夏末。”

夏末對她笑了笑，然后開始跟她聊天：“我跟你說啊，那個千年老二慕香，她（巴拉巴拉）。”

說是聊天，倒不如說是自言自語。因為凌歌很少會回應她，但夏末卻樂此不疲。

這時，她突然聽到了一聲救命。凌歌轉頭望去，是一只藍背尖嘴（哪有鳥不尖嘴的？）的小鳥。它跌倒在了地上。

有一個初一男生見了，直接用力把它扔向了遠處。周圍傳來一陣笑聲。

“求求你，救救我！”小鳥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

但它再一次被扔了回來，這一次，它沒有再求救了，因為，它已經死了。

凌歌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但僅僅是過了幾秒，她重新睜開眼，卻沒有了之前的悲痛，有的只是一片冷漠。

那幾個男生顯然還沒有玩夠，又在它的尸體上踩了兩腳。又是一陣笑聲。

然后，他們把鳥扔到了沙里，隨意地掩埋了它。

再然后，它又被挖了出來，又被埋葬。最后，有人拿了一根白色的吸管，插進了“墳”里。

依然是一陣笑聲。只是這次的笑聲更大了，僅此而已。

凌歌心里很是茫然不解。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虐殺一只無辜的鳥很有意思？這不是不尊重生命嗎？真是……一群劊子手啊。雖然，我也是其中的一個。

夏末一臉氣憤：“真是太過分了吧！明明是一條生命，就這樣……”

“你跟他們有什么區別？”凌歌冷冷地問道。

“什么？”

“你沒有阻止他們。只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你明明可以阻止他們的，你明明可以救下它的。可是你沒有。既然選擇了冷漠地旁觀，就不要在事后裝圣母。這樣，會顯得你很虛偽。”

是啊，為什么呢？為什么不救它？嫌麻煩？還是沒有勇氣？沒有勇氣承擔后果，不想被他們說，女生就是假惺惺的圣母……冷眼旁觀的我，跟虐殺它的人又有什么區別？那些在旁邊笑的旁觀者，又何嘗不是幫兇呢？

凌歌：“人性本就如此，大多數人都會是冷漠的旁觀者。如果你遇到一個老人跌倒了，周圍沒有別人，也沒有監控，你還會扶嗎？我相信性惡論。”

夏末沉默了一會兒，才小聲地開口道：“人，也有好的。你不能因為一件事就否認這整個群體。”

“呵。”凌歌輕笑一聲，沒有再說話了。

夏末忍不住了，她跳下雙杠，找了一個認識的、同樣是旁觀者的女生，問道：“你覺得他們弄死小鳥好嗎？”

女生搖了搖頭：“那只鳥真是太惡心了。”

夏末沉默著，坐回了雙杠上。

聽到那個女生的話，凌歌只是笑了笑。意料之內。

……

小凌歌眨著眼睛說：“媽媽，XX地區要發生地震了！”

凌母：“你聽誰說的？”

小凌歌：“我是聽小動物們說的。”

鄰家大媽：“小凌啊，小動物怎么能說話呢？還是帶你家孩子去看看醫生吧。別這里出了什么問題啊。”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然后她們去了醫院做檢查。結果發現凌歌不僅沒有什么毛病，而且還智商異于常人，是實打實的天才。

凌母：“那她說動物會說話是……”

醫生擺了擺手：“那些天才都跟普通人不一樣，你多跟她說說就好了。”

……“小動物怎么可能說話？我們不跟騙子玩。”

“騙子。”

“大騙子。”

“她一定是腦子有問題。”

“不要跟她玩。”

“怪胎。”

……

于是，她不再跟他們主動交流。就此，遂與外人間隔。

她上課時間睡覺，老師也因為她逆天的成績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因為那只鳥，夏末和凌歌之間有了隔膜，不久之后，夏末就不再跟凌歌玩了。她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也沒有任何的不適應。

只是，有時候，她會突然想起母親。

凌歌的父親，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就死了。為了救一個落水的小男孩，不會游泳的他毅然下水。最終，男孩被救了上來，他卻永遠離開了。

凌歌的母親，在兩人出門游玩的時候，大巴車出了車禍。凌母為了保護她死了。

周圍的鄰居，在凌母還在的時候，對凌歌也還不錯。但，在她死后，他們之中流傳了這樣一個傳聞，她是掃把星，克死了父母。

總之，在種種條件下，她封閉自我，變得冷漠，仿佛一切都與她無關。

……

幾年后，她成為了一名刑警。靠著動物們的幫忙，她偵破了許多案件。但是她依然沒什么朋友。

這天，她休假，出門。

“在你后面有一個奇怪的女人一直跟著你。肯定不懷好意。”

凌歌繼續走著，將她引到了一個沒什么人的地方，然后，轉身。

凌歌先是愣了一下，才道：“夏末？”

夏末看上去精神狀態不穩定。

凌歌突然想到了什么：“B級通緝犯夏末？”

夏末扯出了一個大大的笑：“你居然還記得我啊。”

凌歌：“你想干什么？”

夏末：“我想弄死你。”

凌歌：“為什么？”

夏末癲狂地笑了起來：“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為什么像你這種那么冷漠又無情的人能夠活得那么好啊！？為什么我就要落得這樣一個下場！？為什么啊！？”

原來是心里不平衡。

夏末扯開衣服：“我不想被抓，我不想蹲監獄，我還這么年輕……哈哈哈哈哈……所以啊，還是死了好啊，我就是死了，我也要拉上你！”

凌歌看了一眼她身上綁的炸藥，依然很淡定：“我不怕死。我只是沒有死亡的理由。所以，謝謝你成全了我。但是，我還是想說一下。我家只有我一個人了，但是你家好像……”

夏末愣住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手忙腳亂想解開炸彈：“我不要……我不要死了……我后悔了……要死你死啊……我不要死了……不要！！！！！！！”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它炸了……

……

作者的話：

其實，昨天這一章還不到600字的。因為我不想寫，不想寫那只鳥的事。但是，不得不寫。

那只鳥的死亡是真實發生在我身邊的事情。我就像是凌歌，旁觀了這件事情，但也沒有發表什么意見。我有罪。

然后，一下課我就回到教室拿出紙筆寫下了這只鳥的事（因為我的記憶力真的差），到了晚上馬上拿出筆記本寫下了第一個五頁小故事，就是這個（當然，發布的版本是經過了修改的，沒有以前水）。然后，那個晚上，我就寫了那么5頁紙。

我已經忘記那天的心情了。畢業之后，上了高一才翻出來《五頁小故事》，看到這個故事，我才想起來，有這回事啊。

我不知道讀者是什么心情，但我碼著那只鳥的故事，莫名其妙就想哭，雖然沒有哭出來。

嗯……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我也不圣母，但我……作為一個旁觀者，在事后，我感覺自己有罪。

然后說說凌歌的觀點：人性本就如此，大多數人都會是冷漠的旁觀者。人性本惡。

我并不贊同她的觀點。我也愿意相信世間好人多。因為我高中的舍友們都挺好的。

但是，代入進她的遭遇，也不能批評她，因為她的“人設”就是這樣，她的性格就是這樣。這是各種因素影響的結果，必然的結果。

最后，這個應該是《五頁小故事》里最好的一個故事了……吧。翻開筆記本，里面居然寫了挺多小故事的：慕香、初見、彼岸、畫梔、含笑和唯一例外的五頁半小故事之幽蘭。

可以說除了凌歌之外，我最喜歡的就是幽蘭了。它是我寫的唯一一個帶犯罪的小說，后面我還特地擴寫了。雖然感覺寫得可能沒那么好，但是我知道自己盡力了，也沒有想水的想法。

我會把幽蘭碼出來。但是可能不是很好。其他小故事如果有機會再碼吧。

嗯……我是不是話太多了？不好意思，讓讀者看我“說”了這么多。但是我發誓，真的沒有想水的意思。這個故事里絕對沒有。

嗯……好像真的擦出來一點眼淚了呢。可能……我真的有點玻璃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