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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沙漠風暴

  • 唐癭
  • 懟王
  • 2152字
  • 2020-02-28 12:00:00

漫天黃沙,茫茫沙漠,酷暑熾熱,是留給人們最直觀的印象。

而不時地口吐黃沙,嗓子發(fā)干,嘴唇干裂,卻是最深刻的體驗。

熱風打在人們的臉上、身上,生疼生疼。

滾燙的沙子像是將人們當做糖炒栗子,而戰(zhàn)馬接二連三的倒在了黃沙之中,每個人的水囊里早已換上了滿滿的馬血。

沒有人知道前方的路還有多遠,但人們知曉自己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

那些前些日子受了重傷的戰(zhàn)士和勇士,由于脫水之故,沒能熬到沙漠的盡頭,永遠的留在了渾善達克沙漠。

守真簡單的為他們祈福做了法事,再也沒有“否極泰來”的想法。

因為厄運接踵而來。

廣闊的沙漠里,沒有了道路的限制,眾人便少了約束,行進的隊伍多以扇形為主,猶如放羊。

薛崇簡和骨朵早已沒有了精力去統(tǒng)御隊伍,深一腳淺一腳的踩在沙子上,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身上的衣服濕了干,干了濕,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有的顏色,再加上頓頓都是喝馬血吃生肉,沾染上血色經(jīng)過黃沙的洗滌,早已說不出是什么顏色。

這時,沉悶無聲的人群里爆發(fā)出一聲極為罕見的尖叫聲。

“啊!快救人!”嗓子干裂后,尖叫都失去了音調(diào),像是鬼叫。

當人們聽清楚尖叫聲后,蹣跚趕來,發(fā)生不少的人已經(jīng)陷入了沙地。

“沙地!”

骨朵曾經(jīng)提及的“沙地”!

可以瞬間生吞一個人進去的沙地!

比沼澤還恐怖的沙地!

據(jù)說,陷入沼澤時,只要有繩子就可以將人拉回來。

但沙地不同,不給人施救的時間。

眾人眼睜睜看著數(shù)十人的腦袋消失在沙地里,嘴里發(fā)出呼呼的狼毫聲,人們卻毫無辦法。

守真連忙查看清楚自己身邊的人,不幸中的萬幸,相識的幾位友人都還在。

魏廣宗和張皋面面相覷,相互點頭示意,意思是一定要看好守真,千萬不能讓他走在前面。

恐懼中帶著痛苦,痛苦中飽含著無奈。

人們向著沙地的方向拜了拜,算是祭奠了友人。

遙望了良久,像是時間停滯。

接下來,隊伍又自發(fā)的有了隊形,不再是扇形,而是一字型。

打頭之人是郢國公薛崇簡。

少年郎薛崇簡身負重責,主動走在前面。

武天姬和薛風眠勸了半天也沒有勸動他改變主意。

骨朵說道:“我們各自領(lǐng)一半的時間吧。你從黃昏到深夜,我從深夜到清晨。”

守真說道:“我補充兩個辦法。一是讓戰(zhàn)馬走在前面,一是用衣物準備些繩索,隨時搭救走在最前面之人?!?

“這個辦法好。讓戰(zhàn)馬先行?!蔽涮旒Э鄲灥哪樕K于有了一絲喜色,她最是擔心薛崇簡。

武延秀嘿嘿一笑,再也沒有了玉面粉腮之色,說道:“我就知道道長有辦法。”

“自毀糧食的辦法算什么好辦法?只能祈求前方再也沒有沙地?!笔卣嬷t遜道。

薛風眠感激道:“多謝道長的辦法,至少能夠保住了主公的安危?!?

平時兄弟幾個人聚在一起,肯定要逗逗樂子,聊上幾句。

如今,脫水嚴重,說話費嗓子,嗓子發(fā)干發(fā)癢,說幾句話都覺得嗓子疼,像是裂了一樣。

眾人只能匆匆散去,各自準備。

武天姬最上心此事,火兵宰殺戰(zhàn)馬,準備開飯的時候,她用馬皮割成數(shù)段,結(jié)成了皮繩,準備了數(shù)條,分給眾人,自己背上了一條。

薛風眠大慚。

他本不看好武天姬暗戀自己主公薛崇簡一事。

郢國公薛崇簡可是當朝第一公主太平公主的次子,也是太平公主最欣賞的兒子。

并且,薛崇簡娶得是權(quán)傾朝野的梁王武三思最疼愛的女兒。

如此天作之合,乃是皇家平衡政治勢力的杰作。

豈能讓武天姬破壞了?

草原一行,薛風眠逐漸對武天姬改變了印象,有些憐憫她對主公薛崇簡的付出,因為在他眼里,這一切的付出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

或許,還會有一個很壞的結(jié)果。

眾人休整之后,即便前行。

這一次,有了戰(zhàn)馬在前探路,人們的心里輕松了一些。

走在隊尾的守真卻出手救下了一頭栽倒的徐老翁。

徐老翁身為火兵主事,操勞過度,脫水嚴重,眼前直冒金星,直到堅持不住,一個跟頭栽倒。

守真離著近,為徐老翁掐了半天的人中,才讓徐老翁蘇醒過來。

“先喝點吧。”守真舉著水囊里的馬血。

孫子徐長明孝順的接過水囊,替爺爺送到了嘴邊。

想要抬著徐老翁前行是不可能,沒有人有如此充沛的精力,只能任由徐老翁自行慢慢緩過來。

隊首和對尾的戰(zhàn)線越拉越長。

沙漠真正的危險終于降臨,月暈之后便是沙漠風暴。

風沙越來越大,漫天的風沙打在臉上和身上就像是刀割一樣,讓人睜不開眼睛,只能將身體放倒,躲避風力。

稍稍能夠睜開眼睛時,天空已經(jīng)變成了黑夜,黃沙就像是化成了烏云,聚在眾人的頭頂,猶如泰山壓頂般讓眾人窒息驚恐。

“這算什么?數(shù)年的布局謀劃,仍是不如天算!今天就葬身于此?我不服!蒼天為何如此不公,讓我含冤而死?我死后,如何對得起先人,如何對得起為平反血案而努力隱忍十數(shù)年的兄弟們!”

守真蜷縮著身子,真想大哭一場。

“不要待在原地,不要讓沙塵埋在下面,全部聚在一起,全都動起來!”骨朵的嘶吼聲響起。

守真這才發(fā)覺自己的身子已經(jīng)被黃沙埋了一半,他趕緊拉起身下胸前的清風,兩個人連滾帶爬出了沙子堆。

漫天黃沙,誰也看不到誰,只能大聲喊叫,憑聲音辨認方位。

“廣宗!張皋!崇簡!延秀!天姬!明月!”守真死死的拉著清風,不讓兩個人分開,嘴里狂呼道。

耳邊卻只聽到風沙貫耳的聲音,還有人慘叫的哀嚎聲,根本沒有人回應(yīng)他。

末世降臨,不過如此。

守真干裂的嗓子狼嚎了許久之后再也發(fā)不出聲音,那種恨天無門恨地無環(huán)的恨意綿綿無期,他只能抱著清風在沙地上不停的爬行。

就在他蒙頭閉眼往前爬的時候,碰上了一個人的身子。

那個身體就像是落水后抓到的一個救命之物,將守真抱住,嗓子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卻說不出話來。

守真被那個人抓得生疼,卻害怕那個人無意間傷了清風,只能護好清風,任由那個人胡亂抓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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