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最后一次的錄制跟以往不同,它有劇情設定和任務。
芽芽最先反應過來:“讓我們去救男生?”
姚瑤拿著自己的遮陽帽扇著風,昨晚錄制之前節目組通知說今天要爬山,叮囑她們穿的簡便運動一點,原來是整這一出。
導演繼續說劇情:“沒錯,不過你們能看到,每個男生都用彩色的石頭在路上悄悄留下了自己的痕跡,你們每人只能選擇走一條路,救一個男生,最后與他共同穿過狼在去往古廟的山路下布下的陷阱,天黑之前到達古廟在姻緣樹將寫著兩個人名字的木牌掛到樹上,請出真愛之神解救了你們,才能離開這座山,不想解救任何人的少女也可以一個人穿越陷阱,向月老祈求自己的姻緣早日到來。但是——”
他故意拖了個長音:“一開始我們就說過,并不是每個男生都是你們的真愛,有個人是我們節目組安排的狼,如果有少女解救的人是狼,她就會被狼困在深山里夜夜哭泣,無人解救或者拒絕被解救的男生也是同樣的結局,所以,請少女們確認你們的愛與被愛是否真實且可靠,再往你們心里的答案前進。”
七個人中有一個是愛情騙子,這是節目一開始就設置好的懸念,現在才讓女生們直面這個問題。
導演豎起一塊板,上面貼著男生們的照片和對應的石頭顏色。
“距離天黑只有四個小時了,勇往直前吧美麗的少女們。”
三個女生從起點共同順著自己要找的石頭往山上走了一段路,遇見了第一個岔路口。
左邊是一條向下走的小道,零星散布著藍色小石頭,右邊是上山的大路,路上有白色,紅色,綠色的小石頭。
藍色是欒立輝的顏色,證明選擇欒立輝的女生要和大部隊分開了,姚瑤和林心乙同時看向芽芽。
芽芽別扭地說:“……你們看我做什么,我也不一定要救他,我覺得他可能就是那個狼。”
這個話題一開始,三個人都停下了腳步,找了棵樹原地開始盤狼。
“欒立輝哪里像了?”
“你們沒發現嗎?從一開始他就很活躍,別的男嘉賓都會拘謹,但他非常游刃有余,什么話題都能接上,如果是要選一個騙我們感情的狼,會聊天肯定是基本要求。”
“你有試探過他嗎?”
芽芽一臉鄭重地點頭:“我問過,他說是的,專騙我這種小朋友。”
“這倒是像他會說的話。”林心乙轉頭問姚瑤:“反正我是看不出來什么,姚瑤你怎么看?也覺得欒立輝像狼?或者你心里有別的人選。”
姚瑤怎么看?她沒有看法,她一直盯著手里的小風扇在走神,在想天氣這么熱,樹林里的人等久了會不會中暑。
突然被喊到名字,她先是啊了一聲,才將思緒拉回到她們正在聊的話題。
“那個…我其實覺得易森更像。”
林心乙聲音突然提高,眼睛也跟著睜大:“真的嗎?為什么?”
姚瑤一看林心乙的態度就知道這姑娘大概率會去解救易森,她也不敢把話說太絕,只是似有若無地提點了幾句。
“我也是瞎猜,沒有具體依據,他給人的感覺很不真實,混血,高學歷,會唱歌,又懂浪漫,這樣的男生放到現實會很迷人,可這是現實,人在露出真心互相靠近的時候總會暴露自己的一些缺點,可我沒在他身上發現過。”
比如芽芽的小心機,林心乙喜歡看戲,傅筠作為商人的精明,欒立輝極強的勝負欲和控制欲,陳燃在旁人眼里的幼稚和她在旁人眼里的冷淡。
但易森,他沒有什么讓人感到真實的地方。
林心乙并沒有接受她說出來的理由:“易森他很容易害羞啊……說一句話能臉紅好久呢,這樣的人會是狼嗎?”
臉紅是因為心虛也不一定呢?
這句話姚瑤沒有說,她的直覺告訴她易森有問題,可直覺又不是百分百準確,或許易森就是一個正常男嘉賓,狼另有其人。
該提醒的她都已經提醒了,也清楚女孩子就是這樣,心里認定了一個人,就會隔絕外界一切雜音。
“我還是有點慌,我得想想到底去救誰,你們覺得傅筠哥哥他…像嗎?”
林心乙搖頭,姚瑤也跟著搖頭,芽芽眼里出現了猶豫:“我再想想,你們不用陪我了,我會自己做好決定的。”
林心乙抱了抱她:“加油!跟著你的心走。”
姚瑤沒去抱,她不適應和別人做這么親近的動作,所以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和林心乙順著大路往山上爬了一段,姚瑤看見白色的小石子從大路分到了小徑上,就跟林心乙說:“我去那邊。”
林心乙笑容中夾雜著羨慕:“陳燃弟弟應該很高興你選了他,畢竟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你,從來沒有動搖過。”
姚瑤點頭:“反正我是沒抵抗住。”
誰不想被從一而終堅定地選擇呢?
她踏上那條小路后就開始加快步伐,沒走多遠又被林心乙叫住。
林心乙的臉上出現了和芽芽一樣的猶豫,她似乎想在姚瑤身上尋求著什么。
“假如,我也知道這不太可能,姚瑤,我是說假如,陳燃是那個狼,你會后悔你現在的決定嗎?”
姚瑤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她用溫柔的,平和而鼓勵的目光看著林心乙,告訴她:“不要怕后悔,這沒什么好怕的,即使我們選錯了,該后悔的也應該是因為謊言而失去真心的狼。”
林心乙找到了她要的東西,釋懷地笑了:“你說得對,也不知道今晚我們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一面,之前我看評論統計說觀眾最期待三個女嘉賓最后因為喜歡同一個男人而撕起來,哈哈哈,他們看到這肯定會對我們很失望,大家都互不打擾。”
姚瑤老神常在般:“男嘉賓還用搶么,不是我們自己商量著按需分配就可以了?”
兩人對視一笑,曾經那些無聲的較量和涌動過的暗流似乎都隨這一笑而悄然泯滅。
告別之后,姚瑤快步往小路深處走,盡管手上有小風扇吹著,還是解不了鋪天蓋地的暑氣。
夏天就是除了溫度一切都很美好的季節。
走了大概三分鐘,姚瑤看到了路邊被綁在樹干上的男孩,腳步略微輕松,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