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使我是風,我定要是和風。
不作暴躁的狂風,不作凌冽的冷風,是我的底線。
那我便要有柔凈的雙手,一頭白茫茫的霧發,一身霧靄色的水波裙,再少不了周身溫溫潤潤的氣質,最重要的是,要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這樣便是我。
你們要說,這哪個是風啊,簡直不要太像人了。
我要說,這就是風,是我見到的她的模樣。
我要想我是她。
我便比她更不能浪費了這一身的魔力。
我要用這雙軟若無骨的柔荑,在夜里捻起亂糟糟的被褥,輕輕蓋在熟睡的小寶貝身上;我要用這雙手,安撫過每一個夜里不能安睡的生命,擦拭去他們臉上、眼角不自知的淚滴。
我要用這雙手,緩緩合上綻放到不能自已的花骨朵,提醒著夜的深寂;我要用這雙手,拍拍未入眠的鳥兒,規勸著“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我要用這雙手……
這雙手有多少魔力?我寫不盡。但擺明的偏袒最要不得,我還是寫點其他的吧。
一頭霧發和一身水波裙的妙處很簡單,不在于增添外在的美麗,而是在于色彩。霧是白茫茫的,配上霧靄色,是一種水汽迷茫的顏色。
意思就是說,我要攜帶一身的水汽。但是不能過滿。
為著水是世界上所謂“溫柔”的載體,我便想添一味它了。
況且,我也存私心。
我希望在我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的時候,在我走過每一個角落的時候,都能成為“及時雨”,為每一個干枯的無辜生命給予活著的轉機,要給它們看到美好世界的機會,要給它們創造美好世界的權力。
點睛之筆是那雙會說話的眼睛。這意味著什么?我不能說話。
可即便這樣,也無可厚非。
我要帶著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去拜訪大千世界。
凌空的燕子和低洼里的螞蟻見了我,就會明白風雨要來臨;小動物們瞧瞧我,就會懂得新一天的競爭要掀起;犯困的人們撞見我,就會知曉是晴是陰。
四季的我不會相同,各地的我亦不會相同。我可以是冷,是暖,是干,是濕,可我這雙眼里要溢出的柔軟不會變。
我要懷著對大地的綿綿情意,擁著對萬物生靈的細細柔情,藏著對美好世界的縷縷歡喜,踏上看盡大千世界的征程。
溫柔是什么?我看到很多種說法。
有“溫柔是一種生活態度”、“溫柔是一種素養”、“溫柔是‘歷盡千帆皆不是’的靜心”……
我對以上說法不予評價,本就是“一萬個讀者就有一萬個哈姆雷特”罷了。
但倘若你要問我的話,我大概會說:“溫柔真的是一種刻在骨子里、融在血水中的情。”這種情不唯一,甚至可以很多,但總結回來都是溫柔。
我很少見到會有“溫柔”氣質的人,也許是我見的人少,也許是這時代本就缺少溫柔的人。
思來想去,大致還是覺著是后者。
想到以前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只覺心里微微泛酸。
中國男孩,不要讓中國女孩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