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姻緣？你和我家教主的？”

司蕓香來到蘇醒這邊，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靈毓秀，笑道：“別算了，沒可能……”

她的話還未說完，卻見蘇醒抻了抻袖子，掐指一算，看著靈毓秀爽利地喊道：“嫂嫂。”

“啥？！”

司蕓香僵硬地轉過身來，看著他瞠目結舌。

靈毓秀也是臉色漲紅，腦中一陣轟鳴，吶吶地說道：“師弟你素有才學，大可不必……”

話剛說到一半，她將頭微微仰起，用手一抹臉，重新組織語言。

“你不該是這種阿諛奉承之輩，雖然你說的是事實。”

靈毓秀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傳承先代功法，開辟建木神橋，此為承前啟后之功，你卻毫無所求，我不信。”

蘇醒微微頷首，道：“我不是虛生花，更不是圣人，只是時機未到。”

“只希望秀公主能對我保持善意，待到合適之時成為我的助力。”

靈毓秀笑了笑，有些明白放牛的為什么招徠這位師弟，卻又不將他具體安置。

讓蘇醒加入天圣教、天盟，是給他任意施為的平臺，單憑他的身份也可以擁有不少隱形的權限，具體的職位反而會成為他的束縛。

等等，或許還有一層原因，就是放牛的也不知道如何安置他。

想到秦牧和蘇醒之間的隱秘，靈毓秀微微搖頭。

呵呵，放牛的嫌他扎手，她可全無顧忌。

更何況蘇醒已經把握時機的彈性選擇權，她又怎有拒絕的道理？

于是她輕聲笑道：“有何不可？”

“等一等，之前不是在算姻緣？怎么突然跳到另一個話題了。”

司蕓香感覺到靈毓秀他們之間達成了某種共識，心中越發感到不妙。

靈毓秀笑了笑便要離去，沒有在乎司蕓香夸張的反應。

忽然，她又停下腳步，看向蘇醒，道：“我看不懂你用的是哪門術數，但我相信你不會無的放矢。”

“只是我們還未走到那一步，剛才那個稱呼還是就待以后再喚我吧。”

“我記住你了。”

說罷，她離開的步伐便更加輕快了。

“她也只是看著聰明，其實是個傻的。”

司蕓香看向靈毓秀遠去的身影面容唏噓，隨后語重心長地對蘇醒說：

“算命？那都是我們圣教玩剩下的。”

“我一眼就看出來你就是隨便做個架勢糊弄人的。”

“也就是秀丫頭當局者迷，有機會去卜相堂進修幾天，別落了我們圣教的名頭。”

蘇醒聞言當即感到一陣羞赧，這個一時興起而戴上的標簽或許會跟他很久，而他并不喜歡做個半瓶水晃蕩地半吊子。

“不過，那些糊弄人的把戲我向來是不信的，像星象這些外在表現又與人未來的走向有什么關系？”

司蕓香在蘇醒身邊來回踱步自言自語，忽而停了下來，對著他笑盈盈地說道：“你在天圣學宮見過殘老村的長輩吧？大概也從他們口中聽說了我們之間的趣事。”

“不如你再算算我同教主之間的姻緣？”

蘇醒不由得大感頭疼，便要甩開她脫身而去。

司蕓香也倒著行走跟上了他的步伐。

“你也是個傻的，縣官不如現管，你是我圣教的人，拜什么延康的山頭。”

“我是圣教圣女，她只是七公主。”

“好好奉承奉承我，我給教中給你留份兒肥差。”

“來來來，叫聲嫂嫂讓我聽聽。”

蘇醒不勝其擾，停下腳步，而司蕓香也來到了他身前，抬頭看著他。

只聽蘇醒說道：“香圣女認為我那聲嫂嫂毫無來由？”

“師弟認為靈毓秀那丫頭比我更能讓教主開竅？”

兩人對視良久，最終還是司蕓香先移開了視線。

她看向秦牧宅子所在的方向無奈地笑了笑，臉上神色莫名，

“那家伙什么都不懂，就在那兒硬撩，還一撩一個準。”

“讓他開竅比讓我打殺他然后成為教主還難。”

她再次將目光落在蘇醒身上，心中微動，幽幽地說道：“師弟，不如我們聯手把教主干掉吧。”

不知何時，蘇醒臉上掛上了一絲詭異地笑意，眼中幽焰閃爍，道：“可以么？真的可以么？”

司蕓香被他詭異的神色嚇了一跳，連忙移開視線。

她知道蘇醒當前的狀況，若是她答應了，蘇醒肯定會當真的。

“不行吧，肯定不行吧？”

蘇醒一邊搖頭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臉失望地神色。

能夠憑自身之力打敗他當然是最好的，可若是同司蕓香聯手，以天圣教的力量在秦鳳青沒破封之前打殺秦牧也不是不行。

難得的希望落空還真是令人遺憾。

司蕓香想要出言反對，卻是說不出話來。

只聽蘇醒接著說道：

“打殺秦師兄也好，篡位也好，都是你一時意氣，但你心中并沒有下定決心。”

“這樣的你并沒有合作的價值。”

司蕓香微微皺眉，隨后平復了下來。

“教主讓你加入圣教，卻沒有將你安排好，這是他的失職。”

“有什么需要大可同我說，靈毓秀能給的我能給，她給不了的我也能給。”

“香圣女，現在就進行下一場談判可是大忌。”

蘇醒看起來顯得興致缺缺，只聽他又說道：

“我賭得是秀公主的未來，所以只需要她的善意。”

“而你知道我的需求么？僅僅是善意，有秀公主的珠玉在前，便顯得多余而廉價了。”

說罷，蘇醒沒有等司蕓香的回應，他便起身離去了。

一天之內接連敗給靈毓秀，這讓司蕓香有些氣餒。

不過她并沒有放棄，他和靈毓秀之間的斗爭還沒結束。

論情感，她們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輪關系，她是圣女，秦牧是教主，比靈毓秀更親近。

蘇醒也好，秦牧也好，都在她的主場。

她不會輸。

擺脫了司蕓香，蘇醒穿過了人群，看到了四處找酒喝的狐靈兒。

狐靈兒一手拎著酒壇，勉強維持著人形地身子搖搖晃晃，身后數不清地尾巴搖來搖去。

看到蘇醒朝著她走來，本來支楞著的狐貍耳朵也耷拉了下來。

只聽她醉醺醺地說：“嚇！你也來給我算姻緣么？”

蘇醒笑吟吟地看著狐靈兒，道：“不，我來跟你談生意。”

狐靈兒打了個激靈，清醒了過來，看向蘇醒的眼神充滿警惕：“我不是公主，也不是圣女，我只是普普通通一只狐。”

“我沒錢。”

在她看來，蘇醒需要的是直上青云的路，而靈毓秀和司蕓香都是最好的選擇，但他面對她們卻是輕描淡寫，反而過來找她。

她不相信，世上有這么便宜的好事。

看著狐靈兒一副守財奴的模樣，蘇醒心中發笑，出言安撫道：“放心，這是送分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