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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三日后,山中別苑。

云澈桌上放著一封書信,眉頭緊鎖。

信是父親云之辛派人送來的,信中稱已為他訂下一門親事,吉日訂于五個月后。

“云澈,你看這花兒美不美?”

白弦月手捧著一束花已到門外,只見云澈迅速將一封書信壓到硯盤下面。

“美極了!”那花兒美,白弦月的笑容更是燦爛過盛開的花兒,云澈微笑道。

“你說的是我還是花?”白弦月笑著問道。

“二者皆是!”云澈笑道。

“我?guī)湍惆鸦ú迳习伞!卑紫以略诜坷镎伊艘粋€藍(lán)花瓷瓶,將花插了進(jìn)去,整理了一番。

“如何?”白弦月笑著回頭問云澈。

“好看!”云澈點(diǎn)點(diǎn)頭。

“今日天氣甚好,你陪我去溪邊釣魚可好?”白弦月道。

“好!”云澈笑著說道。

二人在林間小溪邊釣魚。

此時,有只紙蝶向白弦月飛來,白弦月下意識看了一眼云澈,只見他正盯著魚桿,并沒有覺察。

白弦月悄悄將紙蝶攏到手中,突然,她神色微變,手一捻,紙蝶即刻消散于無形。

云澈似乎感覺到什么,轉(zhuǎn)向她詢問道:“怎么了?”

此刻恰巧漁線被拉動了一下。

“有魚兒上鉤了。”白弦月說完,順勢將魚桿用力一拉,魚鉤上掛著一條大魚。

“好大一條魚!月兒好厲害!”云澈笑道。

“阿澈,我想吃爺爺做的烤魚了。”白弦月看著魚兒黯然說道。

“你想吃,我給你烤。”云澈道。

“可是,之前你烤得可不怎么樣。”白弦月?lián)u搖頭笑道。

“我可是白爺爺?shù)挠H傳弟子。”云澈笑道,“只不過手藝還需多番打磨,不多試幾回,又如何能有所進(jìn)益。”

“這么說我們今日的晚膳便是這烤魚了?”白弦月微笑的看著云澈說道。

“正是。”云澈道。

溪邊,天色已暗。

篝火映得二人臉色通紅。

“好香。”白弦月聞著魚香,忍不住贊嘆道,“原來你方才出門時又特地回去拿的那個包袱里裝的竟是調(diào)料?當(dāng)時你怎知我想吃烤魚?”

“你說要釣魚,我就想著正好試試手藝是否有進(jìn)益,是否得到爺爺?shù)恼鎮(zhèn)鳌!痹瞥何⑿Φ馈?

“聞著好香,和爺爺做的味道好像。”白弦月點(diǎn)頭道。

“我還帶了這個。”云澈從包袱中取出三壺酒,還有兩個酒杯。

白弦月喜道:“你竟還帶了酒?”

云澈見她開心的樣子,戳了戳她的鼻子笑道:“知道你就是只小饞貓,香噴噴的烤魚沒有美酒相配,豈不可惜?”

“太好了!”白弦月笑道,“知我者,云澈也。”

二人吃著烤魚,一邊賞月,一邊飲著美酒,好不愜意。

“阿澈,你說要是我們能永遠(yuǎn)這樣該有多好。”白弦月看著溪中倒映著的那輪滿月,感慨道。

“我們會的。”云澈道。

月兒,不用擔(dān)心,我定會說服父親解除與那葉家的婚約。待我們成了親,我定要讓你以后的日子都如今日這般開心。云澈心道。

白弦月舉起杯道:“不管明日如何,且不負(fù)今日!來,我們再干一杯,今朝有酒今朝醉!”

“說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云澈朗聲附合道。

“月兒,我不行了。”說完,云澈已醉倒在地。

此時,天空突然淅淅瀝瀝飄起了雨絲。

“下雨了,我們該回了。”白弦月拉了拉云澈。

無奈云澈紋絲不動。

空中落下的雨滴越來越大,白弦月?lián)u搖頭道:“酒量這般差,還喝那么多酒。罷了,罷了。”只見她用手一揮,在云澈所躺的位置支起一個帳篷,底下鋪了厚厚的裘皮軟墊,并施法為帳篷布了個結(jié)界,雨水在帳篷外一滴滴落下,卻絲毫未曾沾濕帳篷半分。

云澈喃喃說了句:“好舒服。”便又翻了身,繼續(xù)睡去。

白弦月進(jìn)入帳篷內(nèi),輕握住云澈左手,施法在他手臂的傷口處注入靈力,不一會兒,云澈的劍傷已愈合得幾乎看不出痕跡了。

“明日我須回去一趟,不知幾時能回,阿澈,你定要好好保重,等我回來。”白弦月輕聲道。

第二日,云澈醒來時,已在自己房中臥榻上。

他只覺得頭有點(diǎn)痛,記得昨夜在溪邊與白弦月飲酒,而后自己似乎是醉了。至于自己后來怎么回來的,竟一點(diǎn)也不記得了。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日已升至天中,看來已到午時,自己竟睡了這么久,他笑著搖了搖頭。

忽然,他看到桌上有張字條,他走過去拿起一看,只見上面寫著“我想爺爺了,回去一趟,少則十日,多則二十日,勿念,保重!月兒字。”。

云澈大驚,慌忙喚來書童湘竹。

“湘竹,你可知月兒何時走的?”云澈道。

“白姑娘啊,她一早就走了。”湘竹道。

“你為何不叫醒我?”云澈皺了皺眉。

“是白姑娘不讓我們叫醒公子您的,說是您昨日飲了酒,要讓您多睡會。”湘竹道。

“昨日,”云澈想了想問道,“我是如何回來的?”

“是白姑娘扶您回來的,您不記得了嗎?”湘竹道,“不過也是,您昨日都喝成那樣了,怕是什么都不記得了。”

“你是說月兒把我從溪邊扶回來的?”云澈有些懊惱道,這路途這么遠(yuǎn),都怪自己一時高興,飲多了酒,月兒這么嬌弱的身子,是怎么把他扶回來,定是累壞了。

“湘竹,你快給我備匹馬。”云澈道。

“公子,可是要去追那白姑娘?”湘竹問道。

云澈點(diǎn)點(diǎn)頭,道:“快點(diǎn),要不就追不上了。”

“公子不必追了,白姑娘一大早就走了,已然追不上了。”湘竹搖搖道,“而且臨走前,白姑娘特地交待過小的,說如果公子要追,便讓我阻止公子。”

“你說什么?月兒為何不讓我同去?”云澈憂心道,“她孤身一個女子上路,我實(shí)在不放心。”

“小的也不知道緣由,只是白姑娘這么說的,小的便說給公子聽了。”湘竹搖搖頭道,“白姑娘還說,她這次要順道去看望一個朋友,不便與公子一同前往,只叫公子在別苑等她回來即可。”

既然月兒執(zhí)意如此,定是有什么不便之處。罷了,她也許久沒見到白爺爺,定是十分想念,自己還是趁這段時日,想辦法盡早取消了與那葉府的婚約,等她回來吧。云澈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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